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兩個小鬼(1/2)
“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九百七十七只羊……”
九悠趴在沉淵身上,通過不斷轉換臉的方向和數羊,讓自己保持清醒。
金粉螢蟲是會飛的蟲子,體積小,翅膀更小,不會被雨打濕翅膀后就動彈不了。它們擅長抱團做事,團結一心之時,力量之大,足以撼動山峰。
九悠看到它們從雨幕中飛出去之后,忽然加速,但是她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它們搬來救兵。
“到底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九悠被雨水沖得睜不開眼睛,闊風扇默默地變大之后懸空在二人上方。
九悠和沉淵試過,闊風扇最多讓沉淵抱著九悠坐下以后,地空飛行一段距離,還要靠沉淵的靈力支撐住。受限于九悠自身的靈力,躺著的沉淵無聲無息,闊風扇無法完成運送兩個人回去的任務。
因而它放低姿態(tài),甘愿給二人當傘用,也是說明它內心的愧疚和無力感。
“我總算知道為什么師父和幽冥君施法不想被打斷時,總要派你們幾個看守在外了。原來冥界真的不安寧,魑魅魍魎隨便遇見一個,就能打傷你。”
九悠的手從沉淵的領口伸進去,沉淵大動脈依舊強健有力,體溫雖然低,好在沒有到冰涼的地步。
九悠猜測,沉淵身上的傷看起來多,但是應該沒有傷及他的根本,因為傷口已經不怎么流血了。
而他昏迷不醒,極有可能是因為體力耗盡。
為什么傷他的人,把他打成這樣,卻沒有要他的命,也沒有把他帶走?傷他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呢?
唯二知道現場情況的,是人在長珂院的松柏。但他就是一個逃兵,自己無災無恙,是拋棄了師弟換來的,讓師弟獨自面對危險境地。
九悠以前只以為他獨善其身,現在看來,他簡直自私至極。
不顧及同門大概是幽冥君說得最多最不齒的特點了,想來以后松柏有的是機會被幽冥君收拾得服服帖帖。
不再去想松柏可能會受到的懲罰,九悠索性把另一只手也放在沉淵的手腕處,像把脈一樣,實時監(jiān)測沉淵的心跳。
“咚咚咚……”
九悠不數羊了,怕自己睡著,眼睛始終瞪著,哪怕短暫閉上了,也會快速睜開。
“唰唰唰……”
雨滴打在樹枝石頭上,像是人的腳步聲。九悠對此毫無反應,卻不防,腳步聲居然越來越近,像真人的腳步聲一樣有節(jié)奏感。
是救兵找到她和沉淵了嗎?
九悠爬起身四處張望,總算在透過雨幕,看到了遠處一個小小的,白色的身影。
五行宗里沒有這么小的人吧?當然,除了她自己。
九悠眼睜睜地見那人一步一步走來,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遇見沉淵和業(yè)堒之前,看到了詭異的鬼影時一樣。
偏偏這時候雨停了,九悠和白影之間毫無阻隔。因為闊風扇還在頭頂的緣故,九悠在暗,而白影在明,九悠清楚地看見了白影的長相,而白眼卻張口問九悠到,“是男是女?是人是鬼?”
白影頓了頓,稚嫩到雌雄莫辨的聲音繼續(xù)問,“或許,是妖是魔?”
不等九悠回答,白影自顧自地說,“如果是魔的話,你就別待在那里了,快快出來跟我行禮吧?!?
九悠:“?”
“是妖的話,跟我行禮也可以。人和鬼不歸我管,看你心情?!?
九悠:“??”
為什么這個小屁孩臉上五官毫無變化,但是說的話卻語氣這么臭屁???
她以為自己是誰?
九悠甚至無法從長相和聲音判斷她是男是女,但是她卻給九悠列出了好幾個選項,是在昭示她的身份嗎?
九悠清了清嗓,故意壓低聲音道,“來者何人?亦或,不是人?”
她把聲音聽起來也不可怕,只是有些沙啞。因為受凍太久,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聽起來像有回聲。
白影果然被她的聲音鎮(zhèn)住,但是她臉上依舊沒有表情,聲音中倒是透出一絲慌亂,卻在不經意間暴露了沉淵被傷之謎,“男的?你為什么會趴在津滿的手下敗將身上?他護不住你,津滿卻能護得住我。”
九悠不動聲色地套話:“你是說那個,被我的法器嚇跑的傻大個嗎?我不用被任何人保護,因為我可以保護任何人?!?
九悠本來說這話是因為,相對于白影的體積來說,如果她有手下,那一定要比她高大,才能保護得了她,那么,九悠說個傻大個,應該不會出錯。
白影的反應印證了九悠的猜測:“津滿才不是傻大個!津滿是我最忠心的手下,從我誕生之日起就在我身邊了,你算什么東西,居然敢說他傻?”
九悠奇怪道:“‘傻’是需要膽量才敢說出來的評價嗎?”
白影面無表情道:“我說得,你說不得?!?
九悠撇嘴道:“好嘛。那我就——”
眨眼之間,九悠雙手結印施法,闊風扇自九悠頭頂飛出,以破風之勢,徑直向前削去。但她沒有想真的把白影削成兩截,因為她還不知曉白影的身份。
但當一棵樹干有三個成年人的腰加起來那么粗的大叔,被闊風扇削段,轟然倒地之后,白影即便是五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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