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慘歿(1/2)
剛剛皇后的話里有話,南宮宇澤雖不知她耍了何種手段,但也是聽出了些許。
只怕這指認來得不簡單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從頭道來!”他威嚴命令。
“這……”阿韞叔抬眸看了看一直立于人前的皇后,再側目看向郁景彥,“草民老兩口從來無子,這阿玉……其實是草民遠房堂弟的女兒!”
此言一出,全場震驚。
上官梅驚的是這賤民竟敢罔顧他九族之命,當堂反言。
而郁景彥驚的,則是這二老先時的指證,其實全是在保護自己!
“十幾年前,草民的堂弟也是膝下無子,卻有五個閨女,可他是個重男輕女之人,那時草民兩口一直無子,便與堂弟商量著抱養一個女兒過來,如此,草民便有了阿玉這個好孩子……”
“大膽刁民,事到如今了你還敢撒謊!”上官梅見事情脫軌,氣急敗壞地朝著二老吼道。
“撒謊的不是草民,而是你,當今的皇后娘娘!”阿韞叔仿佛是做了視死如歸的打算,再不懼怕她的淫威,聲音更大了許多,“玉兒毀了容,是你借此威脅,甚至說出了若不依你之言,便要取了玉兒和草民九族之命……”
“你好大的膽子!”上官梅氣急敗壞,一腳猛踹到阿韞叔身上,“竟敢誣陷本宮!”
“咳咳……”阿韞叔先時本就已身負重傷,被這猛力一踹,更是有些接不上氣地咳嗽起來。
“爹!”見得阿韞叔面色已越來越差,郁景彥急忙跪身過去扶起他,“爹,你怎么樣……爹,在玉兒心中,玉兒只有你這一個爹爹,從小你和娘便對玉兒疼愛有加,我不要是什么堂叔的女兒,我只要是你們的女兒。”
“兒啊,”這時,何嫂也跪了過來,“我和你爹爹最后悔的,便是送你入宮,怎知這宮中處處豺狼,害你失了那傾色容顏不說,如今更是處處遭人陷害,性命堪憂……”
見這二老均是命懸一線,郁景彥驚恨這惡毒的上官梅到底對他們做了什么天理不容之事!清淚滑面,她只得不住搖頭,“娘,是玉兒對不起你們,讓你們時時操心不說,如今還讓你們二老受這非人的刑法。”
說話間,三人已是抱作一團痛哭起來。
郁景彥心底的不安卻是絲毫不減,她知曉要真正確保二老日后的安穩,便得抓住這個時機。
思至此,她松開二老,往前跪行了好幾步,對著高座上的南宮宇澤鄭重一叩首,“于這偌大的皇宮而言,奴婢只是一個小小的舞姬,可于奴婢的父母而言,奴婢便是他們的全部,如今奴婢爹娘如此不明不白受了重罰,還望皇上能替奴婢的父母做主!”
“皇上,這兩人分明是當堂撒謊,先前臣妾審問他們之時,他們便已招出這阿玉是前不久才被人送到他們家,且臣妾曾派人去蘭阿鎮調查,有人見得這阿玉是三個多月前被一個戴著鬼面之人送過去的。”
上官梅據理力爭,“且那鎮上之人很敢肯定,真正的阿玉其實早已在幾年前的天災中死了!”
此言一出,郁景彥身形一震,就連那二老也不由驚詫掃面,而后落了悲戚之色。
郁景彥沒想到上官梅暗中的調查已是如此之深,她寒眸微鎖,也露出了悲慟之色,“奴婢入宮之時業已表明身份,那場天災,奴婢失了心中所愛,卻根本不敢面對現實,唯得日夜相尋,這一尋便是兩年多。”
郁景彥滾燙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滴滴砸落到膝下堅硬的大理石面上,“日子久了,卻是不得不接受他已離去的現實,奴婢本想跳崖相隨,卻被一面具之人救下,經他開導,奴婢才有了重新活下來的勇氣……也唯尋得以舞為念的法子來追隨心中所愛。”
“你這分明就是以天大的謊言瞞天過海!”上官梅狠盯著郁景彥厲吼。
“瞞天過海?”面上的淚痕還未干卻,郁景彥跪直身子冷笑地看著上官梅,“奴婢自入宮以來,一直謹言慎行不惹事端,可先是被人追殺,再是被人下毒毀容,期間更是懷疑針對不斷,奴婢想請問娘娘,奴婢到底是瞞了什么,會讓這人如此不擇手段要置奴婢于死地?!”
“你!”上官梅沒想郁景彥會不怕死地將這一切全數抖出,心中更是惶恐不已。
從始至終,南宮宇澤再未著一言,只冷目看著殿下之爭,這皇后的手早已是伸出了本該的范圍,也早該有人好好砍砍她多余的觸角了。
只是他沒想到,這人會是一個小小舞姬,到底是不畏權貴敢跟皇后抗衡?還是只是被逼急了眼才會如此?
即便沒了傾色容顏,這女子也越來越讓他感興趣了。
“玉兒。”正這時,身后一直被沫兮扶著的阿韞叔有些艱難地喚出了聲。
聞聲,郁景彥急忙轉身跪回去,“爹爹,你堅持住,玉兒帶你去看大夫。”
“唐御醫,唐御醫我求求你,救救我爹娘好不好?”這二老面上的傷看起來雖重卻并不要命,但郁景彥剛剛暗里給他們把脈發現,內里的傷已導致其五臟受損,再加上長時間未得到治療,只怕再不救治便已是兇多吉少。
治病救人乃醫者本性,唐楚離也管不了那么多,忙行過去打算替二老診治,卻還未靠近便已被二老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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