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車中人(2/2)
她拽了下來,仍緊握在手中的車簾,丟過一邊,“走吧。”她怎么能看錯他?
靠回身后靠枕,慢慢閉上眼,睫‘毛’濕潤了,他來了虞國,也不給她送個信,也不回弈園……
深吸了口氣,填充‘胸’腔內缺少的氧氣,可是不管怎么呼吸,‘胸’口還是痛。
只怕上次那些話,真死了他的心了,否則他怎么會如此……
細細回想,上次那些話,說的是何等絕情,任再好心情的人,也是忍受不得。
當日是要與他絕斷人是自己,如今他按著她的心意做了,她卻痛不堪言。
明知他是帝王之才,放他高飛是正確的,如果他始終糾纏在自己身邊,對他并無好處,可是她就是忍不住的氣悶。
氣自己,也氣他當真就此絕了情……
也不知瑾睿帶著憂兒去了何處,如果瑾睿和憂兒在,或許會有所不同。
想到瑾睿和憂兒不知所蹤,更是煩郁,剛才的好心情隨風吹散。
車內人在車簾完全密合,才側過臉看向關攏的窗簾,輕嘆了口氣……
車略停了停,冥紅撩簾進來,掃了她一眼,拾起被她拋在一邊的車簾。重新釘掛回去。
撩了正要跳下車,回頭看了看她,慢慢放下車簾,在她身邊坐下,靠了車壁,看著車頂,取了短笛出來,吹起他常吹的那曲子,笛聲悠揚傷感。
玫果吸了吸鼻子,別過臉,偷偷拭去含在眼里的淚,“冥紅啊,如何才能真的斬斷不該有的情絲?”
笛聲停了停,又再響起,過了許久才停下,“我也很想知道。”
玫果轉頭看他,嘆了口氣,“冥紅,放手吧,你該知道,在我身邊的男人,沒有一個過得快活……你不知我親眼看著佩衿被寒宮鈺一刀一刀折磨得流干血而死,是什么樣的痛。你也不知道我每每想起瑾睿帶著憂兒四處漂流,是何種滋味。也不知我一想到秋為了我苦守末凡和弈風四年,是何等愧疚。
他們的情,我無一承受得起,但他們既然與我綁在了一起,無法再分,也只能這么著了,只能愧對他們一世。
但你不同,既然不曾進來,就放手吧,我不想你再象他們那般受盡苦難。”
冥紅拭了拭短笛,淺淺的看了她的側影一眼,“你放得開弈風和末凡嗎?”
玫果輕咬了‘唇’,不言,她放不開。
“如果你放得開弈風,當年,你就不會尋死,也不會一躲就是四年……”
玫果‘唇’邊盡是苦笑,“我與他有一段,你們無法理解的孽情。
在我對感情絕情,對所有男人絕望不再信任的時候,遇上了他。他的話不多,但每說出的一句話,卻讓我無法懷疑,讓我相信世間還有情,還有男人值得信任。
我與他之間有著跨世紀的承諾,我怎么能放得開他?”
冥紅看著手中短笛,“末凡呢?”
玫果抿緊了‘唇’,從被風吹開的一縫望出車外,一片落葉,在窗邊飄過,“他是我的夢……既然只能在夢里,夢中是喜,夢醒是空,又何必在意放得開,放不開?”
將笛子放在‘唇’邊,雙睫輕垂,“你也是我的夢。”‘唇’瓣輕動,音符從他‘唇’邊溢出。
玫果看著他微微開合著的‘唇’,心里一處心弦隨著笛聲輕顫,慢慢轉開臉,又是一聲長嘆。
冥紅睫‘毛’輕輕顫了顫。
路過太子府,從開著的大‘門’望進去,見府中下人來回奔跑收拾。
玫果放下窗簾,“回府。”看樣子,她的‘操’心是多余的,只是不知他什么時辰能回京,回了京或許會去鎮南府。
她也是久未理會府中之事,也該回去收拾收拾。
回了府,管家在‘門’口候著,見她下車,忙迎了上來,“小姐,您可會回來了,再過半個時辰,有貴賓來府,皇上要小姐好生接著。”
玫果伸展了下坐得酸痛的身子,見府中煥然一新,也沒她所想的該收拾收拾,朝管家笑了笑,“知道了。”
只怕是弈風要回來了。
大家猜猜將上‘門’的貴客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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