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此情可待成追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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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語一出,師兄的眼光頓時不由自主地一閃,繼而臉色平靜地深深凝視著她,半天沒作聲,也不知道是因為不想回答,還是因為完全沒料到她會問出這個問題而使得腦筋有些轉(zhuǎn)不過彎。
陶沝等了一會兒,見師兄并沒有要接她話的意思,當(dāng)即咬了咬嘴唇,隨后又自顧自地往下追問:“……可是,這明明就是個很無禮很任性的要求不是嗎?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根本就是常人無法做到的……難道師兄你一點(diǎn)也不覺得,我當(dāng)時說的其實只是一句玩笑話嗎?”
她這話的口氣與其說是在反問,倒不如說是在指責(zé),卻偏偏聲音又輕柔得仿若夢囈。
聞言,師兄臉上的神色不自覺地僵了僵。雖然他依舊沒有出聲回應(yīng),但看向陶沝的目光卻已然變得意味深長起來。而陶沝這廂也始終保持著垂頭的姿勢,并不敢直視師兄的眼睛。
她仍舊用那種好像做夢一樣的語調(diào)平靜陳述:
“我真的從未想過師兄你會真的送我過來,而且,毫無預(yù)兆……剛來的時候,我天天都想念著師兄的,我好希望這一切都只是個虛幻的夢境,希望師兄你有一天會出現(xiàn)在我面前,把我?guī)Щ厝ァ乙恢倍己苡眯牡仄矶\,用師兄你給我的那條項鏈,可是……”
話到這里,陶沝有些哽咽地頓了頓,語氣也透出一絲明顯的哀傷——
“無論我怎樣虔誠祈禱,這個愿望卻始終都沒有實現(xiàn)……”
伴隨她的話音,飄零的雪花依舊簌簌而落,空氣中也呼嘯著一股忽如其來的凜冽。
“我還嘗試了各種方法想要回去,但可惜,那些最后也都沒有成功,哪怕,我和那人一樣跳了水……”
或許是因為冷,陶沝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仿佛已被周圍的落雪聲蓋住了——
“我以為自己回不去了……所以我想,如果我注定以后要一直留在這里的話,那我就勢必得忘記以前的一切,忘記師兄,也忘記其他人……”
說到這里,她突然笑了,笑得多少有些不合時宜——
“可是,在我真的這樣下定決心之后,師兄你卻又意外出現(xiàn)了……你看,老天總是喜歡與人做對呢……”
“陶沝……”也不知是不是覺察到她此刻的表情和語氣頗有些古怪,師兄臉上的神情明顯有些動容。
陶沝卻沒應(yīng)聲,仿佛忽然間陷入了失語的境地,下一秒,她猛地抬起頭,眼神直直地盯著眼前的師兄,話里行間流轉(zhuǎn)出一絲淡淡入骨的寒意:“……為什么?就讓我永遠(yuǎn)死心不好嗎?為什么你還要來?既然要來,為什么又要來得這么晚?”
她如連珠炮似地一口氣沖他吼完,停了停,又莫名放軟了語氣,一字一頓:“難道說,這是師兄在考驗我嗎?”
“……”師兄沒答話,如碧玉般晶亮的眼眸里閃爍出明顯的心疼,隱隱的,還有一抹不易令人察覺的懊悔。
陶沝定定凝視著他,語氣再一次放軟:“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我大概是輸了……”
她這句話顯然包含著另一層兩人都能聽懂的深意,師兄的神色明顯一黯,卻依舊保持著沉默,而與此同時,陶沝的臉上也跟著閃過一抹猶豫不決,但她最終還是咬了咬牙,繼續(xù)往下道:
“因為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和以前不一樣了……即使,即使師兄你說我沒有變,但我自己卻是清楚的,我這里……”她慢慢指向自己的心口,“……已經(jīng)變了,真的變了……因為——”
……我已經(jīng)愛上別人了!
最后這八個字,陶沝并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因為師兄趕在這之前先一步反手捂住了她的嘴,然后也不等她反應(yīng),便迅速拉著她躲到了宮道旁的太平缸之后——
不遠(yuǎn)處,有輕微的腳步聲正往他們這邊移動,應(yīng)該是有什么人過來了!
會是誰呢?!
陶沝滿腹狐疑地暗暗猜測,但由于此刻被師兄捂住了嘴且護(hù)在懷里的關(guān)系,她并不敢亂動,只能瞪大眼睛偷偷從僅有的縫隙里向外張望——
印入她眼簾的是一張不算太陌生的面孔,如果陶沝沒記錯的話,他應(yīng)該就是四阿哥身邊的貼身奴才高無庸!
他打著傘一路急匆匆地往前走著,且中途不住地左顧右盼,臉上的神情頗有些緊張,也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陶沝本能地咬住下唇,而這一動作也不可避免地讓她的唇瓣直接貼到了師兄的手心。師兄的手心很涼,涼得讓陶沝整個人在短短一瞬間就莫名停滯了呼吸,連心跳也變得如水一般靜止——
不應(yīng)該啊……
如若是在以前,她每次靠師兄這么近的時候,心跳都會如傳說中的小鹿般拼命亂撞,呼吸也會變得異常急促紊亂,可為何現(xiàn)在,她卻變得如此平靜,平靜得甚至有些過分……
腳步聲逐漸遠(yuǎn)去。那位高無庸顯然并沒有發(fā)現(xiàn)宮道旁還有另外兩個人的存在。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兩人的視野范圍內(nèi),又過了好一會兒,躲在太平缸后的陶沝和師兄卻仍舊沒有任何動靜,傘被收在一邊,但兩人卻任憑大片大片的雪花打在自己身上,誰都沒有去打開它的意思。
師兄甚至連捂住陶沝嘴巴的那只手也沒有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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