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良禽擇木而棲(上)(2/2)
,跟著在他跟前站定,佯裝不經意地解釋:
“之前雷孝思在我府里養病,我見這個奴才做起事來粗手粗腳,令人不甚放心,這幾本佛經是我好不容易才找來的手抄本,要是受了損,皇祖母怪罪下來,她可承擔不起……”
八阿哥聽罷微微一怔,旋即便笑了起來,動作極其優雅地朝四阿哥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便一道往院外走去。
沒走出幾步,八阿哥那帶笑的聲音便從前方傳來,似乎并不介意后方的陶沝聽到:
“四哥倒是好心,還擔心這個奴才會受罰……”
話音未落,就聽四阿哥已緊隨其后給出否認:“我可不是擔心她,我是擔心她犯了錯,太子護她心切,到時候會反過來怪到我頭上,說我原本拿來的就是本破損的,我豈不是冤枉……”
“呵——四哥說的是,太子對她倒是癡心一片,這也是我……完全沒想到的……”
說話間,這兩人已一同出了小院。只剩下陶沝和那位隆科多還各自站在原地。
陶沝將目光從院門處慢慢移回到站著院子中央的那位隆科多臉上,此時此刻,他似是正在不動聲色地打量她,不過他看她的眼光明顯帶著輕視,顯然是不太看得起她這位名義上的養女。
陶沝也同樣默不作聲地盯著他。
眼前這個人,明明就是佟國維次子,卻在當年的《雍正王朝》里因劇情需要,硬被設定成佟國維的侄子,而且還因此上演了一幕叔侄相殘的戲碼。
佟佳氏一族的先輩雖為漢人,但因助□□哈赤征戰有功而被抬為漢軍旗,在清初甚至享有“佟半朝”的威名,即便那位佟國維如今已經失勢,可整個佟佳氏一族在朝的官員人數并沒有因此大規模削減,換句話說,佟佳氏一族的影響力仍在。
對方看不起她,這情有可原,一是因為她是漢人,二是在他眼里,她大概和那些以美色禍國的女子差不多,尤其她還長得一點都不美。
可令陶沝難以理解的是,這位日后助自家四四大人秘密爭儲并成功繼位的重要功臣之一,眼下怎么會跟那位八阿哥走到一塊兒去,難道先前佟國維失勢一事,還不足以讓他們這些佟家人受到教訓么?
她正這樣想著,那位隆科多已先一步有了動作。他踱步走上臺階,差不多走到四阿哥剛才站過的位置站定,昂著頭,自高而下地看著她,目光明顯透著不耐:
“八爺讓我告訴你,如果你不想放棄現在這個身份,最好乖乖聽他的話……”
他此語一出,陶沝幾乎是本能地認定,這句肯定不是那位八阿哥的原話,八成是這位隆科多自己的臺詞,
因為以那位號稱“溫雅君子”的八阿哥的交際手腕,即使對方有明確把柄握在他手里,他也會把話說得相當謙恭,讓旁人堅信他的誠意不假。就像當年他明知道她和太子有染,在九爺府后花園勸說她“戴罪立功”時,用的口氣也是極其溫和委婉的,和這位雍正朝的國舅爺的說話方式絕對是云泥之別。
所以陶沝立刻笑了起來,和隆科多此刻滿是不解且帶點厭惡神色的臉龐,形成了鮮明對比。
半晌,陶沝收起笑,抬眼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對方的臉,語出沉靜:“隆科多大人,奴婢原本還對此事有所懷疑,你這句話倒是完全證實了奴婢的一番猜測……”頓了頓,也不等對方開口,又自顧自地接下去說道,“大人倒是對八爺忠心耿耿,即使被當作踏腳石也無所謂么?”
她最后這句話顯然讓隆科多臉上原有的不滿之色變得更加濃重起來,連帶語氣也更加不耐:“你在胡說什么?”
“難道不是嗎?”相較于隆科多的惱羞成怒,陶沝這廂卻是好整以暇地從容反問,“奴婢身為您的養女,但您這位名義上的養父卻在朝堂上公然質疑奴婢的身份,別的不提,這跟自掘墳墓又有什么區別?”停了停,見他似要插話,又搶先一步強行開口:“就算這是八爺指使您做的,但隆科多大人難道就不會替自己想一想嗎?”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隆科多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驚訝,“你怎么會知道……”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自己停住了,但陶沝已經猜到他接下來應該是想問,她為何會知道那件事是八爺指使他做的,所以她很配合地給予了解答——
“這很簡單啊,知道奴婢真正身份的人屈指可數,奴婢當初入宮的身份是四爺幫忙安排的,如果這是他指使的,那對他來說也是自掘墳墓,而且奴婢覺得四爺應該不會大人您一樣,如果他只是對奴婢不滿,不會把大人也一起牽扯進來,畢竟當初收奴婢做養女一事,是他去拜托大人您的,這一點,萬歲爺派人一查就知道,所以,只可能是奴婢的仇人……”
“仇人?”隆科多聽到這話總算有了明顯反應,“你的意思是,八爺是你的仇人?”
“沒錯!”陶沝毫不猶豫地點頭,并當著他的面繼續直言不諱,“奴婢的敵人現階段有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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