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一起痛(1/2)
玫果笑過之后,有些惆悵。早晨與他合奏的感覺真的很好,如果他當真另外娶妻納妾,或許再也不會有那樣的事了。
念頭剛動,愧疚之心又起,做人怎么如此,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弈,自己眼盲,又帶著末凡的孩子,怎么能這樣憑著個舊時的名份硬拖累著他?
如果他不喜歡那個銀杏也就罷了,如果喜歡,又怎么能做‘棒’打鴛鴦的事。
收斂了‘亂’蓬蓬的心思,接著去熟悉那些‘藥’物所放的位置,但不管她怎么怒力,再也靜不下心,輕嘆了口氣,將小‘抽’屜推回去,轉了身輕移步子,打算往‘門’外‘摸’索,剛伸出手,便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心里突的一跳。不知自己那聲嘆息是否落在了他的耳中。
好在握著她手的人什么也沒說,只是引著她走向‘門’口,“到了‘門’口,小心臺階。”
他的聲音沒有什么溫度,在她聽來卻象是世間最溫暖的話音,“我自己學著下臺階。”
她抿抿嘴,雖不舍得放開他的手,但總不能每次下臺階都要他牽著。
他只是略為遲疑便放開了手,自行下了臺階,并不走開,看著她穩穩的一梯梯下來了,才自走開。
他的腳步很輕,玫果要很用心,才能聽見他走開。
銀杏望著瑾睿,忽然想得明白,他對這個瞎眼的妻子是極負責任的,要與他處得好,只怕還得從他妻子身上下手。
看著玫果獨自走向桌邊,忙奔了過去扶著,“姐姐,我扶你。”
“姐姐?”玫果微愣,昨天是聽她說過自己與她同年,她現在稱自己姐姐,再一想,明白了,她是想與自己共‘侍’一夫,自是尊自己一聲姐姐。
銀杏被她一問也有些難為情。“我不知道我們誰月份大些,所以還是叫你一聲姐姐的好。”
玫果笑了笑,不過是個稱呼而已,“不必扶了,我得自己熟悉才好。”
銀杏殃殃的放開手,“姐姐不打算回去了嗎?”她雖然不知玫果打哪兒來,但她相信玫果絕對另有住宅,要不然他們成親這么多年,在哪里生活?
玫果臉‘色’微變,抿了抿‘唇’,竟不知如何回答。
“我在哪里,她自然在哪里,還要回哪里?”瑾睿拿了搗好的‘藥’汁和干凈的錦布過來。
玫果心里暗松口氣,抿緊的‘唇’放松來,輕‘舔’了‘舔’干澀的‘唇’瓣,無神的眼里竟閃過一絲欣慰,他不喜說話,得凡是出聲,總在關鍵時候。
瑾睿望著那眼里的笑意,心里隱隱作痛,她的眼以前亮過星辰。美如明月,如今……握著錦布的手,不覺收緊,一個念頭在心里生成,心尖猛的一顫,咬緊了下‘唇’,那太過險了……
銀杏被瑾睿嗆得喉嚨哽了好一會兒,“我是怕你與她一同離開。”
他關心的不過是玫果的反應,至于銀杏的解釋與他就沒關系了。
將手中之物放在桌上,“我跟你說過,會痛,忍著。”
玫果點了點頭,雙手老實的放在桌上。
瑾睿看了看她的手,將一條錦帕卷成筒放到她‘唇’邊,“咬著。”此‘藥’汁加上他所配置的‘藥’物入眼,不差于剜眼之痛。
上前一步,抵著她雙膝,令她后背死靠著墻,拉了她的手環在自己腰上,“疼就抓緊我。”
玫果咬了錦帕,扶著他窄緊的腰,臉竟然一紅,配合的仰起頭。
他盯著她的眼看了好一會兒,剛才動過的念頭在心里反復糾葛,深吸口氣,取了‘藥’汁,慢慢滴進她圓睜著的眼睛。
剎時間,玫果只覺得左眼上象是起了火,剜心般的灼痛迅傳遍全身。握著他腰側的手猛的收緊,如不是口中含有錦帕,只怕是要咬碎那一口的銀牙,淚自大眼里涌上,卻強忍著不閉眼,也不讓淚滾出沖走眼中‘藥’物。
瑾睿緊盯著她痛得慘無血‘色’的小臉,手上不停,極快的將剩余的‘藥’汁滴入她另一只眼,只覺腰間的小手象是要掐斷他的腰,而她睜大的雙眼里的淚滾來滾過,終是沒流出一滴,心疼得輕撫著她滾燙的面頰,柔聲道:“忍忍便好。”
玫果深吸了口氣,不敢動彈,過了一盞茶功夫,眼里痛楚不減,他卻將她的頭按進他懷里,“可以閉眼了。”
銀杏于一邊看著,心里酸得難受,他竟能出這樣溫柔的聲音,做出這樣溫柔的舉動,再看玫果緊環著他的腰,將臉貼在他腹部。一動不動,他攬著她的肩,一遍一遍的輕撫著她的面頰。
趴在桌上看著玫果強忍著痛的臉,好不羨慕,扁了扁嘴,做他妻子真好。
玫果痛了一個時辰,他便靜立著攬了她一個時辰,腰間被她雙手掐得沒了知覺。
一個時辰后,眼里的痛才慢慢消褪,松開他的腰,取下口中錦帕。牙根早已酸痛,“痛死我了。”
瑾睿退開一步,放開她的膝蓋,不禁莞爾,她痛的時候倒是強忍,痛過了也不裝英雄,收拾碗上‘藥’具走開。
銀杏望著瑾睿走開,去看玫果眼睛,紅得跟兩只兔子眼一樣,‘噗’的笑了出來,忙用手捂著嘴。
玫果不以為然,“成兔子眼了,是嗎?”剛才那火燒火烤的感覺到現在還留有余溫,不紅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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