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一寸長一寸強(1/2)
錫耶納和望月綾乃,恭敬地跪坐在供桌前方。
靠著墻壁的供桌上,除了擺放著佛龕、燃燒著的香柱、牌位、遺相、銅罄之外,還有著黃瓜和茄子用牙簽插成的牛馬。
木制的牌位上,赫然刻著“月影晴人”四個字。
在矮桌四周的墻壁上,貼著不少孩子們的作文、繪畫以及手工藝品。
錫耶納定睛看去,其中居然還有一張《日本警視廳警察學(xué)校錄取通知書》。
原件。
“半個鐵飯碗到手,讓晴人叔你操心的人又少了一個了。”
錄取通知書下方,寫著這么一句話,落款人的姓名寫著“一龍馬”。
看來,那家伙帶出的孩子里,也有相當優(yōu)秀的人才嘛。
“叮。”
錫耶納入鄉(xiāng)隨俗、輕輕地敲響了桌上的銅罄。
在日本民俗里,銅罄有著招魂、鎮(zhèn)魂的含義。
敲響銅罄之后,在“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就能聽到自己的話語了。
“月影君,沒想到多年不見,再見卻已是陰陽兩隔……”
錫耶納雙手擊掌、默默祈禱,看著牌位上那名帶著黑框眼鏡的俊秀男子,眼神一時間變得深邃而滄桑,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默念起了圣經(jīng)……
“如主所言,那美好的仗我已經(jīng)打完了,應(yīng)行的路我已經(jīng)行盡了,當守的道我守住了……從此以后,自有公義的冠冕為你留存……”
曾經(jīng)并肩同行的三人,原來只剩我一個了啊。
跪坐一旁的望月綾乃,也恭敬地跟著合掌祭拜。
她的思緒,卻還沉浸在剛才遇見那三人的驚訝中。
“宅到極限的晴人叔,怎么還認識這樣的黑人神父?難道是一起合拍過什么電影之類的?”
“喂喂,龍馬,我和你賭500日元,里面那個黑人大叔,絕對有20厘米以上!有句龍國話說得好,一寸長一寸強……”
“你太單純了宗介,和你說過多少次了,黑人也不是個個都那么強,這是‘X片選角幸存者偏差’帶來的誤解!”
門外傳來的小聲議論,頓時讓望月綾乃額頭青筋暴露,恨不得沖出門去讓那三人立馬閉嘴。
“……對了你看,奇諾大姐頭的女兒都這么大了,和她當年超像的,是不是很可愛啊!”
供桌前,錫耶納還在向故人碎碎念著。
聽見“奇諾”兩個字,望月綾乃瞇起俏眼、咬住嘴唇,恍然大悟。
奇諾·圣·凱瑟琳娜,是她母親的名字。
Chino,在日文平假名里,寫作綾乃。
她的名字,正是來自于母親。
原來如此,錫耶納叔叔第一次來日本,當然是和媽媽一起來的啊!
所以,這位月影院長,和媽媽也是故交嗎?
“愿您在那個世界,歸于寧靜。”
這么想著,她收束思緒,鄭重地對著牌位合掌祭拜。
“綾乃,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房間里待會。”
往事如煙,紛至沓來,錫耶納的語氣,不再似之前那么精神滿滿,反而多了一絲蒼老的意味。
“錫耶納叔叔……切勿哀思過度。”
這么說著,望月綾乃起身,和柳田院長一起退出了房間。
……
“……買定離手啊,一會我就跟著他去上廁所……”
“那我接下來裝作好心去給他遞瓶礦泉水?”
“哼哼,身為莊家,你沒提前確認盤口長度的狀態(tài),我就默認為疲軟狀態(tài)咯?”
“可惡,大意了……幸平你也買的20以上啊,不如你去幫他服……”
門外,荒木宗介剛從東野幸平和二之前龍馬手中接過鈔票,湊在一起爭論著什么。
“你們……”
望月綾乃剛剛準備斥責(zé)這三人的低級行為……
“啪、啪、啪……”
“你們?nèi)齻€臭小子,客人面前給我差不多一點!”
沒想到的是,看似斯文的柳田院長,竟然搶先一步,用極為嫻熟地姿勢、閃電般的手速,賞了那三名男子一人一個暴栗。
“痛痛痛痛……”
“大意了,竟然又是這招‘疾風(fēng)暴栗’。”
“可惡的鐵手柳田,當了院長更加嚴格了……”
這三名一臉犯罪相、殺人不眨眼一般的男子,被老好人模樣的柳田敲頭暴打,卻只能捂著頭抱怨,絲毫不敢反抗。
“抱歉,這三個不成器的家伙,讓你見笑了……他們只是長相兇了一點,其實都是很好的孩子。”
回過頭,柳田恨鐵不成鋼地向望月綾乃解釋起來。
與剛才那手法嫻熟、千錘百煉過的暴栗一樣,他這套接在后面的解釋詞也是相當?shù)男性屏魉堊炀蛠恚恢勒f過多少遍了。
是的,今天出現(xiàn)在這里的荒木宗介、東野幸平和二之前龍馬,正是從小在小雛菊福利院長大的。
恰逢今日,他們?nèi)擞只亍凹摇保龅搅送戮c乃二人登門拜訪而已。
與此同時,荒木宗介的手機響了起來。
“莫西莫西,小鳥游氏嗎,終于到了啊……對,沿著那條路往里面一直開就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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