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各有盤算(1/2)
你和你爸爸出了什么事,怎么都倒在門外了?”
母親的話,讓唐毅洲的思緒,一瞬間飄回到昨夜,那個把他心中萌芽的驕傲,全部擊垮的地方。
嗓音干澀粗礫,他啞著聲音目光空洞,“媽,你不是跟我說,他的身份不一般嗎?”
既然不一般,為什么是個人都能肆意侮辱,又為什么,他們會在眾人的包圍中受盡指點?
但不管他心里有多痛苦,也只是臉色蒼白了幾分,多余的話,一句也不敢和母親多說。
楊玫知道他渴,把水放到他的嘴邊,溫熱的蜂蜜水散發出甜蜜的氣味,卻不曾讓唐毅洲的心情平定下來。
他倔強的扭開了頭,臉色蒼白,身子軟綿綿的,像是大病過一場,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
傷害一個人的身體,還不是世上最殘酷的刑罰,最可怕的,是精神上的折磨。
那個人把他們父子分開關押了幾個小時,不過不難想象,他所經歷的,要比他的父親好太多。
“怎么了,難道有人和你說什么了?”把手中的蜂蜜水放到床頭柜上,楊玫問他。
這孩子雖然性格聰慧,但心里是個藏不住事的,她這個做母親的還算面面俱到,對于兒子的心思細思一番,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
也正因為如此,她從未覺得兒子會對她有所隱瞞,無論是在任何事情上。
當時的場景對于他來說絲毫不想回憶,被人如此踐踏尊嚴,大概會是伴隨他一輩子的記憶了。
“他讓我去和一個胖子交好,那個人卻罵我是條狗!唐振國就站在邊兒上看著,還讓我給那個胖子道歉…”唐毅洲眼角一陣水光閃過,艱難開口,話語中帶著濃濃的鼻音。
他在楊玫面前,一向都是那個被母親嬌縱慣了孩子,一些任性在楊玫看來都是無傷大雅的小毛病,此時卻覺得要重視起來了。
現在是他們母子上位的緊要關頭,阿洲這個性子以前還好,現在卻是要不得的。
“那個人是誰,”楊玫的眼眸微微瞇起,臉上帶著不易察覺的淡漠,“你可知道?”
唐毅洲把頭偏向墻壁,心里不僅有羞怒,更多的還是恐懼和不安,只是這些都沒被楊玫看在眼里。
她認為是兒子壞了唐振國的正事,不免有些不悅,聲音雖是溫和,表情卻是冰寒一片。
“你爸爸白手起家有了今天這個成就,遭了別人多少白眼,一點小孩子家家的玩笑話,你就受不住了,你可知道今天這場宴會,京市有多少名門想進都找不到門路,你…”
她還想再說什么,唐毅洲募地通紅著眼眶轉過頭來,啞聲哽咽道,“他倒是進了,可那個請帖,是他偷來的!”
“你說什么?!”楊玫眼睛圓睜,呼吸急促了許多。
“我說那張請帖,是他偷來的!”他抹了一把眼淚,淚水卻止不住的淌了下來,“他們都這么說,那些人都這么說!”
他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孩子,有著少年人傲氣,在鐘家雖然受寵,也只是在家里罷了,何嘗被人眾星拱月一般的當做中心過。
今天,從唐振國拿出請帖的那一刻,他們仿佛成了宴會的主角,什么高官之子,什么豪門貴胄,見了他們都要上前寒暄,面露崇敬。
從前的那么多年,他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禮遇,得意之時卻被一個胖子落了臉面,想反駁回去,哪知更讓他難受的事情還在后頭。
“阿洲,你把事情仔細和媽媽講清楚。”楊玫緩下心緒耐心安撫他。
過了許久,唐毅洲才把垂著的頭抬了起來,抬頭的那一剎那,楊玫面上的冷淡換做溫柔慈愛,這是一個無時無刻不帶著面具的女人。
少年沉聲嘶吼著,嗓子沙啞疼痛“他們說他的那張請貼是白家的,他承認了,以他的身份根本進不了那場宴會,我們就是那些人眼中的笑話!”
“胡說,”楊玫淡淡斥責了他一句,“你爸爸現在可是上市公司的老總,手里還有幾家大公司的股份,那些人脈關系,都是實實在在的,沒有人能笑話你們。”
那些都是她來之前就調查好的,那些股份、房產、公司所有權,代表了她的未來,代表著她的命。
什么都有可能錯,唯獨這個不會。
唐毅洲失魂落魄的反對著,“不是的…”
“好了,”用哄著不懂事小孩子的語氣,楊玫溫聲說道,“就只有這些嗎,你們怎么會昏倒在街上?”
她的眼神寬容,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詢問的看著唐毅洲。
然而這次,向來聽話的兒子卻是沉默了,他把頭低下,楊玫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當他在鬧脾氣。
“阿洲,就算你爸爸有權有勢,可京都里家世顯赫的權貴多的是,我們要學會忍讓,要學會與他們交好,這對我們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明白嗎?”
唐毅洲沒有回應,肩膀不經意間抖動了一下,身子后仰,躺倒在床上,把被子舉過頭頂蓋住全身,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楊玫見此柔柔的笑了,在她心里,阿洲還是那個不知世事的小孩子,需要足夠多的空間讓他成長。這事,急不得。
“媽媽去看看你爸爸,你乖乖再躺一刻鐘就下來吃早餐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