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變幻(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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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小茶館里,下午的時分就很熱鬧,這源于這一條街是熱鬧的原因。下午在這里泡一壺茶,聽一回書的人多為喜歡聽消息的人,這樣的地方是小道消息比較靈通的地方,也有比較新的消息。
一個布衣的漢子急匆匆地走進茶館里,一進來就對著熟人發(fā)布剛才的消息:“臺大人被摘印了,欽差正在臺大人家里,門前都是兵。”然后用自己敞開的衣襟擦汗,再大口的“咕咚”地喝茶水。
一角的桌子旁,坐著兩個綢衣的人,一個中年氣概,一個只是青年,這兩個人進茶館坐下來時,還是讓別人注目一時才移開眼睛。
一個比一個生得要俊秀,偏中年的那一位氣勢奪人,青年的那個秀氣飄逸,是朱宣和妙姐兒夫妻。
周圍還有一張桌子上,坐著朱祿和朱壽,只是布衣,也是對坐側(cè)著耳朵聽茶館里議論紛紛。妙姐兒悄聲對朱宣道:“又摘一個印。”這位欽差大人就是五皇子從京里派出來的。
封為太子沒有半年的五皇子依然如年前一樣肆無忌憚地更換官員,六部里一部一部地派,再尋上三位異姓王和各位王爺,各位郡王。
街上有哭聲傳來,這里離臺大人的官邸不遠(yuǎn),就在一條街上,妙姐兒聽著這哭聲,再聽著身邊的人竊竊私語地議論:“說從京里來的消息,這是換下來的第二十二個官了。”
這個數(shù)字就是妙姐兒聽了也大吃一驚,妙目在朱宣臉上一轉(zhuǎn)。手里執(zhí)著一個紫檀茶盞的朱宣似乎在嗅那茶香,同時微微點頭:“雖不中亦不遠(yuǎn)矣。”
京里的四品以上的官員換了五、六個,吏部、刑部侍郎都換下來,天塌下來不砸螞蟻,官小一點兒的反而沒有事情。
而在三位異姓王的封地上,反而是頻頻更換五品官員,不高也不低,也是可以上躥下跳的角色。這位臺大人就是涉及南平王財政的五品官吏。
南平王夫妻都不說話,出來轉(zhuǎn)轉(zhuǎn)就是聽聽街上的人怎么說。這位太子殿下看來是想要插手王爺們的財政,朱宣臉上不動聲色,心里自從五皇子在京里更換官員的時候就沒有舒坦過。
太子殿下要拿人開刀,與王爺們重議供奉,首先就要拿南平王來開刀,這是自己的姻親,不然的話別人就有理由,人人眼睛現(xiàn)在又都看著朱宣。
妙姐兒端起朱宣剛給自己斟上的茶水,端在白晰的手上還沒有喝,只是先說一句:“這是今年的新茶。”茶一斟出來,香氣先縈繞于鼻尖。
“是啊,”朱宣看著小二過來更新茶食碟子,換上一盤子新青果,看著妙姐兒用尖尖指尖拈起一枚,只是想心事。回到封地上這才四個月多,太子殿下就更換了表哥封地上,這是第五位官員。這門親事結(jié)的一點兒好處也沒有。
妙姐兒把這句話對著朱宣說一遍:“真是沒好處。”淡淡笑一笑的朱宣又在聽兩個老者的談話,直到他們說完才低聲道:“下一步要找我要錢了,你只管看著表哥說的對不對?”新到任的鹽官已經(jīng)會過南平王兩次,鹽務(wù)一本爛帳,南平王全推不知道:“鹽稅酒稅鐵稅……全歸京里管,我不方便插手。”一問三不知,一推推到長城外面去。
在京里晉王府里依然是晉王的那位三皇弟,手下門人一一被刑部請去,其中一條罪狀就是:倒賣私鹽。晉王這個年應(yīng)該是過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才是。
“軍中?”妙姐兒只說了這兩個字。軍需官一向是個肥差,只怕也要換換。朱宣臉上閃過一絲狡黠,更換軍需官,那就換吧,看看明年這仗還打不打,缺了我的糧草衣甲兵器,正好讓他兵部里扯皮去,就是小蜀王頻頻來信,南平王也是回得一派正色凜然:好好看待。
看看近晚飯時候,茶館里的人越來越多,準(zhǔn)備在這里聽說書的人,臺大人的事情也是一個談資,今兒晚上的書也是談資:“聽說是師娘口對口教的葷段子?”茶館里就一片笑聲:“問問說書先生去,師娘床上教的吧。”
“我們回去了,”朱宣和顏悅色,但是不容反駁。茶館里一到入夜以后,約是現(xiàn)在的晚上九、十點鐘左右,就不再說正經(jīng)的書,開始說葷的。
妙姐兒含著笑容站起來,輕輕抖抖身上的玉色長衫,天色剛剛晚霞的五月夕陽下,這就要回去,說葷書的還早著呢,不過要回去看看新生的小兒子才是。
沈王妃三月底生下南平王的幼子,大名朱恒,這是老侯爺準(zhǔn)備起給閔小王爺?shù)拿帧:阈⊥鯛斉c閔小王爺官階相等,是皇帝在京里就答應(yīng)下來的,落地就是校尉,只是這才剛剛滿月有余,這一來一往的路程時間不夠,京里的旨意還沒有下來。
不是個小郡主,南平王有幾分遺憾;如果是個小郡主,南平王也會有幾分遺憾,另外幾分遺憾就是納悶,妙姐兒身子如許大,竟然不是兩個。
乳名胖倌的恒小王爺,讓母親受盡痛苦才生下來,實在是太胖,好在不是第一胎,不然的話生得更艱難。朱宣當(dāng)時抱著胖倌在手里的時候,也嘆一口氣,妙姐兒一下子就要瘦下來了,肉都在這孩子身上呢。
看到王爺王妃站起來,朱壽去會鈔,朱祿去外面栓馬的柱子上解下馬韁來,主仆四人上馬在晚風(fēng)中徐徐往王府里來。
五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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