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節地主家收租(4)(1/2)
賬房的暴怒讓何大昌面紅耳赤,讓黃宇不知所措,他怎么這個老農都不會是年收入上百貫店鋪的主人,更何況云燁就在跟前,他也毫不顧忌的想著占便宜,沒把侯爺當回事。
云燁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就是這個樣,云家莊如果只靠著從土里刨食,收這樣高的租的確是喪盡天良。
但是你,莊里就沒有閑人,有人用閑散土地種菜,種果樹,養魚,養蜂產蜜糖,養豬,養羊,還有貪心的專門養吃肉的牛,這個不違法,是在官府備案了的,所以一家收入渠道多了,產出也就多,大唐律法規定的又嚴厲,主家最少占有這些產業的兩成,雜七雜八的云家就落下這么多。“
說完話就把蛋糕碟放在他手里說:“放心的吃,云家的吃食都干凈,不沾血,就是陛下到云家也吃的沒有半點忌諱,昨天你們的御史中丞壽到家里混了一籃變蛋跑了,生怕我要錢,御史的職位清要,但是貧寒,對于你們我充滿了敬意。
公主家你們敢彈劾,王爺家你們沒放過,青雀和我弄塌了大內的宮殿你們也沒有放過,很好,多,多聽聽,你們現在是在觀政,打開眼界世界,你會發現奇跡無處不在,其實都是這些泥腿創造的。“
黃宇嘴里吃著抹了蜜糖的蛋糕,心中卻是從未有過的苦澀,云燁的話讓他的雙眼有些潮濕,御史,御史,說起來好聽,其實就是一個得罪人的活,是百官中的另類,其他官員私下里作些生意,補貼一下家用誰都哈哈一笑了之,唯有御史不行,他自己每個月八百文的俸祿需要養活一大家人,長安米貴,農家孩都認為棗糕是臭的,只有自己四歲的女兒每天都在盼著吃棗糕,以前還覺得節操比其他的外物重要,現在起來他是如此的孱弱,就像沙灘上的城池,大浪卷過來就坍塌了,世道怎么了?
長安越發的繁華了,直徑十八里之城住的滿滿當當,河面上帆影連綿不絕,城內摩肩接踵,堅持了數十年的宵禁在逐漸崩塌,新化坊梨花盛開的時節宛若天堂,曲江上的歌舞旦夕不休,惟有御史從未改變,朝堂上的每一次出奏,都如洪鐘大呂,讓所有的官員警惕。
強壓下心頭的感慨,對于云家,自己當然要再仔細地,不會錯過任何一個蛛絲馬跡,想起云家的劣馬和惡仆,正要告訴云燁不要因為這些小節毀了自己的名聲,卻發現那匹無聊的馬走進了棚,到云燁在吃蛋糕,就湊上來,在云燁的手上咬蛋糕吃,云燁居然不惱火,而是把蛋糕攤在掌心任它食用。
幾個老頭圍過來,摸著旺財的腦袋,何大昌笑著說:“每回到旺財就喜慶,可憐的,就是瘦了好多,嶺南就沒幾樣人能吃的,你旺財都瘦成一把骨頭了,這把錢拿著自己去賣些吃食,咱們就留在長安享福,哪都不去。“
黃宇眼著一大把銅錢就裝進了它脖下的錢袋,沉甸甸的,心里發酸,旺財錢袋里的錢比他的錢袋里的錢都多。
“旺財就是個乖孩,每次到老漢店里吃點心,不付錢就不離開,弄得老漢每回都要假裝把錢拿出來,再給它裝回去才走,比胡老漢都懂事,老家伙到我店里吃完,從來沒有結賬這一說,老漢可都記著呢,等你的燒雞店開了,老漢也不付錢,拿了就走……,“
見到沒便宜可占,幾個老漢背著手溜溜達達的出了棚,互相打趣著去了集市。
云家見到的一幕幕徹底顛覆了黃宇的對世界的認知,隨著云燁往棚外面走,沒去集市,而是繞到后面的莊戶住宅區。
這里給黃宇的第一感覺就是干凈,沒有鄉下常見的雞糞,馬尿之類的,不時地有掛著果的樹枝從矮墻里伸出來,有時候需要低頭才行。
院里曬滿了各種菜干,還有各種各樣的豆,姹紫嫣紅的非常醒目“這一家就是做菜干的,你可不要小這些菜干,還有鹽豆,到了冬天可不少賣錢,聽說現在他家已經不只賣菜干了,家里的婆娘聰明,發現把菜干和腩肉放在一起蒸出來,那滋味好的沒法說,再撒上些辣椒,可謂人間極品。
去年他們家給府上送了一些,幾個妹就給搶光了,大人都沒吃幾口,今年聽說他家的干菜不賣了,開始賣這種蒸肉,
便宜的干菜一下就變得身嬌肉貴。今年想不發財都難,按照慣例,找了中人給家里送來了兩成的干股,我說不要,這是莊戶自己琢磨的獨門生意,自家摻和進去做什么,誰料想幾個妹不干,說不要錢,每年就要幾壇蒸好的肉。
“云侯,對于云家莊的富庶下安已經堅信不疑,但是這樣做真的沒有問題嗎?“年輕的官員著院里忙忙碌碌的婦人,擔憂的問。
“你的這個想法很有道理,魏公也和我說起過,所謂倉稟足而知禮儀,我從不喜歡窮苦的善良人,都是一樣的人不能做了一輩牛馬,到臨死都沒吃過一口飽飯,這是做人的失敗,甚至可以說這是人的悲哀,至于禮儀這東西是后天養成的,如果每個孩都受過正規而系統的教育,你的擔憂該是先生的擔憂才是,在其位謀其職,他們是先生就該考慮孩的德行,你是御史,就該把天下間發生的事情告訴陛下,這是一種本分。“
揮手止住了要上來見禮的婦人,黃宇似乎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云燁給他的感覺像一位多年的摯友,多過像一位侯爺,不由自主的背著手,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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