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禍不單行(1/3)
日暮西山,天色漸昏。
松果山上,飛掠而上的三道身影在山林中站定,紛紛摘下面巾。
將面巾塞入懷中,易中原看了眼何向風說道:“何不趁此殺個痛快?單殺一個周伯昌又有什么用?便是周伯昌死了,平南城還會有其他人頂上來,難道我們還要來一個殺一個么?”
笪守典卻是斜靠在一棵樹旁,默不作聲。
何向風笑了笑說道:“來一個殺一個也不錯,如此一來,攪得鎮(zhèn)南軍人心惶惶的,誰還有心思給他呂一平賣命?不過這呂一平也非易于之輩,是不會給我這個機會的。”
易中原不解道:“既然如此,我們直接對呂一平下手豈不是比暗殺一個周伯昌更有用?眼下你如此著急動手,那不是在打草驚蛇么?”
何向風看了易中原一眼,淡淡說道:“不把蛇驚出來,我去哪里捕蛇呢?”
“原來此事在你的計劃之內(nèi),那我就沒什么可說的了。”
“不錯,賈南風之死已經(jīng)出乎了我的意料,沒想到連甄北宇也死了,這倒是給我解決了一大難題。”
何向風看了眼笪守典,問道:“老笪,這甄北宇也死了,青云宗可沒什么能人了,你當真沒有興趣么?”
笪守典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雖說這青云宗遭此劫難,可我心中并未有什么快意之感,現(xiàn)在想想,當初之事,未必就是宗門之過,是我太狹隘了。”
何向風聞言,神色微動,隨后笑道:“怎么?是后悔與我們?yōu)槲榱耍俊?
笪守典看了眼何向風,嘆了口氣道:“并非如此,不過是有些意興闌珊罷了,可能是年歲大了吧,有些事都看得淡了而已。”
“當真?”
何向風問了一句,目光之中帶著一絲玩味兒之意。
笪守典看了眼何向風,面無表情道:“何大人莫非是要反悔?”
何向風微微搖頭,“你我都是男人,你心里想些什么,我自然清楚,不過有句話我倒是要奉勸你一句,那康姨可不是你所能掌控得了的。”
聞言,笪守典微微一怔,隨后輕笑了一下說道:“只要康康她愿意隨我而去,我也沒什么好奢求的了。”
“她當真愿意隨你而去么?我可聽五娘說了,康姨可是與那個叫做華安的小子搞得不清不楚的。”
并無取笑之意的何向風說完搖了搖頭,然后抬眼看向并不為自己之言所動的笪守典繼續(xù)說道:“你若隨我返回揚州,憑你笪守典的本事,至少也能當上一方守將,到那時,什么女人你得不到?”
笪守典仰天看了一眼,“你不懂的!”
“大丈夫何患無妻?或許真如你所言……”
何向風盯著笪守典,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老,了!”
笪守典的身子微顫了一下,此刻的他,很想喝上一口酒。
康姨與那個叫華安的臭叫花子之間的齷齪之事,根本無需何向風提醒他。
因為康姨自己親口告訴過他,他一個糟老頭子,根本比不上血氣方剛?cè)A安。
康姨甚至對他說,就憑他現(xiàn)在的身子骨,連那個比女人還漂亮的安云歌都不如。
當時笪守典笑呵呵說道,行與不行,空口無憑,試試便知。
誰料康姨竟然真的當著他的面脫掉了外衣。
突如其來的幸福讓期盼了近二十年的笪守典有些不知所措,看著康姨雪白的肩頭,高聳的抹衣,他竟然有些自慚形穢。
還是康姨主動拉住了他的腰帶。
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信心滿滿的笪守典便敗下陣來。
康姨的手滑過他那有些微瘦的幾倍,幽幽地嘆了一聲。
雖然康姨什么都沒說,可那聲嘆息,卻是種到了笪守典的心里,生了根,發(fā)了芽。
他知道,哪怕自己是習武之人,也不可能返老還童,重塑青春。
在那件事之后,康姨便與他約定,待平南城的任務結(jié)束之后,便隨他浪跡天涯。
笪守典想喝的酒,乃虎骨所泡。
何向風不再理會笪守典,已無掌門的青云宗生死存亡并不會影響到他的計劃,既然笪守典不愿趁此機會將之滅門,他也不愿多事。
若是笪守典有心重振青云宗,他倒是愿意助其一臂之力。
只不過笪守典好像已經(jīng)沒了這個心氣兒。
心中暗笑笪守典都這把年紀還在自己面前說些兒女情長的話,何向風席地而坐,開始盤膝打坐。
刺殺完周伯昌之后,從平南城一路奔襲到松果山,饒是他內(nèi)力深厚,也感到有些乏力。
趁何向風與笪守典對話的功夫,已經(jīng)打坐調(diào)息完畢的易中原站起身來對笪守典說道:“笪管家,有我在,你也調(diào)息片刻吧!”
笪守典搖了搖頭說道:“我不過是接應了你二人一下而已,所耗不多,無需調(diào)息。”
按照何向風的計劃,刺殺周伯昌一事由他來做,易中原在旁策應,事畢之后,他二人抽身離開之后,同樣身著黑夜蒙面的笪守典再現(xiàn)身,三人分三個方向離去,在城外聚集之后,再逃往松果山。
調(diào)息完畢之后,何向風站起身來,輕笑道:“走吧,眼下我們只需要等他呂一平歸來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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