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海底針(1/4)
初晨,葉子還未被日光喚醒,小光頭邢云旗卻已開始了每日的早課。
師父告訴他,以他的資質(zhì),的確不適合修行釋空門的明王訣,不過,他的性子倒是適合修行佛法。
邢云旗當時就不開心了,怎么總是提起這件事呢?他可是要娶媳婦兒的。
師父就笑著揉了揉已經(jīng)長得寸許的腦袋,告訴他,佛法在心,未必需要出家,有空多陪慧遠大師聊聊。
提起慧遠大師,邢云旗便十分開心,已經(jīng)知曉大師真實身份的他并沒有因為自己曾經(jīng)的那點善意而自慚,因為即便是在西涼王府里,慧明大師依然用他親手扎制的那柄掃把打掃庭院。
這座清幽的小院子是西涼王特意給慧明大師居住的,在新的寺廟建成之前,慧遠大師會一直住在這里,誦經(jīng)念佛。
此院名曰靜觀齋,是釋遠大師自己起的名字。
靜觀萬物長生道,坐等花開幾落時。
西涼王倒是常去靜觀齋作客,與慧遠大師共研佛理,而暫時還居住在王府之中的霍棄疾卻是在忙另外一件事。
輕呼一口濁氣,邢云旗睜開了眼睛,破曉時分他便出來打坐練功,如今晨光已照射在院中樹上。
打坐近一個時辰,體內(nèi)太玄真氣已運轉(zhuǎn)一個大周天。
師父告訴他,他的資質(zhì)算不上出眾,修行這太玄功不會有他那從未見過的師兄那般成就,他雖然不爭強好勝,卻也有些失落。
師父便又摸了摸他的頭告訴他,師父收你為弟子可不是為了培養(yǎng)一個武林高手的。
當時他不解,師父便笑了笑說道,是因為你是你,所以師父才收了你啊!
真煩人,又是他聽不懂的話,不再是小光頭的他又撅了撅嘴巴。
我本來就是我啊,這又是什么理由?
獨自打坐的邢云旗有些不開心,最近師父不像之前那般盯著自己練功,而是當了一個甩手掌柜的,天天去陪郡主姐姐練功。
郡主姐姐不讓自己叫她姐姐,說亂了輩分,說完之后她偏偏又紅著臉跑開了,可姑姑也是她不讓叫的啊,那自己該叫什么?
打坐完畢的邢云旗嘆了口氣,還得回房去認字和抄書。
說起認字與抄書一事,霍棄疾卻極其認真地告訴邢云旗,不許松懈,字認得越多越好,字可以寫得不漂亮,但是一定要字跡工整。
邢云旗悄悄算過,自從師父教自己識字開始,自己已經(jīng)認得近千字了。
不過他的字還是寫得歪歪扭扭的。
霍棄疾便告訴他,寫字一事急不來,要靜下心,慢慢去寫,一邊寫,一邊記,就好像你在幫助這些個方塊兒字從一本書上搬到另一本書上,再搬到自己的心里,那么這個字就是你的了。
霍棄疾這句話邢云旗聽明白了,以后自己不抄書就能寫出來的字便是自己的字了。
邢云旗倒不是不喜歡抄書,只是有些太無趣了,還不如在釋空山上的時候,與師兄們一起砍柴擔水有意思,他也努力地想與書中那些文字做好朋友,可它們一個個的都好似離他太遠,跑進他心中的沒幾個,所以,他很孤單。
邢云旗看出來了,師父可一點都不孤單。
除了內(nèi)功之外,霍棄疾每天還抽出兩個時辰親自指導邢云旗練武,說是指導,不過是邢云旗在那扎馬蹲襠,霍棄疾在一旁捧著一本書看,手中還拿著一根小竹鞭。
剛開始的時候,邢云旗的腿上,胳膊上沒少挨鞭子,霍棄疾用力拿捏及其恰到好處,邢云旗每挨一鞭子,都是鉆心的疼,可到晚上他查看自己胳膊手臂的時候,卻只留下一條淺痕,睡一覺起來就全消了。
霍棄疾告訴邢云旗,這是習武的基礎,每個習武之人都要經(jīng)歷這一步,就是天縱奇才也不例外。
邢云旗便有些迷糊,既然都不例外了,又如何算得上天縱奇才呢?
霍棄疾便告訴他,天縱奇才是可以把基礎的東西做到極致,然后將之延伸,再變成自己的東西。以習武一事而言,天縱奇才將來是能夠開宗立派的,而常人之資便是孜孜不倦,練拳百萬,也不過是強身健體,小有所成罷了。若是以學文一事而論,同樣是抄書萬卷,你也許就是多讀了些書,多認識了幾個字罷了,而天縱奇才呢,是能夠出書論著的。
邢云旗便有點小小的失落。
霍棄疾笑了笑告訴他,這世上沒有那么多天縱奇才的,與其想些虛無縹緲之事,還不如踏踏實實多認幾個字,多打上幾拳。
雖不能成為雞群之鶴,卻可成為眾雞之首。
邢云旗又仰著小腦袋問道,師父可是天縱奇才?
霍棄疾便笑了笑,說,你這孩子,不僅命好,這眼力也不錯!
那天邢云旗出奇的少挨了兩鞭子。
邢云旗揉了揉自己的小腦袋瓜兒,濃密的短發(fā)有些扎手,他忍不住又多揉了幾下,長頭發(fā)的感覺,真好!
看了看天色,還有些早,他便不急著回房,趁機再扎一會兒馬步。
多練會兒,便少挨些竹鞭子,他不是怕疼,是覺得丟人,這么簡單的一件事,自己做了這么久都做不好,將來見到自己那位大師兄,豈不是要被笑話死。
師父可是說過,從武道一途來說,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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