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易云回身側望一水兒的新鞍新甲胄,心里好不得勁,別說這好景就得配好事。處處美景的官道上處處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兆頭,要不是怕新鞍磨傷了馬,真恨不得飛上馬背跑他個一整天,跑遍整個平陽城!
易云這人??!不守財,嘴里甜飛都快合不攏。
一旁的人見易云一副樂不思蜀的高興勁,也上趕著拍拍馬屁。
“這易將軍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這好馬配上好鞍再加上這應景的好景,這活脫脫就是一趟美差?。 ?
易云這人啊!不經夸,心里早已飛上了天。
這本就是一趟美差,按理說他家大人近侍攜功而返,這又是大戰告捷,他們就該養精蓄銳、低調行事!可耐不住他心里癢,再三磨著他家大人,求來這趟美差的,眼見正來到了一片開闊處,便尋思道;
“還是你小子有眼力見,前面就快到了,這時辰尚早,你們也放松放松!”
這得了易云的首肯,一群心里磨牙滋滋般難受的人,頓時如沸水淌開了鍋,白煙起花炸開了,有上手一頓捯飭的,有開弓一把奔秀技的,那個場面一度無法收拾。
這會兒子全場炸開了,易云卻又犯起了懶,初春的日頭有些犯困,他依斜靠在馬背上,蹬著那還有些活躍的腳丫子,似有似無的打著拍子,想哼點曲子,卻又似乎太過久遠,又什么都不記得了,便只能不著調的數著拍子。
漸漸的日頭越發上了興,一群人也盡了興頭,易云便有些坐不住了!
“什么時辰了?”
“回將軍,日正午初。”
板正而恭敬的語氣著時驚了易云一大跳,有那么一瞬間他就真覺著是他家大人千里傳音來滅他興頭的,但也只有那么瞬間便清醒了,一抬眼皮可不就是他那寶貝副將嚴文肅嗎?
那恭敬板正的模樣活脫脫就是他家大人,這么多人早已沸騰上天了,你看!他還正冠肅立,謙友恭卑地立在中間,如一根木頭棍子般!
可自己偏偏又是一個找虐體質,風水流轉了幾輪,這人不但沒被他踢走,竟還被他升了副將。
他不活該誰活該?
“哦!看來是我們來早了?!笨粗枪Ь疵C立的身板,易云也終于有些訕訕地端正身子?!澳俏蚁惹叭タ纯??!?
“將軍不可,此地乃皇上親封徐中書府兵要塞,如此冒昧……?!?
聽著就頭大!易云不耐煩的打斷,不就是他徐小人得志,他還真怕了不成,不就是怕……。
耳邊隱約響起不知是誰說過;惡人自有惡人磨?。。?
“今日本將軍心情好,說午正就午正,到了時辰就是他娘的皇宮老子也要闖!”
說罷就在一聲嘆息中自顧自地重新閉上眼佯寐。
“你們兩人個去前面看看,切記不可輕舉妄動!”
“你們兩個去營里打探一下今日是誰奉命去迎接?”
易云閉著眼聽著文肅井井有條的布置著一切,又覺得有時受點氣也是值得,至少就可以少操點心!
午正一到,易云便立刻起身揚鞭而去。嚴文肅知道勸不住,便立刻集結隊伍準備跟隨。此刻派去軍營打探的兩人正好趕了回來,立刻上前稟告;
“副將,我們打探到受旨迎接的魏將軍的副將聯平,可我們在軍營卻見他正陪魏將軍在靶場練箭!”
嚴文肅暗叫一聲不好,立刻領著人直追易云而去!
一行人風風火火踏馬急行,也顧不得驚起一群有一群飛鳥??梢宦愤M了碧峰峽便追上了在此等候打探消息的兩人,竟無半點守備森嚴和奉旨相迎的氣息,一行人又加急了馬,揚長了鞭繼續往前趕。
終于在碧峰峽的長風口處發現了兩具撲地而亡的尸體,皆是身著布衣后背中箭,因未立刻斃命,一路從風口里爬行至此的印記還清晰可見。
還好可以肯定不是自己人,大人親隨里的十幾人都還很是相熟!
易云策馬越尸直接進了長風口,嚴文肅立刻跟了上去。
一入風口只見里面橫七豎八凌亂地躺滿了尸體和馬匹,狂風刮得刺鼻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風口,糟亂不堪的場面里卻靜寂得沒有半分生氣。
易云重心不穩早已跌下了馬,嘴巴張開卻發不出聲音,嚴文肅立刻下馬相扶,卻發現雙腿如棉花般軟無力,剛一站穩腳下又是一滑,低頭一看,原來血已染紅了泥,泡成了血泥。
跌跌撞撞地好不容易扶起了易云,他便瘋了一般地推開嚴文肅,爬進血泊的尸山里一邊一個個地喊著名字,一個個地掀起尸體翻找。
“小四,衛大哥,吳楚,柳平,小?!!?
所有人都紛紛爬進尸山里,一個個地仔細尋找,可到處都是血淋淋,慘烈的……卻總能在一推推小山似的地下翻出一個他們熟悉的人,雖然身著嶄新的胄鎧,早已破敗不堪,那模樣已不能認出個什么,面目全非的、身首異處的、觸目驚心的……。
最后終于在一匹馬的下面易云找到了小四,準確的說只能從身型認出個大慨,血染紅的鎧甲里只剩下身體,頭被壓在高大的馬匹下,眾人奮力掀起那匹早已氣決的馬,只看見頭幾乎快成了肉泥,可易云抱起來便知道,他就是小四。
是那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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