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她的死訊也算消息(1/2)
之后顧小淼還走了陜、甘、寧,幾乎西部跑了個遍,山山水水、大漠荒沙、多少個日日夜夜,多少次挑燈垂淚。。更多最新章節(jié)訪問:ШЩЩ.⑦⑨XS.сОМ。
向元鷹一頁頁看過去,幾個小時的航行,仿佛跟隨著顧小淼一個又一個深深淺淺的腳印,看她看過的風(fēng)景,聽她聽過的山歌,體會她暴走歲月中點點滴滴的心情,撫‘摸’她心弦一次又一次被打‘亂’時滾滾而落的淚。
每次看到信里的那個“他”,向元鷹都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拉扯了一下,有點不敢看下去,怕這個“他”不再出現(xiàn),但又急不可耐地想繼續(xù)往下看,因為忍不住想知道這分別的300多個日日夜夜,她是怎么度過的,她的心里,可還依舊有他!
向元鷹趕到西寧的時候,機場燈火通明,絲毫沒有高原暗夜本有的寧靜。
民航早已全線臨時管制,跑道和航道提供搶險部隊和專‘門’航班用以運輸搶險救災(zāi)的部隊官兵、協(xié)調(diào)單位的工作人員以及急需物資。
民航航班大量延誤或取消,機場被滯留的旅客為數(shù)不少,能降下的航班寥寥無幾,更別說順利起飛的。
如織人流來來往往,忙而不‘亂’。
停機坪上早已等候著前來接向元鷹的軍區(qū)的車,林政委是向志平的老部下,看到向元鷹走出機艙,就迎了上去。一路上,林政委都在跟向元鷹描述現(xiàn)在‘玉’樹的災(zāi)后情況,派出去專‘門’找顧小淼的人已經(jīng)趕到了那,向元鷹聽著地震災(zāi)后的情況,揪著的心更覺生疼起來。
電話,一直在撥,顧小淼那邊,永遠關(guān)機。
向元鷹做好的最壞的打算:活要見人,死,也要親自把妻子的尸骨找回來。
西寧往‘玉’樹縣走,還沒到一半的路途,就已經(jīng)軍事管制了,來往車輛一律禁行。
軍區(qū)的車掛上特殊通行證,越往里走,向元鷹和蔣行知的心就越往下沉。
四月本是芳菲天,但高原的‘春’意卻并不盎然,灰‘蒙’‘蒙’的天連著灰‘蒙’‘蒙’的地,沒有幾絲綠意。再往里走,縣城外圍的地方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搭起了應(yīng)災(zāi)帳篷,或悲痛、或麻木的人們散座期間,縣城里卻是觸目之處皆驚心。
震碎鋪面而來,找不到一條完整的路,找不到一座完整的屋,找人的,救人的,穿梭‘混’‘亂’的人群夾雜著時不時散出的震天的哭喊聲,血跡處處可見,遍地廢墟中,彌漫著灰塵和石灰消毒粉‘混’合的味道。
向元鷹再也按捺不住,第一個下車就往帳篷點跑去,一座座、一間間,多數(shù)都是藏民的臉,每個人都在哭泣,每個人都絮絮叨叨訴說著什么,但哪里有顧小淼的影子?
越往后找,向元鷹的臉‘色’越是不好,但也是格外的淡定,他在活的人里找不到自己的小淼,他不信顧小淼會躺在那堆再不會說話的人中間。
站在臨時停尸場前,向元鷹一下就癱軟了下來,一直冷靜自恃的他竟然拉不住蔣行知的衣角。蔣行知理解他的心情,但在這個時候,他依舊是一個不善安慰的人,所以一路上只是起到一個支撐的作用,現(xiàn)在看到向元鷹實在撐不下去了,于是說:“元鷹,我去。你等著。”
若是在剛剛來這邊的時候,向元鷹一定一千個不愿意,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了許久,他別無選擇,只能這樣照做。
臨時停尸場設(shè)在靠山的一片空地上,藏族人很多信奉天葬或水葬,來這祭奠燒紙的倒不多,只有寥寥幾個家屬,在躺著的尸身邊嚎啕哭泣。
死灰一般的土‘色’和光禿禿的山堆,襯得這里更加死寂,天空開始下起‘蒙’‘蒙’細雨,冰冰涼涼地吹過向元鷹的臉頰。
眼睛已經(jīng)模糊了,向元鷹有點看不清前路。
這是從沒有經(jīng)歷過的場面,生與死,就在眼前,只有一線之隔,觸手可及。向元鷹心里一百分、一千分、一萬分的害怕,害怕那幾百具尸身中就有自己朝思暮想,到最后愛到深處不可自拔的那個。
短短的一段甬道,走起來卻仿若漫無止境的修羅路,步步錐心,周遭仿佛百鬼夜行,猙面獠牙直要吞了他的一顆心。
腳下卻停不住,往前走,一步、一步、再一步。
蹲下去,揭開積滿雨水的塑料裹尸布,蔣行知真正體會了心提到了嗓子眼,雖血液仿佛凝固,卻也‘挺’著直視了過去。
不是,不是顧小淼。
一具,一具,再一具。不是,不是顧小淼。
災(zāi)民的哭聲此時聽起來遙遠又飄渺,卻還是悠悠地傳入向元鷹的耳朵,一聲一聲,‘混’合著冰冷的雨水,敲打著他的心。雨漸漸大起來,打在塑料裹尸布上的聲音悉悉簌簌,讓人膽寒。
“向總!”
“少爺!”
一路跟隨而來的向氏集團的人以及軍隊的人,此時此刻圍著向元鷹,攔不住他在大雨來臨的時候,親自動手去找人。蔣行知聽到動靜,只是遠遠地站著,沖著那些人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們都不要再阻攔了。
向元鷹不是一個阻攔就會放棄的人,如果顧小淼真的死了,那尸體不是向元鷹自己找到的,他不會相信。蔣行知站在一具具的尸體的中間,冷眼看著向元鷹找自己的妻子,再強大的心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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