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 作繭自縛,悔不當初(一)(1/2)
“你,你,詐我?”老張小哥忍著劇痛狠狠地瞪著卿月道。
都說十指連心,這種痛確實不是常人能忍的。
卿月眼中劃過一絲不忍,不過,很快她就將其遮掩了:“兵不厭詐,沒聽過嗎?”對敵人的仁慈,往往就是把自己推入了死地。
“是你咎由自取。”卿月沉吟半晌,還是忍不住說道。即使到現在,她還是希望老張小哥多多少少可以有一絲愧疚的感情。不是對她,是對那些死于他手下的亡魂。
畢竟,蚩尤即將破封,黑暗中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還不足以成了氣候。要不是有他相助,長安也不會這么快提前進入人間地獄。
關原和翼城費了這么大的功夫,才搞來的證據,她沒有道理把它們堂而皇之地擺在老張小哥面前。即使是鋌而走險,也是容不得的。
這原本是對老張小哥最后的一點信任了,那是骨精靈用法術造的假象。他若不萌生歹意,想要毀掉證據,也不會將自己唯一的一只手弄成殘廢。
“今天跟你介紹一下。”卿月打了個響指,埋伏在各地的人影都現身出去:“這里的人有大唐官府,有天牢,有大理寺……”
“他們背后的手段是你我從未見過的。”卿月這是實話實說,她早就聽聞大獄中有的是辦法讓人開口說話,但是她卻沒有興趣:“不想活著受折磨,就把指使你的家伙供出來。”
最殘酷的刑罰,也不見得對那些心懷大志的人有用。可是,老張小哥,卻不是那樣的人,她根本不用擔心,撬不開他的嘴巴。
老張小哥唇齒間還殘留著自己手上的鮮血,身上一陣一陣地發冷汗:“我,我說。”
什么發大財,現在都是泡影了。都說識時務者為俊杰,若能換得一時的安全也值了。
“此去西行幾里,有一處荒廢的木屋。”老張小哥被身后兩名帶刀的官兵死死扣著,不敢有絲毫的拖延。
“木屋?”卿月抬高了聲音:“在哪兒?”
她在長安城這么多年,并不知道有這樣一處地方。而且,最近趁著老張小哥和關原翼城都不在的日子,大唐官府快把長安翻了個底兒朝天,愣是一個可疑的地方都沒有搜出來。
老張小哥忍不住冷哼一聲:“你當然找不到,是我為他新蓋的,就是為了能躲過你們的搜查。”
新蓋的卻還是荒廢的,卿月這才想到,老張小哥這一招,何嘗不是為了將其嫌疑降到最低。
“草屋里有暗門,可通向一處禁地。”老張小哥憑著印象在紙上畫出了一幅詳細的地下圖解。
罪后殷勤配合官府,不知道給予的處罰會不會輕一點呢。老張小哥抱著最后的一絲希望盡力配合著。哪怕是用那只殘廢了的手,艱難地畫出了一幅只有自己看得懂的地圖。
“啊!”原本已經麻木的手指因為抓著筆桿,痛感又傳了上來。毛筆滾落在白色的宣紙上,給老張小哥的鬼畫符又錦上添花。
這下子,連他自己都要認不出來了。
“好好畫!”一個滿臉胡渣的大叔用一只寬大的手掌推了一把老張小哥:“你這畫的是什么鬼玩意?”
老張小哥的傷勢除了面前的卿月和兩個架著刀的官兵以外,其余人等都站得太遠了一些,不太了解也是正常。
就有脾氣暴躁的大叔怒了,覺得老張小哥這是在裝。
卿月為老張小哥說話:“大家不要心急,還是,還是我來畫吧。”
由老張小哥口述,必要的時候加上點肢體語言,想要畫出一副禁地圖紙來,應該也不會是什么難事。
毛筆勾勒出的地方,皆是嵌于山壑之間的橋棧階梯。曲折蜿蜒,上下起伏的地勢在小小的一片紙上不能表述其萬一。
卿月不禁頓了頓手中的筆,疑惑道:“你敢確定是這里?”
這么復雜的地方,老張小哥真的能有這么好的記性?
老張小哥訕訕笑道,這才把實情說了出來:“我也不曾見過他的真面目,只是每每聽他安排,把東西沿著這條路線送到他規定的地方去。就得趕緊離開了。”
畢竟是各取所需的利益鏈,誰都沒有辦法做到對對方百分之百的放心。正如老張小哥口中那個他一樣,他也同樣對其有所隱瞞。
“你那條手臂,是怎么斷掉的?”卿月看了看沒有什么用處的地圖,索性換了話題。
玲瓏閣的暗衛何止翼城一人,他們行動之時,往往分工明確,這才會既不曾暴露,也能最大程度的完成卿月布置下來的任務。
“是,是我自己砍掉的。當時,有一伙黑衣人潛入房里,趁著......”老張小哥說著說著,瞳孔猛然間放大。
情緒不知怎的就激動了起來,任憑身邊的人怎么拉都拉不住,他大聲喝問:“是你做的?是你派人把一只手臂給毀掉了!是你,都是你!”
要不是,要不是卿月派人毀掉了他一只箱子中的手臂,他也不會為了確保貨物的萬無一失,而把自己的一條手臂李代了桃僵。
暗衛這一路上都在跟蹤四海鏢局的隊伍不錯,那夜想要潛入房間卻不是卿月的指使。那一箱子血腥的東西,他們不想半路出現什么意外,驚擾了其他人。
可那云水客棧的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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