第三百二十一章 迷茫無措(1/2)
岑暮曉的脊背陣陣發(fā)冷,她很想問問,踩著從小把他養(yǎng)大的師父的頭顱上位,這掌門之位坐得安穩(wěn)么!
午夜夢回,就不會于心不安?
元朗眼中掠過幾分不忍,嘴上卻心安理得地說:“我頂多只能算是為師父出了個餿主意,我良心不安了許久,但我并非害死師父的真正兇手,害死他的人,是你。”
元朗勾唇一笑,對上風詣之泛紅的血色瞳孔,又道:“你把我抓來九黎,不就是為了給自己找心安的借口?若你非要將害死我?guī)煾傅淖锩墼谖翌^上,你大可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告知小師妹,看看她是怨我還是怨你。”
岑暮曉極力克制怒火,聽著元朗左一句師父,右一句師父,只覺胃里反酸一陣惡心,怒聲道:“你不配!不配叫他師父!”
元朗蹙眉看向她,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個姑娘,能出現(xiàn)在風詣之身旁,想來定不是普通人。
風詣之身邊為何有個人類姑娘?
元朗慘然地笑了一聲,嘆道:“這位姑娘說得對,我確實不配。”
他的語氣卻并沒有內(nèi)疚和自責,倒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
他和岑暮曉的視線接觸僅短短幾秒,他便移開了目光,表情依然淡漠如水。
岑暮曉憤然地瞪著他,他害死了對他有養(yǎng)育之恩、一手傳授他仙法武藝的師父,他竟還能如此坦蕩!
她很后悔,在華山?jīng)]有像師父揭穿他們的真面目,她總以為元朗再怎樣野心勃勃,至少良心未泯。
他和郭懷陽一樣,根本就沒有良心!
風詣之握住她的手,眸子恢復(fù)正常瞳色,溫聲道:“阿顏別生氣,我會讓他付出代價。”轉(zhuǎn)而又對元朗道:“江大掌門,你看你,連我的阿顏都看不慣你這般狼心狗肺。”
岑暮曉下意識地抽出手,沒有看他,他和元朗都是害死師父的兇手!
他們一個是遞刀之人,一個是執(zhí)行之人,不存在誰比誰無辜!
元朗無視風詣之用哄小孩般的語氣對身旁的女孩膩歪地說話,接著道:“還有殊歸,致命那一劍是我刺的,我利用木童拿到玄玉冰晶,瞬移到月牙島,我看見一個魔族女子要對殊歸痛下殺手,卻被你攔下,殊歸奄奄一息之際我猶豫了,最終我沒有救他,而是……”
他頓了一下,漠然吐出幾個字:“一劍刺穿了他的心臟。”
岑暮曉聽完元朗異常淡定從容的話語,腦子里嗡的一聲,似耳鳴般半晌不能安寧。
為什么?居然是元朗殺了易殊歸!
她死死捏住衣裙,閉上眼,咬牙逼自己冷靜下來,逼自己放下立刻召出望舒殺了元朗的念頭,牙關(guān)已咬得發(fā)軟。
元朗淡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是殊歸讓我動的手,他說死在望舒之下是他前世的孽債和使命,是上天對他的懲罰,他馬上就能解脫了,他將再無來生。”
岑暮曉現(xiàn)下腦子里很亂,亂得她頭疼欲裂,她想了很多個可能性,唯獨沒料到不是莫染殺死了易殊歸,風詣之竟然還曾阻止莫染殺他。
那就可以解釋為何易殊歸身上傷痕累累,致命一擊卻是在胸口。
易殊歸到底和莫染有什么糾葛?可那都是上輩子的恩怨了,至于追到這一世讓心地善良的易殊歸來償還嗎?憑什么?
如果前世的易殊歸當真無惡不作,那便讓他在前世遭受報應(yīng),為何要牽扯到這一世?
什么狗屁命運!他們這些安排凡人命數(shù)的神靈未免太荒謬了!
風詣之相信元朗沒有撒謊,易殊歸的命本就從一出生就安排好了,只不過后來因為他無意中救了本該身死的元朗一命,導(dǎo)致一系列變故的發(fā)生,造成易殊歸的死提前了。
很是奇怪,似乎冥冥之中,所有他曾經(jīng)救過的人都將害及他自身,都成了他和岑暮曉之間的絆腳石。
孽債?使命?他倒是覺得燭龍安排這一切是為了懲罰他。
都說神沒有輪回轉(zhuǎn)世,他不禁有個猜測,可能上輩子他是邪神,所以這一生才會諸多磨難。
混沌初開至今已有數(shù)萬年,他不過是滾滾的時間洪流中的滄海一粟,有沒有可能只是現(xiàn)存的神族歷史中沒有提及過關(guān)于神有輪回,而并不代表沒有?所以如今的神才會普遍認為神無魂,沒有轉(zhuǎn)世?
救下元朗之時,冥王就曾告訴他擅動凡人命數(shù)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嚴重后果,元朗一事像是給他上了沉重的一課。天意在警告他,作為天界神靈,就該生在云端不得參與人間之事,否則終將害人害己。
燭龍不正是因為插手人魔紛爭而灰飛煙滅的么?而他最終的下場很有可能和燭龍一模一樣,這難道就是燭龍想告訴他的?
他偏不信邪,只要他把真相查清楚,懲治了這些有罪之人,便可自救。
沉吟片刻,他問:“你師娘的死是否也與你有關(guān)?”
“小師妹她親眼看見是你殺了師娘,這你也要賴在我頭上嗎?”元朗搖搖頭,輕笑出聲,滿眼寫著不懼,仿佛他沒有做錯任何事,卻已做好赴死贖罪的準備。
風詣之一口否認:“我沒有,你師娘死的那天我并未去過華山,那天我見過陸離,他可以為我作證。”
岑暮曉轉(zhuǎn)頭看向他,仿佛在荒無人跡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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