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臉紅(1/4)
江嶼沐浴后從凈室出來,看到她坐在床榻邊沿,便過去道:“怎么還不休息?還要看賬本嗎?”以前倒是不知道她那么喜歡看賬本,她總是看到數(shù)字就頭疼,經(jīng)常拿著功課讓他幫忙寫。
既然江嶼說了想早些休息,那沈令善自然也是不好繼續(xù)看賬本的。而且本來也是因為沒事做。不過……她是想去凈室的。這會兒見他要睡,那待會兒她從凈室出來,豈不是要從他的身上爬進(jìn)去了?雖說她在逐漸適應(yīng),可總覺得這樣不好。
于是便點了嗯了一聲,上榻躺了進(jìn)去。
他也很快就上來了。
先前兩回醒來,她總是睡在外側(cè),占了他的地兒。這會兒沈令善便往里頭挪了挪,然后仰躺著閉眼睡覺。
這半年內(nèi),她在琳瑯院都睡得很好,基本沾了枕頭就睡。這兩日江嶼睡在她身旁,也仿佛沒有什么不習(xí)慣的。只是魏嬤嬤卻很擔(dān)心,雖然面兒上不說,可這夫妻之禮未行,總是覺得不踏實。沈令善自己倒是沒覺得什么,其實當(dāng)初江嶼要娶她的時候,她也不明白,就算他真的要報復(fù)她,也不用這樣大費周章……
可事實證明,他對她很好,反倒是她小人之心了。
還有……他喜歡她嗎?沈令善不敢往這方面想,雖說她和江嶼青梅竹馬,可小時候大多是她跟著他的,他被她纏得不耐煩了,才讓她待在他身邊。
沈令善忽然想起了程瓚,她之前的夫君。
程瓚比她年長七歲,是個溫文爾雅學(xué)識淵博之人。程老爺子同她祖父是表兄弟,在輩分上,她理當(dāng)叫程瓚一聲叔叔。幼時她對程瓚也沒什么,只覺得他平易近人。在她十二歲的那年,她跟著三哥一道去騎馬,馬兒受驚,她差點命喪馬蹄之下,是程瓚忽然出現(xiàn),并救了她。
那時程瓚只當(dāng)她是小孩子,強(qiáng)勁有力的手臂牢牢攬住她的腰,她的背脊緊緊貼著他的胸膛。他則在她耳畔淡淡道:“別怕。”
那時候她怕極了,可他說了別怕,她就真的不怕了。
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jì),遇到這等驚心動魄之事,加之程瓚才華橫溢,容貌出眾,她便喜歡上了他,從此眉間心上,心心念念。
可是程瓚并不喜歡她。
他喜歡知書達(dá)理溫柔賢淑的女子,那時的榮國公府四姑娘,驕矜自負(fù),容色無雙,自然覺得,程瓚總有一日會喜歡上她的。然而事實卻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她嫁入程府第一日起,程瓚便待她相敬如冰,甚至整整五年,都不曾同她有過夫妻之實。
有時候她也不明白,當(dāng)初程瓚當(dāng)她是晚輩時,尚且對她關(guān)愛有加,成了親,卻為何連一個笑容都這般吝嗇。
而且居然還那樣對她……
沈令善轉(zhuǎn)了一個身,不再去想。
只是腦袋越來越清晰,半點睡意也無,有些感覺也越來越清楚。耳畔是男人的平緩的呼吸聲,他應(yīng)當(dāng)是睡了吧?這個時候再吵醒他,怕是不太好……可是她憋著又睡不著。
忍一忍?這會兒子時都不到。
沈令善用力攥著身下的被褥,小心翼翼的轉(zhuǎn)過身,蜷著身子睡覺。
……還是不行。
身旁的男人終于有了動靜。他抬手,輕輕搖了搖床頭的銀鈴。
外頭守夜的丹枝很快就進(jìn)來了。
沈令善這才從榻上爬了起來。丹枝給她披了一件外衣,伺候她穿好睡鞋,帶她去凈室。
從凈室出來,就看到江嶼正穿著寢衣坐在榻邊。倘若他睡著,她便要從他身上跨過去或者爬過去了,所以他是在等她嗎?沈令善一張臉漲得通紅,比早上他親她的時候還要燙。總覺得江嶼真是太了解她,仿佛她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
她硬著頭皮上榻,將臉朝向里側(cè)。
床帳再次放下。
沈令善靜靜的閉著眼睛。而后就感覺到身邊有一具溫?zé)岬纳碥|,將她攬到了他的懷里。他也和她那樣側(cè)躺著,她的背脊靠著他的胸膛,兩個人緊緊的挨在一起,非常親密的姿勢。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呼出的熱氣,一下下的拂到她的脖子、肩膀上。該睡覺了的,只是后勁處一陣酥`癢……好像是他在親她,而且抵在她臀上的那個東西……
沈令善意識到什么,這才陡然睜開了眼睛。
她深吸了一口氣,便道:“……我今天今不方便。”下午她的月事剛來。
說完這一句,江嶼便不再動了,只是還從身后抱著她,之后才道:“善善,我沒有那個意思……”語氣仿佛還帶著些許笑意。
有什么好笑的?沈令善想。不過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思忖了一番,沈令善才意識到自己大抵是會錯意了。他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是她自作多情了。沈令善用力將臉埋進(jìn)被褥里,一時也不想和他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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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令善隨江嶼去了一趟榮國公府沈家。
上回三朝回門,江嶼遠(yuǎn)在漠北,是沈令善獨自回去的。今日來沈家,江嶼是下定了心思要給她體面。他牽著她進(jìn)了沈家大門,沈令善抬眼望著他的側(cè)臉,想到小時候,他也曾這般牽著她的手帶她過門檻。一晃眼,都這么多年過去了。
沈老太太年近七旬,早已是白發(fā)蒼蒼。她穿了一件大紅五蝠捧云的刻絲交領(lǐng)長襖,看到沈令善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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