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他們在一起
    這不免讓我更加疑惑。從那跳水瞬間的動作看，這個高大女人的水性應該是極為不錯的。在美國時，我倒也觀看過一些游泳比賽，應該說，這個高大女子入水瞬間的動作，甚至比那些美國游泳運動員的動作還要專業。
    我雖然也懂一些水性，卻萬萬不敢像高大女子一樣，瞬間扎入山間這極冷且水流很極的河中。
    所以，見女子瞬間扎入水中，不見了蹤影。我也只好滿心疑惑地往回走。
    這時，也許是天還早的緣故，倒馬關的街道上并不見幾個行人。僅有的那幾個行人，也是行色匆匆的樣子，見我追趕那女子，然后又很快悻悻地往回來，倒也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待回到老夫婦的燒餅攤，表哥一見我獨自一人回來，不由發急地問：
    “那人是不是愛爾瑪？！”
    我搖頭。
    我搖頭，當然是想說我沒有搞清楚，或者說沒有追到?？墒?，就在我搖頭的一瞬間，我腦子里卻突然跳出一個怪怪的念頭，一時間，我便想告訴表哥那人不是。
    可還沒等我開口，表哥也果然理解錯了我的意思，見我搖頭，便又很發急地問：
    “怎么可能不是？！”
    說完，又自言自語地說：
    “分明就是嗎，不然她見了我們跑什么？！”
    接著，又自顧自地問：
    “是呀。她又跑什么呢？”
    老婆婆見表哥嘟嘟嚷嚷和很急切的樣子，也可能是被剛才的一幕嚇著了，這時才緩過神來，便問表哥：
    “你們認識？”
    表哥便繞過愛爾瑪那夜失蹤的細節沒說，只告訴老婆婆，剛才那個高大女人看上去很像之前一起出來做事的朋友，后來走散了，我們一直也都在找她。
    這時，老婆婆當然不清楚剛才我追那個極像愛爾瑪的女人到河里的情形，只見她聽了表哥的話，便一拍手掌說：
    “我想你們要找到她也不難，她隔兩三天就會來我的攤前買一次燒餅，一次又買很多。這次被你們嚇跑了，說不定下次還來呢！”
    我當然清楚這個高大女人可能從此不會再來了。但一聽老婆婆說這個女人還會來，便又急切地問：
    “肯定她還會再來？”
    老婆婆點點頭，就告訴我們，說見那個像愛爾瑪的女人第一次來買他的燒餅，她就一眼看出這個女人不是山里人，是外地來的女毛子。后來，見這個女人經常來買她的燒餅，熟了，便也漸漸知道，像愛爾瑪的女人與她丈夫來這里做生意，因為丈夫一來就病倒了，也就只好暫時住下來。
    表哥一聽，便又急切地問：
    “知不知道她住哪兒？”
    老婆婆仿佛想了想，才說：
    “她倒是說起過，好像就住在東門外關帝廟?！?
    表哥一聽，當下就站起身，拄起長棍，要我與他一起到東門外關帝廟去找。
    顯然，表哥這時也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細節，他也沒問問我，我去追那女子，又把人追到哪兒去了呢。
    但表哥沒問，我也不能說穿這一點。我的意思是說，只要我跟表哥到關帝廟走一趟，如果那里沒有我們要找的人。說不定表哥就不會繼續找了，我們就會繼續上路，往保定方向趕。
    應該說，倒關馬其實一半建在山上，一半建在山下，而東面這一半又恰是山下的那部分。所以，我們往東來，便有了一種下山的感覺。待走出東城門不遠，果然就望見一座破敗的廟宇很孤立地立在那里。
    待我們急步進到廟里，就見這廟宇并不是很大，迎面是一處三面山墻環繞，正面又是尚開的房子。房子正中又是一座高大且直抵房頂的石塑像。再看其它處又再無建筑。
    不過，當我來到廟門前時，我就已經發現一路點點滴滴向廟里延伸的水漬，這些水漬又仿佛一群正朝著同一個方向爬行的小蟲，一直向廟宇深處而去。待走到石像前，就見那水漬恰恰是繞到了石塑像的后面。
    不過，等我們到塑像后一看，塑像后卻沒人。但卻有許多人曾經生活在這里的痕跡，尤其是墻角處那堆碳灰，伸手摸上去，竟還有一些溫熱的感覺。
    應該說，我對這一切已經沒有了丁點興趣，我現在最大的興趣就是如何能夠快些離開這里，回到老家，從此過一種安穩和不再擔驚受怕的日子，即便此時我已猜出，那個我們認為是愛爾瑪的高大女人，在我們到來之前，已經回過這里。
    但表哥的想法顯然與我不同，他顯然也意識到了什么，于是，他不停地在這里摸摸那里看看，終于，在他摸到石塑像基座臺上一個位置時，手也瞬間僵在了那里。
    所以，等他把手從那里拿開時，我也發現他手里多了一樣東西，是一個打火機。這個東西，在我與表哥眼里，應該再熟悉不過，尤其是打火機兩側被磨光的部位和打火機角上那個刻上去的怪怪的老頭兒頭像，除了安特生，在這一帶深山里，恐怕再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擁有它。
    表哥掀開蓋子，甚至“啪啪”打了兩下，打火機并不起火。于是，表哥似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對我說：
    “看來他也是好長時間不抽煙了！”
    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