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齷齪(1/2)
在倚翠軒和賈雨村分了手,賈赦又去翰墨巷轉了轉。
許多書畫鋪子里除了古畫,還有當代大家及一些文人的作品,他經常來瞧瞧,有看得上眼的便會買下收藏。
可惜,這次來,看來看去,都沒有收獲,沒有哪一幅能比得上古扇上的作品。
對此,他又驚又喜,更把古扇當寶貝。相應的,也更欣賞賈雨村,那分明是個極其好用的工具人。
一直逛到傍晚,暮色四合,賈赦才慢吞吞地回了府。
一踏進大門,他就皺眉捂住胸口,心中的郁結又要發作了。
前幾天得知老太太從嫁妝里拿了不少好東西貼補給二房,他心里極不痛快。
為此,耍了個花招,向老太太開口討要掌管庫房鑰匙的鴛鴦,要納鴛鴦為妾。
他想著如此一來,鴛鴦就得站在他這一房,那老太太庫房里的東西還不都得是他的?
至于鴛鴦,女人想的還不都是丈夫、孩子那點兒事,事成之后賞給她個孩子也就是了。
瞧瞧瑞紅,伺候了老二,不就生了個環兒么,日子過的挺痛快,比當下人伺候人有前途多了,怎么說也是府上半個主子。
沒想到鴛鴦那個賤人不識好歹,竟然要死要活的不同意,害得老太太把他臭罵一通。
感情他這個親兒子,一個侯府承爵人,竟然還比不上個丫鬟?
那個賤人明顯是嫌棄自己老了,看上璉二和寶玉呢。
想到這里,賈赦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眼里兇光閃爍。
這家里還有誰把他當一家之主,難道以后的日子還是一日不如一日?
新帝也登基了,就不信廢太子那檔子事還沒過去。
“赦老爺回來了!”
“快稟告老太太,赦老爺回來了!”
從儀門到垂花門,一路上看見賈赦的下人,不管是小廝還是婆子丫鬟,一個個眼珠子都亮了。
“大老爺,老太太從午時起就滿京城找您,您快去瞧一瞧吧!”一個跟前伺候的小廝春分急匆匆的跑到來稟道。
賈赦心里不痛快,出去花天酒地,只帶了話少能干的小滿,其他人一概沒帶,故而府上只知道他出門了,卻不知去了哪里。
賈赦一聽老媽有請,心里更不高興,又想找機會教訓他不成?
想了想,今兒沒打璉二啊。
沒錯,他心里不痛快,可不得發泄。親媽不能動手,親兒子能隨便打啊,打了對方還不敢躲。
明白人一看就知道,賈赦這是陷入了中年危機。
對生活掌控力的逐漸式微讓他對生活充滿危機感,所以才會看年輕能干的兒子不順眼,那是嫉妒呢。
偏偏兒子還和他不一條心,舔狗一樣去舔二房,能不更氣么。
只有結結實實的打了人,板子實實在在落在肉上,證明了自己的能耐,那心里才能踏實。
這就是心里有病。
想到璉二續弦的小王氏,王熙鳳的族妹,那個動不動就哭的兒媳婦,賈赦一陣厭惡。
小王氏不是賈母、王夫人又或者邢夫人給選的,是賈璉自己看上的。
雖說是個美人,卻是與王熙鳳完全不同的美人,后者艷麗精干,前者膽小怯懦,可以說是兩個極端。
不過,小家里現在賈璉說了算,不像從前,都聽王熙鳳的。
你當他為何不舒舒服服的待在家,偏要去倚翠軒?
這幾天只要一打賈璉,那小王氏就跪在門外嚶嚶嚶嚶的哭,口中還一個勁兒的說什么“為了盡孝,被父親生生打死也甘之如飴”,可把赦老爺惡心的夠嗆。
要不是如此,他能不在家里打兒子玩兒么。
“大老爺,您這不去老太太院里?”春分見他腳下飛快,不由提醒道。
“不去!”賈赦背著手,徑直回了自己院子,壓根沒理睬一路上請他去桂和堂的下人們。
他這邊回到屋里才沏了茶,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賈母跟前的琥珀就到了。
“大老爺,老太太請您立馬過去,有要事相商。”琥珀恭恭敬敬的說。
她長的人高馬大,容貌只有中上,在賈母一干丫鬟里并不如何出挑,但卻是個最沉穩的,也是個最容易讓人忽視的。
其實鴛鴦容貌也并非多好,賈赦的目的本就不為女色,而是庫房鑰匙。他若想納美妾,什么樣的沒有。
鴛鴦與賈母,包括王夫人與賈政未必不知道賈赦的意圖,但都裝作不知道罷了。
若不是上回納妾的鬧劇,現在來請人的一定是賈母跟前的第一紅人鴛鴦,那是賈母給大兒子的臉面,顯示大兒子的重要性。
“沒空。”賈赦冷冷道,舉起茶盞啜了一口。
琥珀身子一僵,不知該如何相勸。
母子倆鬧騰了一番,無疑傷了感情,想和好不容易。
賈母唯一依仗的是兒子的孝心,若是兒子不在乎了,怎么鬧騰都沒用。
就像一個孩子,靠著頑皮吸引父母的注意力,若是父母盡責,自然會留意會在乎,但若不盡責,怎么做都白搭。
此時,賈母就如同這個孩子,而賈赦就是不盡責的父母。
琥珀只好硬著頭皮再請:“老太太說事情與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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