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 請托(1/2)
?胡不為看向遠處,露出苦澀。【全文字閱讀.】半晌,方才道:“回京之后,許是老師那里已經有了安排吧。”
這就是不愿意繼續討論的意思了。
徐立前沒有再問,陪同胡不為向族學走去。到了族學地界,與胡不為交情不錯的徐家小輩聽到消息,嘻嘻哈哈地走出來,擁著胡不為進了族學食堂。食堂里,已經整治好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幾壇秘釀好酒已然擺好,顯然是要大肆熱鬧一番。
“人生得意須盡歡!”徐立克端起酒碗高高舉起,向著胡不為笑道:“來,大家共同舉杯,恭賀咱們的狀元郎衣錦還鄉!”
“多謝,多謝!”胡不為大口痛飲,清亮的酒水灑落衣衫也不在意,如此灑脫不羈,立即引起轟然叫好之聲。一碗酒大口喝完,胡不為將干凈了的碗底向外一亮,道:“今日胡某高興,不醉不歸!”
“好!”
“狀元郎痛快!”
食堂里的氣氛濃烈,說笑聲鼎沸,甘醇的酒香也很快彌漫了整個地方。
徐立前坐在一邊,看著胡不為來者不拒,眨眼間便喝進了許多酒水,不多時便身體搖晃,一身醉態,開始擊節高歌《將進酒》……徐立前心中嘆息,不禁有些擔憂,低聲吩咐人將酒水換掉了。
小花園。
“小姐,胡公子舞劍做歌之時,抓了一個酒壇迎面倒在了頭上臉上,全身都濕透了。”流蘇低聲道:“他醉的很厲害。”
徐惠望著粉白的桃花出神,沒有開口,不知有沒有聽見流蘇的話。她伸出手,細細將桃樹上才發出了嫩綠葉子一個個地慢慢摘了下去。良久,這項工作做完,她才后退幾步,重新凝視眼前這株桃樹。
綠葉一點不剩了。
只有粉白色的花朵,開在虬然疏離的枝丫上。
——多像是一樹紅梅。
月色清冷。
徐惠起身出屋,站在院子里,安靜地站了許久。
“小姐,夜里冷,您……”流蘇低聲開口道。
她以為她家小姐在等待著什么,就像許久前的那一個夜晚,有一個醉酒的人就來到了玲瓏苑外。只是,今天她早已四處查看過了,并沒有人。
流蘇有些為自己的主子覺得難過。
徐惠依舊沒有開口,轉身回到了房間,倒了杯熱水喝了,重新回到了床上,閉上了眼睛。
流蘇將杏色的紗幔放了下來。透著紗幔,她看到自家主子十分平靜的睡顏,突然覺得,鼻頭有一點兒酸。
次日。
天亮了。
徐惠做完了功課,洗漱沐浴,搬了把椅子放在了清晨的陽光下,似乎不想出門了。
“小姐。”流蘇快步走過來,神色間有些不自然,像是激動又像是惱火,向徐惠道:“胡公子來了,想要見你。”
徐惠瞇了瞇眼,淡淡微笑道:“請胡兄進來。”
她側目示意,很快就有人在她身邊的圓桌旁加了一把椅子。
徐惠站起來,平靜地看著來處,看著胡不為一步步走過來。比起昨日,他看起來少了幾分意氣風發的風姿,多了幾分宿醉清醒后的頹然。
“打擾惠小姐。”胡不為向徐惠施禮,緩緩在徐惠對面坐定,目光直直看向她,開口問道:“為什么?”
徐惠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
流蘇上了茶之后,打發了所有人都離遠了一些。
“胡兄又問什么?”徐惠覺得窘迫,脫口反問道。
她為什么要覺得心虛愧疚,她從未給過他任何關于感情反面的暗示說明。而她也早就明確地拒絕過了,并未模糊什么,更未給過他期許。他今日依舊在堅持,純碎是他自己的緣故。
是他自負又不懂知難而退。
她實在不必愧疚難安。
徐惠想到這里,坐直了些,目光也不再閃躲,而是大方無愧地迎上了胡不為的目光,就這么與他對視著,毫無遲疑。
只是,放在桌下藏在袖子里的手,卻握成了一個拳頭。
良久。
胡不為突然笑了,笑的釋然,似乎十分開心。只是,他的笑容讓他的眼睛也瞇了起來,仿佛是閉上了,不再讓人窺視其中的情緒。
這樣的笑容,徐惠心底沒來由又生出了一陣慌亂。她輕咬了一下唇,問道:“聽說你還要去五柳觀?”
“回來了,總要拜一下夏先生。”胡不為依舊笑著,言語之中透著冰涼。
“那,不麻煩的話,我想請胡兄替我帶一份東西給玫兒,不知可不可以?”徐惠說話聲音很輕,輕的有些細微的顫抖。
徐家鎮離五柳觀才多遠的距離。
徐惠想要交給徐玫東西,多的是人使喚,完全不需要胡不為這個“外人”來轉交。而她此時偏偏提出這么一個請求,總讓人下意識就想要探尋其中的深意。
胡不為收斂笑意,安靜地認真地看著徐惠。
徐惠略有些不自在,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微笑道:“只是突然想起來了。若是胡兄不愿意,那就當我沒說。”
“惠兒,你真的是這么想的?”胡不為開口問道。
徐惠心頭一顫,嚅動唇角,許久答不出話。
“好吧。”胡不為突然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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