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鳳凰之美(1/2)
世間事總是充滿了意外。
段大虎一擊不中,緊按刀柄,卻覺得一股強(qiáng)大的威壓鋪天蓋地而來,這位神秘的東皇卻是全身并無半點破綻。他雖然靜立在那里,卻壓迫的人透不過氣來。
段大虎猛喝一聲,一掌推在屠龍刀的刀柄之上,寶刀脫手而出,他自己卻倏地加速,在寶刀快要到達(dá)東皇面前之時,以肉眼難察的驚人手法,忽然握上刀柄。
而就在段大虎猛然加速的同一剎那,東皇的雙手忽然到了胸前,雙手在虛空之中捧個半圓,掌心再次發(fā)出了白色的光芒,這光芒忽然又忽然變成了紫色,就如將雷電囚禁在了其中,內(nèi)中電閃雷鳴。
天地之威,也不過是雙掌之間。
刀近雷電,天地立交。
東皇猛然退出了洞外,站在了半空之中。腳下是深不見底的滔滔瀑布之水,天空卻充滿肅殺之氣,屠龍寶刀劃上虛空,刀光閃閃,天地的生機(jī)死氣全集中到刀鋒處,即使皎如星月也黯然失色。
這情景詭異到了極點,難以解釋,無法形容。
段大虎刀勢緊跟著東皇而去,劃破虛空,一刀匹練之光橫過兩丈空間,直擊東皇。這不是他的任何一招刀法,而是奪了天地造化的一刀。
“蓬”!
寶刀和雷電相撞,天地之間忽然爆發(fā)出一陣白色的光芒,一道光柱沖向天空。東皇忽然不見了,他移過丈半空間的動作在剎那間完成,倏地背對背的立在段大虎后丈許之處。
段大虎的屠龍刀像是活過來了一般,繞了一個充滿線條美,卻并不合乎天地之理的大彎,往東皇后背心刺去,而他的軀體完全由刀帶動,既自然流暢,又若鳥飛魚游,渾然無瑕,精采絕倫。
人即是刀,刀也是人。
舍刀之外,再無他物。
出乎他意料之外是,東皇沒有回頭,右手虛按胸前,左手往后拂出,手從袍袖探出,掌變抓,抓變指,前,左手往后拂出,手從袍袖探出,掌變抓,抓變指,最后以拇指按正絞擊而來的天刀鋒尖,其變化之精妙,純憑感覺判斷刀勢位置,令人嘆為觀止。
指刀交鋒,發(fā)出“波”一聲勁氣交擊聲,狂飆從交觸處在四外狂卷橫流,聲勢驚人。
段大虎刀勢變化,催動內(nèi)力。這經(jīng)由左慈暫借的內(nèi)力,在他的體內(nèi)卻并無生澀之意,配合大夢春秋心法運(yùn)轉(zhuǎn)開來,有若金光流轉(zhuǎn),教人無法把握屠龍刀下一刻的位置。
只是,這暫借的內(nèi)力只有一炷香的時間。
因此,他只打算出九刀!
就在段大虎似進(jìn)非進(jìn),似退非退時,東皇終于第一次主動出擊,他的身影仍舊是那么完美無缺,卻又違背天地至理。只見他在虛空中向上“走去”,做了三次停頓,便到了段大虎的頭頂上方。
接著,一掌拍下。
這一招看似并無道理,卻讓段大虎心中大駭,此時,頭頂處卻正是他的破綻所在。而他全身氣機(jī)運(yùn)轉(zhuǎn)看似完美無缺,但唯有頭頂處有一處凝滯。
段大虎再出刀。
這一刀卻是筆直而上,迎上了東皇的一掌,刀風(fēng)扶搖而上,而潛龍在淵。東皇一掌硬扛這一刀,卻左手從側(cè)疾刺歸中段大虎右臂,段大虎左手一掌拍出,卻被東皇點中了掌心。
段大虎急速跌下,如風(fēng)車般旋轉(zhuǎn),在身下的瀑布之中形成了一個大漩渦,借以化去了東皇無堅不摧的指氣。東皇一指得手卻也是一個翻騰,回到懸崖之上的一處凸起處,兩手橫放,指尖聚攏,形如向地鳥啄,鳥嘴卻是面對段大虎和他遙指而來的刀鋒,重成對峙之局。
東皇微笑道∶“段兄刀法令我想起莊周所云的材與不材之間。材與不材,似是而非也,故未免乎累。若夫乘道德而浮游則不然,無譽(yù)無毀。一龍一蛇,與時俱化,而不肯專為;一上一下,以和力量。浮游乎萬物之間,物物而不物于物,胡可得累耶!”
段大虎卻聽得心中一震:所謂材不材,指的是有用無用,恰是全真刀法有法無法,無法有法的精義,他曾聽師傅說起,此時又聽得東皇提及,便覺得靈臺一陣澄明。
“只有在千變?nèi)f化中求其恒常不變,有時龍飛九天,時而蛇潛地深,無譽(yù)無毀、不滯于物,得刀后而忘刀,才可與天地齊壽量,物我兩忘,逍遙自在。”此時,師傅的話不停在腦海中盤旋,差一點即可通透刀法玄妙。
段大虎不甘示弱,亦說道∶“東皇兄武功,其精要在乎一個‘虛’字,虛能生氣,故此虛無窮,清凈致虛,則此虛為實,虛實之間,態(tài)雖百殊,無非自然之道,玄之又玄,無大無小,我也是佩服的緊。”
東皇笑笑,說道:“可惜段兄武道雖經(jīng)磨礪,但終究境界連連遇挫,雖然借了左慈仙長的內(nèi)力,但仍舊郁于金剛境,難以窺破天地奧妙,終究還不是絕世高手。”
段大虎笑笑:“我還有六刀未出,勝負(fù)尚未可知。”他話雖如此說,卻是收刀而立,并不是要搶先出招。此時,他已經(jīng)知道東皇武功確實神秘莫測,為平生僅見。一動不如一靜,刀這般兵器雖然以攻為主,但遇到真正的高手,卻要抱殘守缺,首先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
東皇道:“段兄既然不想先出招,那我可不客氣了。”
他語音剛落,便倏地振衣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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