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節:都亭侯(1/2)
鄴城東南三十里,有一地名為塘灣,地名雖為“灣”,卻無一處水源。北方之地,本就缺水多風,這個“塘灣”更是無比貧瘠,取這個名字也許是當地人對水源的渴望吧。
袁紹的三萬大軍便駐扎在此地。按理說,軍隊駐扎,應該是選擇易守難攻,水源充足的地段,但是袁紹料定此戰乃是速勝之戰,故而并沒有按照常理去駐扎軍隊,選擇了這個開闊、無水的地段,就是為了讓部隊能夠隨時向鄴城疾奔。
如此安排,難道就無人勸阻?當然有,其中反對地最激烈的就是袁紹新近招納的一名謀士。
此人姓田,名豐,字元皓,鉅鹿人氏。本位一縣小吏,以正直而不得志。后聞四世三公的袁紹在渤海招賢納士,故而田豐棄官相投。
袁紹見其談吐不凡,思如潮涌,故而留與身旁,任主薄一職。
田豐性直,任何事情都直言不諱,經常把袁紹弄得下不來臺。開始,袁紹為顯禮賢下士,故而表面的從未與田豐計較,但是心中卻已非常煩厭。
數日之前,袁紹下令扎營塘灣,哪只話音剛落,田豐便出言力阻,更是說出了“若扎營此處,戰而必敗”的話語,袁紹勃然大怒,以“擾軍心”之罪,令人把田豐拖下去斬了。
在眾人勸慰、求情之下,才抱住了田豐的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袁紹令人打了田豐二十軍棍,這才收場了事。
二十軍棍,在袁紹眼中看來,并不算什么,已經算是給了田豐一條火路了,可田豐只是個書生,身子骨哪能跟營中的士卒想比?
二十軍棍打完,田豐直接在踏上昏迷了一天一夜,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才緩緩醒了過來。袁紹這時才感覺處罰確實重了點,于是令人精心照料田豐。經過數十日的調理,田豐這才能勉強下地走動。
這天,田豐跟往常一樣,在隨從地攙扶下,在營中瞎逛。
這是忽見一士卒從營外慌張地跑了進來,對田豐行了一禮后便有急匆匆地向袁紹營中走去。
田豐感覺有大事發生,忙叫住士卒:“瞞著,何事如此匆忙?”
士卒抹了把額頭地汗,回道:“主簿大人,探子來報:徐州陶謙忽發兵一萬,直向渤海而去!”
“向渤海而去?”田豐一皺眉:“你怎知陶謙是對渤海發兵的?”
“征討檄文都出了,您看!”說著,士卒從懷中掏出一張告示,遞給了田豐。
田豐強忍著背部的劇痛,展開告示,粗略一讀,心中滿是不安。
沉思了一會兒,田豐一字一句說道:“此必是管彥之計也!”
“此事交與我,我與主公說去,沒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士卒有點不放心:“這……”
一看士卒吞吐,田豐皺眉道:“怎么,不放心嗎?”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士卒連連告罪,便又走到營寨之外執勤去了。
看著士卒走開了,田豐這才把手中的告示遞給一旁的仆人,沉著臉說道:“立刻把這個告示燒了,萬莫走漏風聲!”
“老爺,燒了?”
田豐點點頭:“燒了!此事萬不可被主公知道,否則萬事休矣!”
仆人跟隨田豐多年了,看到田豐這樣子,必然是大事。于是當下也不多問,仆人猛地轉頭便欲去燒毀告示。
仆人剛一轉頭,便結實地跟一人撞了個滿懷。
“哎呦喂!”二人口中哀嚎一聲,便倒在地上。
“你長沒長眼睛啊?”
仆人看清來人,乃是袁紹手下另一謀士郭圖也!忙告罪道:“小人知錯,小人知錯!”
郭圖看來確實被撞疼了,上唇邊的兩撇八字胡疼得一抽一抽的。
“你趕著去干嘛?大營之中豈可如此唐突莽撞……”郭圖忽然停止了呵斥,兩眼放光地盯著掉落在地上的告示。
郭圖忙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捧起地上的告示便認真看起來。
田豐見狀,閉上了雙眼,長嘆了一口氣,輕聲道:“大事休矣!”
“嘿嘿!”看完告示后郭圖瞥了瞥閉目站立的田豐,冷聲道:“元皓先生,方才聽聞汝欲燒了此告示?”
田豐抱著一線希望,忙解釋道:“公則,此事……”
郭圖一揮手,打斷了田豐,厲聲道:“田元皓,此等大事,當稟報主公,汝怎么擅言焚毀?哼,待我稟報主公,再定汝罪!”
說罷,郭圖一揮大袖,直向袁紹營中跑去。
郭圖乃潁川人士,少年時期便頗有才名,能言善辯,機謀百出。弱冠之后,郭圖先于冀州為一小吏,后因管彥掌領冀州,未有封賞,故而郭圖不滿,心生怨恨之意。
袁紹任渤海太守之后,廣納河北英才,聞郭圖乃潁川英才,故特遣密使以重金相邀,郭圖受邀,前往渤海任以官職。
袁紹廣納賢才,自然也不止郭圖一人。這些謀士,平日里又未曾有所接觸,相互之間并不熟悉,這防備之心自然也就有了。
眾謀士之中,論才能,田豐是當仁不讓的第一;但是論資歷和心眼,田豐便要遜色很多了。
郭圖好不容易找到這個打壓田豐的機會,又怎會放過?當下郭圖急匆匆地拿著那張告示,徑直沖入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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