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1/6)
頭一回來葵水,沈柏在床上躺了整整兩日才恢復(fù)過來。
知道她來了葵水,沈孺修整天愁容滿面。
滿朝文武不是傻子,沈柏終究是女兒身,少時掩蓋起來還比較方便,隨著年歲增加,露出來的馬腳只會越來越多,沈家上下幾十口人命都系在沈柏一個人身上,時時刻刻都如履薄冰。
沈柏沒沈孺修那么多擔(dān)憂,反正她已經(jīng)死過一回了,這一世說什么都要隨著自己的心意活下去。
張?zhí)t(yī)放出了風(fēng)聲,沈柏生病的消息在瀚上京宣揚(yáng)開來,錢家兄弟派人送了些祛寒生熱的食材,周玨被周德山逼著,給沈柏送了一張厚實的狼皮,顧恒舟許是在生氣,照例沒什么反應(yīng)。
沈柏冷靜下來也覺得自己找那個借口爛透了,喝了酒就在人家床上干渾事,還弄臟了人家的床單,而且她成天腆著臉說喜歡顧恒舟,干渾事的時候腦子里想的人不是他還能有誰?
這事擱旁人身上估計罵她兩句禽獸也就算了,但顧恒舟那么冷矜的人,罵不出口也下不了手,不得憋壞了?
沈柏嚼著大棗花生琢磨著該怎么給顧恒舟道歉,吳守信卻又意外的提著補(bǔ)品親自到太傅府來探望她。
看見下人引著吳守信踏進(jìn)書韻苑,沈柏忍不住問:“吳兄,咱倆只是把舊怨一筆勾銷了,好像沒什么交情吧,你怎么又來了?”
吳守信把手里的補(bǔ)品交給李杉,走到床邊坐下,見沈柏大白天也蓋著被子躺在床上,嘴唇泛白,沒跟她計較,沉聲道:“生著病就老實點少說兩句,別欠兒。”
嘿,你小子還教訓(xùn)起小爺來了。
沈柏不服氣,吐了大棗就要跟他好好說道說道,吳守信又認(rèn)真的說:“我有個遠(yuǎn)房表叔是在郴州開醫(yī)館的,專治寒癥,年底他正好要到我家住幾日,到時可讓他幫你看看。”
沈柏微愣,這人倒是真的在擔(dān)心她的病,想跟她好好做朋友。
沈柏雖然嘴碎,卻也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看了吳守信好一會兒才道:“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還是先謝過啦。”
吳守信沒這么平靜的坐下來跟沈柏好好說過話,忍不住笑起:“在太學(xué)院,你若是肯像這樣好好說話,我也不會那么看你不順眼。”
沈柏橫了他一眼:“你若不先招惹我,你以為我愿意跟你打架?”
想到兩人以前抓著衣服在地上打滾就是不撒手的場景,吳守信笑得停不下來,肩膀輕輕抖動,半晌好不容易止住,伸手揉了下沈柏的腦袋:“誰讓你身板兒這么小,看著最好欺負(fù)呢,課業(yè)太枯燥了,還是逗你好玩兒。”
好玩你個大頭鬼!
沈柏沒好氣的拍開吳守信的手,哼了一聲故意道:“小爺如今可是探花郎了,等明年封了官,你小子見到小爺還得恭恭敬敬叫我一聲沈大人,若是你爹被我抓到什么把柄,你小子指不定還要跪到我面前哭呢。”
在太學(xué)院習(xí)慣了,沈柏說話也沒個忌諱,本來只是開個玩笑,吳守信的手卻僵了一下,表情也染上一分凝重,沈柏這種修煉成精的狐貍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
“咳咳!”
沈柏故意掩唇輕咳了兩聲,對李杉說:“我嗓子突然有些不舒服,讓廚房煮鍋銀耳蓮子湯給小爺潤潤嗓子。”
李杉離開,順手關(guān)上門,沈柏努努嘴:“吳兄,勞駕你幫我看看那小廝走了沒有,別躲在門口偷懶。”
吳守信狐疑:“你們府上的小廝還敢偷懶?若是我娘發(fā)現(xiàn)有人敢這樣,直接打了板子賣出去。”
沈柏坐起來,懶洋洋的說:“我娘早沒了,哪能跟吳兄比啊。”
吳守信自覺戳了沈柏的傷心事,沒再說其他,走到門邊打開看了一眼,扭頭說:“外面沒人,已經(jīng)去了。”
吳守信說完把門關(guān)上走回床邊,沈柏?fù)沃掳瓦肿炻冻鲆慌虐咨难溃骸凹热粵]人了,吳兄可以放心跟我說說吳伯父最近遇到什么煩心事了,我不能白收吳兄的禮,也該看看能不能幫吳兄排憂解難才是。”
吳守信愣在原地,沒想到沈柏繞了這么大一圈是為了說這個。
他嘴里發(fā)苦,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你說什么呢,我爹從來沒跟我說過政務(wù)上的事,我怎么知道他遇到什么麻煩了。”
如沈柏所說,她和吳守信之間并沒有太多的交情,吳守信當(dāng)然不會輕易把家里的事說給她聽。
沈柏點點頭,也不急著逼問,只是眨了眨眼睛,亮出底牌:“吳兄,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我跟我爹那個老古板不同,我更懂得變通,陛下對我多加贊賞,太子殿下也與我淵源頗深,還在國公府養(yǎng)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傷,秋獵的時候我與姜太尉對峙更是全身而退,多我一個幫吳兄想法子總是會好很多。”
沈柏說的句句都在點上,她不僅有腦子,她還有人脈,太子和鎮(zhèn)國公世子,隨便一個單拎出來在朝中說話都是有一定分量的。
吳守信抿唇,沒再死撐著說沒有遇到麻煩,沈柏又添了一把火:“在圍場的時候,吳兄拉了我一把,就算不能幫上什么忙,我也不會陷害吳兄的。”
這句話打動了吳守信,那日在圍場他是親眼看見沈柏被太子的人追殺,但沈柏從圍場回來以后,太子又像沒事人一樣給沈柏賜了藥,兩人之間必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