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2/3)
的,今天要在城西酒樓一聚?!眲b客一雙眼睛打量著我的面部表情,很想看透我究竟是故意假裝的,還是真心給忘了。
我嫌棄地別過頭去,不想讓他看出來臉上的任何表情,因為,我是真的忘了。
“哎,走吧,走吧?!蔽覀}皇地反抓著他的手,變被動為主動,往往是扭轉局勢的一大竅門。這一點,我可是百試百靈啊。
果真,劍俠客也不再說什么了,我們很快就走到了那間城西快要廢棄的酒樓。
“喲,客官,是您二位??!”一個小廝打扮的人一見我和劍俠客走了進來,立馬就丟下了手中打著噼啪作響的算盤,湊了上來。
此人真是身兼數職,還要忙里偷閑,抽時間來和我們打招呼,我都有點同情他了:“老板,其實你用不著的,我們來了這么多回,早就熟悉了。”
劍俠客卻對對方的好意來者不拒,隨便抓了一把碟子里的瓜子,就嗑了起來:“老板,你家的戲臺子搭好了沒?要沒有,我們可以幫忙?!?
這里是大唐境內一處很是落后的小村落,我甚至曾經暗暗懷疑過,是不是就是號稱最精準的玲瓏閣里的地圖上都沒有這里的記載呢?老板早年孤身一人闖蕩,行至此處,身上的盤纏消耗殆盡,恰逢這酒樓的原主人要為遠嫁的女兒籌備嫁妝,為了盡可能的體面,哪怕是再不舍,也要狠心賤賣。
就這樣,或許是厭倦了漂泊,也或許是老板慧眼獨具?總之,現在的酒樓已然易主,而這主人就是眼前穿著樸素的集掌柜,小廝,廚子于一身的老板。
正如今日,他還有著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晚上戲臺上的主角。
每年三月的這個時候,這家酒樓里都會搭起戲臺子,不過,整間酒樓上下,從掌柜到下屬就只有老板一人。
劍俠客確實擔心他搭不好,老板卻笑嘻嘻地添上一壺滾燙的熱茶來:“你們可是貴人,這種粗活,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我咋咋嘴巴,輕輕抿了一口茶,嘴唇微微濕潤了一下,才開口道:“什么貴人啊,就是熟客而已。”
我覺得肯定是這些年和劍俠客混在一起的緣故,我也變得越來越“圓滑世故”了,不過,我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壞事。至少,這可以證明我也有人情味了。
“哎,熟客就是貴人?!崩习宓脑掚m然執拗著他自己的想法,但從言行上判斷他可一點兒都沒拿我們當貴人?。骸皟晌毁F人,還想要點什么?”
我看了眼劍俠客,這家伙翹著二郎腿,看起來肆意得很,我便搖搖頭:“沒有了,我們就等著看你表演了。”
一年前,我和劍俠客行至此間,這里莫說和天下最富庶的長安相比較如何了,就是比之以往去過的任何一處,都要差些。
但緣分的消逝與產生,從來都是猝不及防地出現。這小山村總有著一種濃郁的味道,讓我很是熟悉懷念,我想,那就是家的溫馨吧。
時至今日,我也沒有再次回過地府。我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原因導致了師父不允許我回去,但他是師父,我想他是為了我好,我自然尊重并且遵守他的決定。
反正,也不是永遠回不去了。我是三界的一份子,在這一世走到終結的時候,總會回到忘川,回到奈何橋的。
只是,可惜的是,眼前的紅發少年啊,這個耿耿于懷的某人,自己和他一起走過那么多的生生世世,直到這一世,才算是真正的為自己而活。
五行應運而生的道理,我向來很清楚。若說天命之人出現,就是為了阻止蚩尤重臨三界,那么,蚩尤已亡,是不是天命之人身上的炎黃之力隨之也要散了?
我們本無生命,是得了炎黃二帝的精魄才得以誕生在這三界之中。這一世的元神應該可以勉強走過許多年歲。
我自詡沒有什么人和事是值得我留戀的,畢竟,我可是來自三界人人聞風喪膽的閻羅地獄啊。生死,早就司空見慣了。
只有那個等了數年的女子—紅袖,一度讓我心頭苦澀,而今,她也得到了自己一直以來想要的,雖然頗費了些周折。
“劍俠客!”我輕聲念出了他的名字,并沒有想讓他聽到并且回答,我只是怕我和他徹底消失在天地間,想趁著現在的大好時光,多叫他幾聲,多看他幾眼,也就值了。
不想他的眼睛雖然一直在戲臺子的那邊徘徊,可心卻分了一半的精力在我身上:“有事?”
我微微愣了一下,旋即笑道:“沒有啊,就是看你看得那么入迷,打擾你一下?!?
“你??!”他終于扳直了身子,伸出兩只源源不斷散發著溫潤暖意的手掌,將我整理得服服帖帖的齊肩短發揉得雜亂不堪。
我打掉他的兩只手掌,又好氣又好笑,不禁嗔怪他道:“快起開!”
屋外,月亮終于爬上了山崗,星星也一一掛在了夜幕中。一切配合得如此完美,但在這間屋子里,卻是注定要淪為今晚的配角了。
紅色的大幕緩緩拉開,臺上只有一人。
老板穿著一襲大紅色的長裙,那奪人眼眶的紅色可與彼岸花爭個高低了,其上零星點綴著一些流蘇絳穗。這是美的,我承認。
最主要的妝容還是在臉上,我卻沒有那么大的興致了。白粉鋪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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