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總司的懲戒(1/2)
柳承的衣袍在空中獵獵地舞動著。
很明顯那群異人匪徒是有人想要阻攔自己。
他們知道自己與國金司有關系,一上船就點名要找小孩。
在知道這等關系的情況下,仍舊選擇襲擊自己,一定是有著別的目的。
按照總司大人的看法,殿下召自己前往海州的原因是與血港的局勢有關。
奧利瑪的前書記官透露過,目前奧利瑪和血港的談判正愈加惡化,殿下在這個時間點召集與海州并沒有什么關系的國金司,應當是有高人指點,要轉變泗蒙現在外交的局勢了。
但自己行蹤暴露,然后就此遭到襲擊?
柳承歷數自己的仇人,想不出什么人會如此襲擊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卻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這種惡意很明顯不是針對自己個人,而在泗蒙,針對國金司就相當于反抗朝廷,有這等圖謀,自然應該有更加驚人的動靜,而不是這種送死一般的刺殺。
答桉顯而易見——他們是針對自己這個小孩與國金司的關系而來,卻并不知道自己的實力。
有誰會如此做?
柳承不用太過復雜的思考,就已經足以定位這個目標——不清楚國金司的人員,卻知道國金司與奧利瑪的局勢有關,顯然是從奧利瑪方面知道了前書記官在泗蒙這件事,并且想要將他們的關系加以破壞。
血港,血港,還是血港。
而血港出手顯然不會只針對一條客船,說不定他們對港口都有所安排。
這當然需要瞞住大旗門。
他在高空中正往前狂沖,身下的紙鳶墨色在高空當中漸澹。
但速度一刻也不能慢,一股并不比自己弱的氣勢正在追趕而來。
想要逃脫并不困難,但想要掩藏住自己的身份只怕是不可能了。
“大旗門……”
柳承咬了咬牙,準備將自己的身形再拔高一些,朝著更上層的云沖去。
——————
高空的風遠沒有地面港口那么潮濕,甚至很有些扎人。
原本并不冷的空氣,在這樣的風速之下都變得有些讓人睜不開眼。
楊楚然懸停在半空當中,雙手垂下。
她左右兩手拿著的是兩柄小臂長短的半截槍,黑色的槍身、銀色的槍頭,上面流轉著有些寒冷的光華。
“總司大人,您這是什么意思?”
楊楚然朝著面前的人影提問。
這自然不是別人,正是國法司總司,江寧蘊。
比起有些戒備的楊楚然來說,江寧蘊的動作顯得放松許多。
她的身子微微向后靠著,似乎倚著一面看不見的墻壁一樣,環抱著雙手看著楊楚然反問道:
“驚部部尉,這是在做什么?”
江寧蘊原本以為的也是會發生什么不測,但是隨著她升空距離飛速地接近,她漸漸從兩股氣息當中察覺出了較為熟悉的那一個。
作為國法司的總司,不管是對國金司還是國兵司的部尉,江寧蘊原本都沒有什么機會去熟悉。
但此前在白蘭山邊境的時候,她與柳承曾經有過短暫并肩的時候。
既然沖往離宮的是國金司的人,那起碼可以斷定對殿下并沒有什么威脅。
即便有,李宰還在離宮的方向。
而比起這個,楊楚然的勐然追截也讓她有些在意。
“總司大人,卑職只不過是在港口感受到了一股氣息逼近殿下所在,作為驚部部尉,自然應當查探一番。”
楊楚然手中短槍左右挽了一個花,指向了離宮的方向。
江寧蘊看了看她槍尖的方向,略微捋了捋自己耳前被風揚起的頭發:
“我知道了,你們守好港口吧,那邊有休部的部尉在,不會出什么事情,我也會去看的。”
“港口的防守無恙,既是在海州,此事還是驚部處理更好一些。”
楊楚然似乎并不想讓步,雙手短槍向當中一合,并作一柄長槍。
她的槍尖并沒有對著江寧蘊,但也握得很緊。
江寧蘊的眉毛微微上揚了一些,不知何時周身已經揚起了一圈花瓣,如同光帶一般飄揚在身邊。
在如此狂風的高空,花瓣如同在靜風當中一般回轉著。
“我說,不必了。”她輕聲道。
二人在空中對望,黑與紅的衣擺在風中拉扯。
對泗蒙來說,這兩個女人或許是在官場爬的最高的兩位。
泗蒙的一方天下,或許沒有哪個男人敢對她們頤指氣使。
楊楚然看了看江寧蘊,默默抬起手中的長槍,用槍尖橫著擦過自己的肩頭,剃開甲片的鏈繩。
肩甲、胸甲。
她流暢地卸下了自己戴的甲,用長槍挑著,勐地抬手、轉身、吸氣,以極大的力氣朝著港口外的海投擲了出去。
長槍的槍風如同流星一般,將原本穿在楊楚然身上的鎧甲勐地轟碎,勁風卷著甲片飛吹向海的方向。
卸甲自然是尊重,倒也沒那么尊重——意思是并沒有動武以下犯上之意,但作為國兵司的驚部,也不會如此就聽從國法司總司的命令。
她仍要過去,卸甲是表示不會與江寧蘊有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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