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雨夜門聲(1/2)
就在我再大熊集團的‘聚義廳’接受他們的折磨的時候,我始終表現出一副錚錚鐵骨,
男子漢大丈夫,活,就要昂首挺胸!死,也要站著死!
潔雅忽然溫柔一笑,右手抬起來在我面前晃了晃,她的手里忽然射出五棵繡花針,繡花針射進我的肩膀上,我隨即昏迷了過去。
再醒來時候在醫院的床上,我看到了星期三這個中年胖子焦急擔心的面孔。
星期三展開了緊鎖的眉頭說,“王德全,你知道你睡了多少天了嗎?”
我問,“我睡幾天?”
“十一天,嚇死我了。”
然后我又在醫院里躺了三十六個日日夜夜,出院的那一天陽光明媚和風徐徐吹來,是個和情人幽會的好天氣。
王德全開著豪車來接我,醫生叮囑我一年之內再不能做粗活,最好是在虛室有余養,才不會留下一輩子無法估價的后遺癥。
星期三給了我一筆錢叫我好好回家康復,我倒覺得他給我的那筆錢太多有點不好意思接納。他說:
“拿去吧,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把身子給我養好了,今后多多努力學習為國家做貢獻。”
想不到星期三是個熱烈愛國的有志者。
上官小玉和蟒蛇是死是活?
我一路上向他打聽上官小玉的消息,還有蟒蛇的消息,星期三嘴硬得像一塊鐵,無論我怎么樣‘敲打’,他始終一言不發。
我艸!真是個木頭人吶!
我回到了冥天樓,離它不到五百米處新建了一座紀念塔,遷移埋葬了一百多名解放時期犧牲的烈士的骨灰。
英雄已古,空留英名。
拜訪者每天迤邐不絕,有些是生意失敗了的商人,有些是對生活絕望了苦難者,有些是退休了的教授,他們懷著忐忑不安的盛滿期望的心過來。
失敗者想在這里得到能勝利方案,絕望者希望能在這里尋找到活著的答案,平庸者想在這里收獲再上征途的激情。他們好像得到了所想要的妙計膠囊,好像又一無所獲,第二天繼續降臨跪拜,或者靜靜注目。
紀念臺名叫冥天公園。我艸!居然用我家房子的名字來命名?哦,賣肉!
公園里到處是參天的脫皮樹,葉肥寬大,枝葉陰陰,樹下野花恣意開放,幽香如醉。這樣的美景引得鳥類聚聚,歌聲嘹亮。
我自然也享受著這種花香鳥語的氣氛,一個人整天整夜在屋里開卷有益,空閑之余就會想張紫柔,想她的一顰一笑,想她的一眼一眉,漸漸就會癡了。
這個時候,我便會情不自禁地難過起來,我的娘哩,人都已經死翹翹啦,我在想她做什么啊?!
我忽然看見她在不遠的地方像我微笑招手,我定了定神,發現原來是一顆樺樹,心痛如刀絞,自己調侃自己:
“艸你奶奶個胸,看來你被她迷惑不輕啊”。
我進入了一個癡情的怪圈,我知道我明白,可是無法解決,我想:就讓時間來拯救好了。
很多時候我看著窗外蝴蝶雙飛的撲動的美麗的翅膀冥想,張紫柔離開了我,我和她整整相處的每一個日日夜夜的濃情蜜意,就這樣煙消云散。
這樣想時我閉門鎖在家里,渾渾噩噩,一天又是一天。他方異鄉,沒有誰會來敲我的門?
她走了,她像夢一樣出現在我的生活里,又像夢一樣消失。
我感覺我失去了整個世界,著魔一樣在家里光溜溜到處亂跑。我疑神疑鬼地在半夜里聽到有人敲門,然后從床上一躍而起,心里想到一定是她回來了。原來是一陣陰風搖動了門板,然后失魂落魄地回來重重倒在床上。
這種非人間的生活,我如癡如醉地過了不知多少個天天夜夜,外賣的小哥第一次看到我時,嚇了一跳,扭頭就跑。
我連忙喊道,“喂!喂喂!站住,你不是來給我送飯的嗎?”
他怯生生停下來看我:披頭散發,胡子一筷子長,邋里邋遢,指甲半尺,兩眼深陷,慘淡無光。
他把飯給了我,他說,“我還以為是野人呢?!?
我嘿嘿一笑,把錢給了他,他道,“不對,錢不夠?!?
我問,“什么?不是十元錢一份嗎?”
他說道,“大伯,那是三月前的價格,現在是十三塊一份了?!?
物價像豆蔻年華的少年一樣飛長,一天一個樣。
“什么?大伯?我才十九冒尖啊。”我嘮嘮叨叨地罵,然后把錢給了他。
落花已作風前舞,又送黃昏雨。
曉來庭院半殘紅,唯有游絲,千丈裊晴空。
殷勤畫下同攜手,更盡杯中酒。
美人不用斂蛾眉,我亦多情,無奈酒闌時。
葉夢淂的這首詞剛好映照了我的此時此刻的空虛、孤獨、寂寞與相思。
我不停地反復把玩這中復雜心情的滋味,人頹唐不振。
我決定出去旅游一番,火車疾馳而過,窗外的優美風景如畫,亦如詩,我喜歡旅行,喜歡每一秒都面臨不同的風景。
張紫柔的忽然離世,跟她纏綿過的情景如夢一樣總是幻現在我面前,隆冬時節,雨打風吹,窗外的風信子與紫菊花沉沉凋零,內心不由自主更加凄然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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