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貧苦(1/2)
劉病已立刻明白了程謙的擔憂,說到:“程叔,你有編者權,但著作權還是我的,這次咱們就亮開身份,把印刷社的名號也打出去,看看這個大漢王朝的人會有什么反應吧。”
自從印刷術和造紙術出來,劉徹做的防護太過絕密,世人很少會將注意力吸引到此處。
未央宮白白拿走了大半的分成不說,每月給自己的那部分提成卻很少提及。
“我不好意思說,他也不好意思提。這怎么可以?。 ?
劉病已甚至能想到書社號一旦打出去,會引來什么劇烈的反應。
眼看著碩大的工坊,還有那座龐大的校園就要建好了,不造造聲勢,長安的權貴怎么好意思把孩子送來讀書呢?
與其求人拉戰隊,不如從教育開始,把長安權貴的子女變成自己的忠實粉絲,這樣建立在感情基礎之上的利益集團才能夠穩固。
這樣以來,一旦自己得勢也不至于勢單力薄。
天子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從昨日他睡在躺椅上的姿容看來,太過疲勞了。算計劉弗陵的歲數,大漢王朝的天馬上要變天了。自己怎能坐以待斃?
一旦摟塌地陷,自己這個皇權斗爭犧牲品的遺子怎能再次幸免?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天子不殺自己,多少還帶著對劉據的虧欠。但至于他的那些兒子呢?他的那些孫子呢?
劉弗陵到底還是一個孩子。這樣一個可憐的孩子即將為了皇權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被處死。這是多么殘忍的事情。
但面對至高無上的皇權,任何親情都是可笑的。
就是因為這一點,劉病已愈發感覺到了威脅。
印刷術和造紙術作為朝廷統治天下讀書人的利器,劉徹活著還能罩住一些不利因素。天子一旦離去,自己這個多余的人還能活著嗎?一個毫無實權,卻富德流油的小子,不知道會面臨多少死法呢。
生存?
為了擺脫貧困,脫掉罪民的身份,努力地利用自己的知識搞起了一個龐大的產業,但卻把自己搞得太過璀璨,無疑是把自己架在火上使勁去被烘烤。
劉病已不知道自己憑借太子的光輝能夠得到多少人的庇護,但從這次入獄就能知道若沒有程謙,還是師父的解救,自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劉病已目前要做的就是讓身邊的人都能好起來,這算是自己給他們的回報,幫他們更是幫自己。這樣的事必須要盡快去做。
吩咐好程謙的事宜后,劉病已又打聽了丙吉的住所。
帶著一些銀兩,還讓店鋪的一個伙計趕著一輛滿載著生活物資的牛車前往長安東城門附近。
歷史上,丙吉一向言行謹慎,從不好大喜功。口不言保護之功,朝臣及當今天子都不知情。自己拼命護佑襁褓中的劉病已,養育其至三四歲,才由于家境實在貧寒,才將其送與史家。雖然已經不能親自養育,但卻一直未曾放棄關心。
一直等到劉病已成人,都在為劉病已的婚事助力。當朝中的皇帝位置騰出來時,也是他的助力,才讓劉病已順利進入霍光的法眼。直到劉病已做了皇帝開始要對霍家動刀子。丙吉保不住霍家,才悲痛地將此事告于許廣漢。等到許廣漢告訴給漢宣帝,才知道了這位隱世功臣。漢宣帝為感恩,封其為博陽侯,又拜他為丞相。丙吉覺得受之有愧,告了長假請托。沒過數年便與世長辭了。
此人對劉病已的關心可謂至微至著,堪比父親一般的胸懷。若非當初在監獄里拿命抗旨,劉病已也不會活下來。如此付出卻不圖回報,這般胸襟,世上恐怕只有丙吉一人了吧。換作其他任何人,劉病已早已在襁褓里被敵手借以天子的噩夢斬殺了。
士為知己者死。印象中丙吉并未受到太子什么恩惠,更是沒有機會相見。只是憑借著對太子的仰慕之情,就做到了舍身忘死。大義凜然,無人能及。
對待這樣的人,自己不感恩,還能去感激誰呢?
快到東城門時,馬車駛離了長安大道,拐入一個黑磚和夯土構筑的破敗拱門,視野一下子跌進了貧民窟。
低矮的房屋,丟在坑坑洼洼的土路兩側。兩側杵著的人穿著破敗,又各個蓬頭垢面,干瘦如柴。他們看待穿著華麗的劉病已和滿車子的東西,神色依舊十分木訥,如同做了一場吃飽飯的春夢,到現在還沒有醒來。
劉病已倒吸一口氣,心里戚戚然。
大漢王朝連年征戰,最受苦的便是這底層的百姓,貧困線下的生活看不到希望。
馬車在這樣坑坑洼洼的道路上走不快,路上的行人極為罕見這樣的馬車進來,都慢慢騰騰地從窩棚里出來,很是新奇地盯著馬車上的東西看。
沒有交頭接耳,沒有任何聲音,劉病已甚至聽不到他們的心跳聲。人饑餓到了極點,哪里還有碎碎念?哪里還有活著的跳動感覺。
在這條破敗的街道深處,靠近城墻的位置,有一座矮小的茅草屋。茅草屋周圍用石塊兒和泥坯胡亂地壘起一堵半人高的墻。
一個用一扇高粱桿編織的席子蓋在兩堵傾斜的矮墻上,構筑成了一個灶房。
丙吉已經五十九歲了?;疑植及n白的頭發,坐在一個矮小且又七歪八扭的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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