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千古文人治國夢(1/2)
陰云慘淡,早晨猶如黃昏,荊州上下一片蒼茫。
落葉蕭蕭而下,劉備和張飛已經(jīng)退到了一片灌木叢林之中,大纛旗上的“劉”字尚依稀可見,但卻被踩在了泥濘里,漸漸地失去了本來的面目。
戰(zhàn)場上黑蒙蒙一片,黑色旗甲的兵團整肅的排列在“曹”字大纛旗下嚴陣以待,憤怒的新野士卒已經(jīng)撐到了現(xiàn)在,但卻難以面對虎豹騎數(shù)量占優(yōu)下的攻勢。
“喝!”曹軍列隊,對新野的士卒進行最后的斬殺。
樹林中,劉備早已泣不成聲,這些年,他自從“桃園三結(jié)義”起兵以來,除了在北海呆過短暫的一段安寧日子,其它時間都是急急如喪家之犬。
劉備已經(jīng)累了,累的有些心灰意冷。
這次一敗,天下雖大,卻再也沒有了立錐之地。百姓信任他,可最終還是免不了曹軍鐵騎的踐踏,未來在哪里,如同這天氣,讓人無從猜透。
他突然有些想念諸葛亮了,不知道軍師怎樣了?
而此時,諸葛亮卻在和劉琦闡明著利弊:“大公子,荊州雖然被劉琮等人獻于曹操,但段大虎將軍和劉皇叔仍在,新野還有一萬兵馬。況且蔡瑁等人雖然貪生怕死,降了曹操,但荊州忠義之士何其之多,荊襄九郡又怎會輕易臣服曹操?”
劉琦裹著毯子,臉色蒼白。上次受傷未愈,加上最近事情頗多,竟然一病不起。
在劉表的心目中,這是一個懦弱的兒子,身為一個武將,卻在打獵的時候連只小鹿都不敢射殺,這讓劉表很生氣。在荊州諸將的眼中,劉琦不過是個喜歡看書的公子,沒有野心,更沒有行動。但沒有幾個人知道,在他瘦弱的身板之下,藏著的卻是比父親更大的抱負。
儒家學說出來的讀書人,都有一個治國的夢想。
劉琦不軟弱,只是“藏拙”。
但此時,他的確很猶豫。戰(zhàn)爭仍在繼續(xù),一方如猛虎,虎視眈眈,另外一方一直都是一只喪家之犬。如果江夏的三萬兵力貿(mào)然參與這場對抗曹操的戰(zhàn)爭,那意味著隨時都可能惹火燒身,弄不好就是一敗涂地。
曹操統(tǒng)一北方后,太強大了。劉琦不禁有些埋怨自己的父親,當時官渡之戰(zhàn)時,劉表不愿出兵去攻許昌,如若當時那么做了,此時也不會陷荊州于如此危境。
“咳,”劉琦終于發(fā)話了,“孔明軍師,你真的以為荊州還有救嗎?”
諸葛亮并不急著回答問題,而是輕搖折扇,也同樣在思付著。他本是經(jīng)天緯地之才,但不料初出茅廬,便遭遇了如此重大的挫折:新野城不出意外地失守,荊州輕易被曹操占據(jù),這讓以荊州為根據(jù)地,奪取蜀地以為后援的計劃落空。
而此時,大戰(zhàn)來臨,兵敗如山倒。出了茅廬,還不如不出茅廬。阿丑總是比他看得更透徹些,那時他其實早已想和段大虎來打拼江山,但阿丑攔著他,說道:“你雖得其主不得其時,一生嘔心瀝血但終究要客死他鄉(xiāng)。”
諸葛亮不信。實際上,早在第一次見段大虎之時,他就知道了這個少年是“龍皇血脈”,是天下共主。更因為,每代縱橫家都有兩名弟子,而他的師兄司馬懿已經(jīng)出了山,選擇了曹操;這天下,于他要難的多,可他還是決定搏一搏。
荊州劉表,出身“名家”,是道家的一個分支,講求空談,沒有稱霸天下的使命;江東孫權,歷三代而彌堅,從來都不缺文臣武將,即使他去了,也難以讓孫權言聽計從。益州劉璋,暗弱無能,并非明主;西涼馬騰,只可為諸侯不可為主公……
正在此時,他看到了段大虎。
段大虎出身黃巾軍,曾為天下兩百萬黃巾軍首領,后又統(tǒng)領青、并、豫等州,險些站在了天下共主的權力巔峰,雖然他起始并無爭霸之心,也沒有做好爭霸的準備,但這番歷練,卻使得這個“龍皇血脈”已經(jīng)變得沉穩(wěn)和霸氣起來,終有一天,他體內(nèi)的血脈會蘇醒。他和曹操是義結(jié)金蘭,此時卻和他共爭天下,這是一個很有趣的事情――就如司馬懿和諸葛亮。
想起了司馬懿,諸葛亮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他一直猜不透這個同門師兄,不知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可是,他知道這個師兄并無意于屈居人下,那么,他和曹操是怎樣的關系?
諸葛亮搖搖頭,使命決定命運,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這一切,在諸葛亮的腦中盤旋一遍,說來話長,卻也不過是轉(zhuǎn)瞬之間。諸葛亮借羽扇的搖動,將情緒掩飾的很好:“大公子,荊州是否有救,不在于我而在于你啊!此時,你弟劉琮束手,如你登高一呼,則荊州義士必將蜂擁來投,則荊州無憂矣。反之,如若大公子無心起兵奪回荊州,那不妨投靠曹操,可保下半生衣食無憂。”
劉琦怒氣勃發(fā),一拍椅子,道:“先生,荊州是我父親基業(yè),斷不能讓它落于曹操之手。我定當盡起江夏之兵,助你破曹!”
諸葛亮笑道:“好,有公子這句話,則大事可濟!”
劉琦一怒,卻是牽動了傷口,巨大的疼痛讓他冷汗直流。他強忍疼痛問道:“可是,曹操有五十萬精兵,我們又如何能是對手?”
諸葛亮道:“公子無憂,現(xiàn)如今我們當然不是曹軍的對手,但援兵不久將至。”
“何處來的援兵?”劉琦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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