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 身在何方,長夜未央(下)(1/2)
一卿月不是不知道關原在偷笑,便抬眸一記眼刀飛了過去:“不接受就算了。”
“哼!”她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腳下卻不肯再做停留,大步流星地走進了院子當中。
關原黑著眼圈,精神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看到卿月急切的模樣,便也跟著快步走了進去。
在卿月離開的這段日子里,他也確實夠忙的了。白日里跟著大唐官府的師兄弟們照顧傷員,夜間還得回到玲瓏閣里了,替卿月張羅那邊。
自打老張小哥出了事以后,卿月好似有什么覺悟。不再大肆搜羅什么寶物了,這次也實在是因為那種布料她歡喜至極,不然也不會在外面還不安穩的時候就親自走一趟。
就這樣兩頭奔忙,已經夠累了,后面又聽說師父的傷口潰爛,是中了毒。一時間,大唐官府人心惶惶的,他也跟著提心吊膽。
終于,這兩只黑黑的眼圈占據了上風,他也沒有心情去再干什么。直到卿月回來的前一兩天,程咬金的毒已解,他也才跟著松了口氣。
他不敢祈求什么,只要心里的負擔能少一點兒,就已經是上天厚待了。幫助卿月打理玲瓏閣是他自愿的,又有什么好挑剔的。
“你的玲瓏閣……”關原跟在步履匆匆的卿月身后,想跟她先大致說一下玲瓏閣的狀況。
卿月忙中抽出一只手來,在空中搖了搖:“這個不著急,等我先看過爹再說吧。”
“我進來了啊。”不愧是父女,哪怕是名義上的父女,這種親情也會將他們之間的關系無限拉近。卿月就那樣站在門外,喊了一句,便推門走進去了。
程咬金聽到女子特有的嗓音,就已經知道了是卿月回來了,早早地從床塌上打滾翻起來:“你個臭丫頭可算回來了,想氣死爹是不是!”
卿月偏偏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您知道的,我對漂亮的衣服沒有什么抵抗力。那種布料可遇不可求的。”這還是從自己的世界中帶過來的毛病,雖然沒有現代技術的方便,但是有了玲瓏閣,取材反而更加方便起來。
就沖這一點,她在這里的一日,玲瓏閣便一日都不可倒。
“哎!”程咬金無可奈何,伸出指頭在空中虛晃了半天,只能感慨一句:“你呀,真是拿你沒辦法。”
卿月抱住程咬金的胳膊:“您也不能這么想我啊,我這不一聽到您身體不好,就趕回來了嘛!”
說著,卿月還順便打量了一下屋子里:“劍俠客他們呢?聽說他們勝了蚩尤,人呢?”
有一個疑惑,程咬金一直記在心頭,但總不好說什么,因為她是他認的女兒,他不能懷疑她的,可是卿月身上不能解釋的謎團又實在太多了一點,叫他怎么說服自己。
“那個……”程咬金干咳了一聲,他們父女好久沒有這樣說過話了,倒是一個好機會:“那個,你……”卿月似乎對劍俠客這一眾天命之人也頗為關注了些,哪怕如今三界太平,她也仍然很操心這個。
卿月環抱著程咬金臂膀的雙手一松,緩緩垂下,“您有什么想問的,便問吧。”
且先不說她有沒有刻意隱藏她的不同,就算她認為自己隱藏的極好,可奈何面前的這人是父親,他不可能什么都發現不了的。
而且,這樣似乎真的很不公平。每一段關系,關系的雙方都應該是平等的。沒有道理,自己對別人了若指掌,而別人對于自己卻是無論怎樣抽絲剝繭都無法辨認的一個謎團。
“你是,你不是……”程咬金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怎么連話也不會說了,他第一次發現了武夫的局限性。
平日在朝堂上,他就比不得那些能言善辯的言官們,只不過年輕時與陛下也算并肩作戰過,皇帝陛下信任他遠比那些后來者信賴地多。
因此,哪怕屢屢發現自己的不足之處,程咬金也總有理由為自己開脫,比如什么人家是油嘴滑舌,再者輪到自己身上就是,半截身子都埋進黃土里去了,識文斷字還有什么意義。
這把年齡了,他認識的字怕就不超過他名字中的那三個字眼。
現在說話也使他深刻地認識自己詞匯的貧乏,居然連疑點都描述不出來。
好在,卿月冰雪聰明,自己便說了起來:“我不是這里的人,父親一定有所察覺了吧。”其實,所有對她的不解,所有的疑心,全部是因為她的身份。
“父親”二字一說出口,一種疏離感頓時顯現在二人面前。
程咬金嘴巴開了開,想接什么話,可又莫名其妙地將它壓了下去。卿月所說的,她不是這里的人。“這里”一定不是單純指的大唐,可能比他所想象的這個范圍還要再廣闊一些。
卿月微微搖搖頭,真讓她解釋,又不知該如何了。畢竟,誰也沒去過她從小長大的世界,要如何說,別人才會對一個從來沒有理解的地方產生認識呢。
卿月只能用最簡單的語言講述:“我不是三界的人,也不算什么三界五行外的生靈。總之,說來說去,陰差陽錯吧,我來到了這里,也在非常巧合的情況下成為了您的女兒。”
向程咬金說明的時候,卿月比當時和關原提起來的時候還要簡潔明了。為什么呢,她也不是很清楚,可能年輕人的腦子轉得總是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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