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一雙鞋墊(1/2)
仍舊是幾年前的那種味道,房子的面積,仿佛比幾年前還要更小了一些。
墻壁上的山水畫,仍舊還在。但當(dāng)時嶄新的山水畫,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破舊不堪。南墻上掛的那一副魚趣圖,也不知被誰扣掉了兩條,露出了乳黃色的墻體,只剩下一條孤零零地?fù)u著尾巴。
不知為什么,黃星心里突然有種酸酸的感覺!這種感覺,也許與酒精的作用有關(guān)。但即便是今晚沒有喝酒,他相信自己看到這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幕時,也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里,畢竟是在他低迷時的一個棲息場地。在這個十幾平方的小房子里,他曾與妻子一起艱難地度日。也曾是在這個小房子里,妻子本性暴發(fā),說出了讓黃星一輩子都記憶猶新的狠話。也正是在這個小房子里,妻子離去,歐陽夢嬌突然闖入了自己的世界。
多少次用那陳舊的插線器煮面條,煮方便面,多少次躺在這生硬的床上,偷偷地哭,偷偷地笑,偷偷地聆聽隔壁那對情侶激昂的戰(zhàn)斗號角;多少次早出晚歸,簡陋的家具和鍋碗瓢盆,營造出了一種臨時的家的感覺,讓他不至于在外面挨風(fēng)受餓;多少次……
相比現(xiàn)在自己那寬敞明亮的家,這個破舊的出租屋,顯得很是冷清,陣陣涼氣不知從哪里灌了進(jìn)來,在房間里四處作祟。水泥地面上,尚有上一個租客臨走時丟掉的紙團(tuán)和垃圾。看樣子這租客走的很匆忙,就像當(dāng)初自己走時一樣。黃星記起了自己離開這里的那一些往事。是付貞馨非要跟自己來看看住的地方,結(jié)果進(jìn)來一看,她整個人鼻子都酸了。她沒想到,鑫緣公司的辦公室主任,竟然住在這樣一間陳舊簡陋的小出租房內(nèi)。善良的付貞馨,硬是說服付潔將她閑置的那套房子,無償?shù)亟唤o了黃星使用,居住。也正因如此,他與付氏姐妹之間,接連發(fā)生了一系列啼笑皆非的情感糾葛。
諸多感慨,幻化成一副副熟悉的畫面,在黃星腦海中一一播映。
一種瞬間回到幾年前的穿越感,讓黃星仿佛一下子變成了那個充滿斗志和激情的小人物,小保安;那個一天幾塊錢生活費卻也吃的結(jié)結(jié)實實,充滿正能量的年輕人。
確切地說,從這個小小的出租屋內(nèi),黃星看到了自己的愛情史和奮斗經(jīng)歷。闊別幾年,它顯然已經(jīng)有些陌生,但是卻也處處流露出熟悉的氣息。破舊的屋子里,彌漫著一些特殊的味道。這些味道,仿佛讓黃星的體內(nèi)起了強(qiáng)烈的化學(xué)反應(yīng),以至于,他呆呆在佇立在原地,眼睛當(dāng)中泛起了人生百味交織出的淚光。
正饒有興致伸手觸摸著墻壁上那幾幅畫的歐陽夢嬌,突然間觸到了黃星眼睛當(dāng)中的白亮。‘咦,你哭啦?’歐陽夢嬌走過來,很是吃驚。
黃星平定了一下情緒,淡淡地說道:我不是在掉淚,我是在感慨。
歐陽夢嬌嘖嘖地道:想不到你也真是個念舊的人呢。我都說嘛,人是有感情的,這個地方,你不可能忘記。
黃星在屋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在心里將它現(xiàn)在的面目與幾年前悄悄對比著。
歐陽夢嬌坐在了生硬的床板上,故意用屁股上下起伏試探了一下床體的質(zhì)量:你說這還是當(dāng)年我們睡的那張床不?
黃星仔細(xì)地看了看這個純木質(zhì)的簡直床架子,它的上面甚至已經(jīng)生出了黑黑的霉質(zhì)。‘是!’黃星點了點頭:不錯,這張床沒有變。你看,那個床腳上墊的那磚頭,沒動。
幾乎是在無意之中,黃星掃到床底下最靠近里面的一個黑灰色的東西,不確切地說,是兩個。
黃星把床體往外撤了撤,這才看清,這是一雙女式高跟鞋。由于在床底上扔的時間比較長了,鞋面已經(jīng)發(fā)霉變質(zhì),鞋子內(nèi)里也已經(jīng)有了很多類似于老鼠屎之類的東西。黃星吹了吹上面的灰,要著鞋里面不停地看!
歐陽夢嬌疑惑地追問:快扔了它,這么臟,你拿它干什么。哎呀惡心死啦,臭鞋!這誰的鞋呀?
黃星沒有理睬她。
歐陽夢嬌兀自地呢喃道:反正不是我的鞋,我的鞋從來不會往床底下扔。一定是……一定是這里的哪個租房子的,那么沒修養(yǎng),把臭鞋子到處亂扔。哼,臭哄哄的。
黃星伸手將這雙鞋子的鞋墊取了出來,鞋墊很精美,上面繡著牡丹花。盡管布滿了灰塵,但是仍舊掩蓋不住這副鞋墊做工的精細(xì)。黃星吹了吹灰,面無表情地說道:這雙鞋墊,是我媽親手繡的。大晚上的,戴著花鏡一針一針繡出來的。
‘啊?什么?’歐陽夢嬌頓時愣了一下:你是說……你是說……這雙鞋……是你前妻趙曉然的?
黃星點了點頭:沒錯。那天晚上她走的時候,除了身上的衣服,沒帶走任何東西。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父母都很喜歡她,雖然家里很窮,但是卻千言萬語的想要討好這個兒媳婦。我媽為她做棉衣,做鞋墊,但是那棉衣她一次也沒穿過,她嫌肥。這鞋墊她倒是一直墊著。
歐陽夢嬌驚愕地張大嘴巴:真的呀?可惜,可惜啊。她辜負(fù)了你們家人的一片美好的期望。
黃星把這一副從鞋子中抽出來的鞋墊,在床架子上甩了甩,抖掉了灰塵。這一副象征著希望和母愛的鞋墊,此時失而復(fù)得之下,卻是那般沉重。
歐陽夢嬌若有所思地道:把那鞋子扔了吧,都發(fā)霉了!這些租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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