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 不竭,不解(一)(1/2)
山門外擠滿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所有弟子全部踮著腳尖在看什么。
辰君并不為所動,人家一個門派如何,又不是他一個外人該插足的。因此還是不肯停歇地往山門處移了過去。
子軒聽到身后的步伐陣陣,便轉過身來,伸手一攔:“仙君,您還是不要進去得好。”
辰君不解其意,故意皺了皺眉:“我一共才來了兩次,怎么兩次全部都不讓人進呢?”
子軒抿著嘴唇,不知是想說什么。倒是身旁的人群中,有人輕輕嘟噥著:“還不是你每次來得總不合時宜。”
辰君搖搖頭,輕聲嘆口氣:“山河社稷圖,我想,總該有一個交代,對你們。”
子軒也應和著點頭:“再等一會兒吧,等師祖處理好就可以了。”
辰君無奈嘆了口氣,時至今日,也是一樣的道理。萬事萬物都是孤掌難鳴,光他安排好了,沒有對方的配合也總是難以成事的。
萬陽眼睛里滿是血絲,看起來,他整個人已經達到了崩潰的邊緣:“過往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為何獨獨要把我帶回來?”
須菩提回想起界陽井的那一幕,仍然心有余悸,復又看看萬念俱灰的萬陽,本來不想說什么重話的他,忍不住道:“癡兒,真是個癡兒。你可知,你要是不回來,山河社稷圖會變成什么樣子嗎?”
“壞了,壞了。”子軒在外面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師祖發這么大的脾氣。”
他環顧了四周一圈,在場的人都是靈臺山的弟子,唯一可以起到作用的,大概只有……
子軒湊到辰君身邊:“仙君,師祖和那怪人現在吵得不可開交,您能否去調解一下。”
“這……”辰君一時也不知是該不該拒絕,畢竟人家的家事再怎樣也沒有他插話的份兒啊!
他一甩衣袖,先試一試吧:“罷了,我去就是。但是,不敢保證什么。”
子軒點頭:“只要您肯幫忙就好。”
“山河社稷圖莫名化為一道光芒了,一道光,你可懂?”須菩提心氣不暢,看著眼前的人一副頹廢萎靡的樣子,他更是憤怒至極,就要揚起手來,給他一巴掌。
辰君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舉在高空的手腕:“山河社稷圖變成天界新規則出世了。”
萬陽的睫毛這才輕輕顫了顫,看著似乎僵局得到了什么緩解,辰君看出來這是一個好時機,又慌忙補充道:“這是天命,新規則的誕生必將會淘汰一些陳俗舊事,山河社稷圖即使獨有圖中世界,該成為其新規則出世上的一環也逃脫不過。”
看著仍未有什么大反應的萬陽,辰君不得已又問了一句:“我這么問,你是懂還是不懂?”
難道他說的不夠直白嗎?外來的人呆在山河社稷圖里遲早是一死,跟著須菩提出來反而是逃過了一死。真不懂這人還有什么好慪氣的。
辰君就要再靠近一步,他倒要看看這人腦袋里究竟裝了些什么。卻被須菩提大手一攔,“多謝仙君了。”
辰君識趣地往后退了幾步。
須菩提沉吟半晌,以他現如今的法力,探尋山河社稷圖后來的去向,以及在它身上發生了什么,根本不是難事。要不是治萬陽的心病迫在眉睫,他一樣可以探尋到辰君所說的。
萬陽嗓音干澀:“如若為此,那是生是死,也是我的宿命。”
“你就這么不自愛?”須菩提這一次連聲音都在發抖。萬陽的固執,很顯然,已經完全超出他的想象了。
“當年的事情,其實并不……”須菩提幾度糾結,本想一直隱瞞下去。可奈何萬陽真的太在意這一段過往了,固執內結于心,幾欲瘋魔。
子軒卻突然推開人群,大聲阻止:“師祖,您,您三思啊!”
有關師祖和眼前這個怪人的過往,他并不了解。但他怎樣也不會想不到,師祖不說的原因難道會和當年的天劫沒有關系?
萬陽心中猛然一顫,其實他一直都無法說服自己,當年敢于在那樣的言論中救下一個人人視為不詳的孩子,又將他收為關門弟子的人,會做出那樣不負責任的決斷來。
瓢潑大雨,沖刷著山路上的泥濘小道。黏黏濕濕的泥土濺滿了全身,萬陽就那樣跪在雨地里,任憑著刺骨的雨水一寸寸地劃過肌膚:“師父,弟子是冤枉的,真的不是弟子偷拿的。”
大雨伴隨著他的一字一句全部流進了嘴里,萬陽也顧不得那些許,只是不停地拍打著緊閉的山門:“師父,弟子真的是冤枉的啊!”
“當時,我說得清清楚楚,我是被冤枉的,你為何不信我?”萬陽總算開口說了一句話,還是涉及到當年他不愿直面的痛苦。
須菩提面容憔悴,好似一時之間蒼老了許多:“不是不信,正是因為信,才不得已把你關入了地牢。這么多年,我以為你已經看開了,沒想到……”
“看開?怎么可能看得開,在我最痛苦的時候,給予我援手,給我溫暖的那個人,卻再一次把我推入了更深的深淵。”這些話本該只在情緒很激動的情況下說出口的,萬陽在腦袋當中其實無數次地想過這樣的場面。
但是,真真正正又說出來的時候,居然能以如此平淡的口吻:“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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