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 枝頭,西轉(zhuǎn)(1/2)
很明顯,唐皇就是那個命定之人。既然因緣際會下,取經(jīng)已經(jīng)是勢在必行,那他也絕對沒有退縮的道理。
“御弟,可有想好什么時候出發(fā)?不如讓欽天監(jiān)為御弟擇個黃道吉日!”唐皇一口一個“御弟”,看上去倒是頗為受用的樣子。
玄奘一向害怕麻煩,什么時候出發(fā),其實并不重要。雖然身為佛門中人,但在這些方面,玄奘反倒看得沒有那么重要了:“玄奘即日就可出發(fā)?!?
在金山寺中呆了這么多年,似乎在等的一直就是這個時機。時機成熟,也就不好拖拖拉拉的了。
唐皇沒有想到玄奘如此干脆,雙手背在身后:“朕可真是找了一個好御弟。那御弟哥哥朕明日便設宴為你餞行?!?
設宴?玄奘揉揉額頭,身居在深山老林中的寺廟,和尚大多數(shù)都是不善言辭的,比不得那些官宦人士,沉浮多年:“設宴就不必了吧,玄奘說話怪無趣的。”
唐皇下意識地就立馬否認:“朕與御弟可是投緣得很吶,看他們哪個敢覺得御弟無趣!”
“不過……”
就在玄奘覺得沒有希望的時候,唐皇一個“不過”,似乎讓他看到了希望。
“不過,御弟不愿打這些交道,那就免了吧。只是,明日出城門之時,一定要朕親自送送御弟?!?
待到第二天,長安城中因為幾則消息轟動一時。一是說,一夜之間,天子陛下不知怎的認了一個御弟;二是說,這御弟無權(quán)無名也就罷了,居然還是一個金山寺的和尚;三就是說,皇帝陛下因為一夢煩擾,轉(zhuǎn)天就讓他的好御弟去靈山取經(jīng)去了。
坊間不禁流言四起:“哎,你聽說了嗎?那御弟居然是個光頭和尚!”說這話時,語調(diào)中明顯帶著幾分譏笑。
“是啊,是啊,皇家的人最是薄情寡義了。”因為說的是壞話,另一個接茬的人都不敢把聲音放出來,仍舊低低地壓著:“人家御弟剛剛撈著一個好名頭,這不,第二天就得給皇上鞍前馬后地干活。”
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墻。類似的流言不少,唐皇雖然無可奈何,可也沒有法子。造謠生事的人又不是一個兩個,便就由他們?nèi)チ恕?
權(quán)當是百姓們沒了談資,拿拿朝廷皇家說上一說好了。反正,清者自清。
并且,他也不想否認,一開始去找玄奘,不正是懷抱著那種想法的嘛!若是因此對那些看穿他心思的百姓橫加阻攔,還定下了什么罪狀,那也未免有點太過了。
少時,就立誓要做一代明君的他,既要受得住高處不勝寒的孤高,更要受得了他人的言論評判。這些,都不過是最基本的。
玄奘,是一個救他性命的人,更是讓他愿意以真心相待的知己,否則,直接以君身份讓他前往靈山取決就可以了,又何必將他認為御弟。
“御弟,再往前走,可就要出城了?!碧苹士戳搜蹔A道歡迎的百姓,心中并沒有因為那可以帶來福音,消弭怨煞的大乘佛經(jīng)有了著落,而感動輕松歡快。
玄奘停下腳步,回身笑答:“陛下,就送到這里吧。此去多年,還望陛下可以每日堅持誦讀玄奘譯出來的那篇經(jīng)文,如此才可以早日化解龍王心中的不忿?!?
“難為御弟了,臨行前還總想著朕?!边@等圓滑世故的話,他往日說了不知多少,此時多少真情,多少假意,也不好說??傊?,卻是比以前多了許多真心實意。
“長安城中所有枝頭皆向西生長之日,便是玄奘回來的征兆?!毙市Φ媚獪y。
不知其中有什么機緣的唐皇沒來由地認定了這個征兆。
“為什么他當時會那么說呢?”卿月在程咬金的房間里猶自發(fā)著呆,早把疑惑不解的程咬金忘在了身后。
這里的一切和她所知道的那個世界有些相去甚遠,不死的戰(zhàn)神蚩尤居然會真正覆滅,沒有任何法力的金蟬子轉(zhuǎn)世玄奘居然還玩起了玄學那套。
總之,太多太多的匪夷所思都在朝著她無法預測的方向去發(fā)展。唯一可以確認的就是,事件的大致走向還在認知范圍內(nèi),回到自己的世界去應該不會出現(xiàn)多少大問題。
“卿月,你的東西都堆在了大街上,別人沒有辦法開張營業(yè)了?!标P(guān)原突然走了進來,看到了相互沉默不語的卿月和師父程咬金。
“你們,你們聊。”關(guān)原嘿嘿笑了幾聲,只覺得怪不好意思的。人家父女倆說話,他摻合個什么勁呢。
“你不用回避的?!鼻湓陆凶×怂骸斑@個事情,你一樣知道?!标P(guān)于她身份的話題,她之前已經(jīng)和關(guān)原說過了。
有的人,明明沒有多么深的交集,也沒有共同經(jīng)歷過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但就是很容易走到對方的心里去。對于卿月來說,關(guān)原扮演的角色更多的就是那個樣子。
“你們!”程咬金一雙眼睛先是在卿月身上看了看,又飛快地瞥到了關(guān)原的身上:“你們該不會?”
卿月笑笑,她還不能給出明確的答案,畢竟,她確實不是這里的人,還是不要和誰有過多的感情上的牽扯好了。
“聽說卿月姑娘回來了。”骨精靈蹦跶著和身后的劍俠客一前一后進入了這間屋子里。
“你們有什么打算?”卿月直進主題,她對如何打敗蚩尤可沒有任何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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