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小子,你害我(1/2)
“他們是被災民們亂棍打死的!”此時,躺在劉病已身旁的老頭兒發(fā)了話?!八麄儧]少欺負災民,搶奪舍粥自不必說。有些災民餓死了,他們就把人家孤苦伶仃的孩子賣了換酒錢來耍。好看的女人,他們就先霸占了,玩夠了再賣掉,竟干些缺德的事兒,能不遭人恨嗎!”
小團兒指著面前的女子也開了腔兒:“石榴姐姐雖然被虎二當作妹妹,實際上他殺了她的丈夫,硬搶奪來的。爹爹見她無依無靠怪可憐,昨晚已經(jīng)拉過來一起睡了覺!”
女子聽了這番話,雙頰飛起了紅暈,旋兒低下頭去,轉(zhuǎn)身躲在墻角去了。
“嘿嘿……”偎依在墻角的狗三兒瞧著她的模樣,嘿嘿傻笑。
劉病已聽了老頭兒和小團兒的這番訴說,心里的愧疚感才稍稍緩解。他見老頭兒跟前的土陶碗干凈無比,知道他還沒吃過東西,就將碗中的米粥倒給他一些。
老頭兒見了米粥,趕忙一骨碌爬了起來。
雙眼瞇縫著緊盯著那蓋了碗底的米粥,如同見了親爹娘一般,雙手顫抖著小心翼翼地捧起來,之后一仰脖,一口氣喝干了,又伸著舌頭將碗底舔干凈。
良久,老頭兒才長喘一口氣,余有未盡地咋摸著嘴兒。
“小子,你害我!”老頭兒大有十分氣憤的模樣。
“怎么說?我給你米粥,怎么成害了你?難道粥里有毒不成?”劉病已沒好氣地問到。
“正是你給我了粥,才是害我!”老頭兒一臉的不高興,“以往忍饑挨餓,也就習慣了。偶爾喝點兒稀湯,就覺得是人間美味。但你一下子給我了這么濃稠的米粥,我下一頓該如何是好?再喝稀湯,豈不是跟喝清水差不多!”
劉病已聽了覺得在理,但也知道這未免有點兒太殘酷了。
不過,他旋兒質(zhì)問到:“我們有手有腳,干嘛非要等官府的舍粥?”
“不等舍粥還能做什么?”
“做些能賺錢的營生!”
老頭兒一瞪眼,“眼下什么能賺錢?沒有田地,做不了佃農(nóng)。難民一多,商鋪紛紛關(guān)門,哪還能找到什么零工要打。杜縣的百姓們見了咱們,就跟見了瘟神一樣,唯恐躲避不及。”
老頭兒的話剛說完,狗三兒接了話茬兒?!盎⒍麄?yōu)榉亲鞔酰皇峭稻褪菗專瑪牧嗽蹅冸y民的聲譽,官府幾次都想找借口把咱們趕出縣城了,多虧朝廷里有好官罩著,才沒有被驅(qū)趕。”
劉病已這才明白自己的唐突想法,在這不合時宜的時代簡直是異想天開。
沒有調(diào)查權(quán)就沒有發(fā)言權(quán)。
眼下要做的就是盡量獲取當前形勢的信息,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小團兒見好看的叔叔把眼睛閉上,牙齒緊咬。那副好看的臉上徒然平添了一份肅穆,也就不再鼓噪地說什么話了。
餓了許多日,又染了風寒,劉病已抓緊時間養(yǎng)精蓄銳。
劉病已篤定一個信念:無論何時,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這份柔柔弱弱的身子骨兒,必須要在病好后,再次把日常鍛煉給撿拾起來。
狗三兒得了劉病已打敗惡棍的依仗,在難民營中自然挺直了腰板兒。又沒了虎二那幫派的威脅,自然就做了獨大。
狗三兒曾經(jīng)借著奉承,捏了捏劉病已的胳膊腿腳,發(fā)現(xiàn)他并無異樣,自是納悶不已。這瘦瘦弱弱的身軀,怎么會有那么大的爆發(fā)力。
后來,他就跟人四處說,劉病已大哥是神使下凡,自然是深藏不漏,豈能是凡夫俗子所能看透的。
狗三兒還添油加醋對劉病已一番吹捧,自然是得了這依仗,好做欺負人的事兒。
若不是看在小團兒救自己一命的份上,劉病已才不管狗三兒的死活,但眼下也不能由著他胡作。
劉病已時常勸慰狗三兒心要向善,比如在官府舍粥時,要懂得禮讓老人,婦孺和孩子。當天下午,狗三兒就照做了,結(jié)果卻得到了三只空空的碗,灰頭土臉地告訴眾人準備好一晚的挨餓。
劉病已知道因為自己的勸善而遭遇挨餓,也就悻悻然,閉上眼睛假裝看不到大家的憤懣。
“哎!弱肉強食的時代!”
掖廷宮。
張賀焦急萬分地來回踱步。
郭福和郭祿更是雙雙苦著臉,唉聲嘆氣不止。
“病哥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
“夠了!”郭祿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張賀呵斥住了。
前幾日讓他倆躲在暗處護著劉病已,沒想到兩人因為貪玩,竟然跟丟了劉病已。這一失誤造成的是劉病已的失蹤。
至今不見劉病已的身影已經(jīng)七八日了,這怎能不令張賀心急如焚。
桑弘羊得知后,更是坐立不安,急忙撒出得力護從去暗中排查。
“大人!”門外,尚方署的尚方令魏東肅立在臺階下,雙手抱拳,低頭稟報到。
尚方署,在掖庭西北角靠近未央宮北司馬門的地方,專為宮庭制作器物用具的地方,猶如瓷器等工藝品生產(chǎn)制作車間。
“什么事!”張賀無暇顧及掖廷事務,一見到這些下屬,就煩躁異常。
魏東欲言又止,“大人,下官能否進屋說話?”
張賀甚是反感,也就一招手,“進來,趕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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