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百態(1/2)
看來一切也只能是等到十二號那天再做決定了。
“走吧,咱們回團部一趟罷,看看團部的具體事務安排得如何了。”張天海嘆了一口氣,他實在是無事可做了。
現在的南京,外圍陣地尚未被日軍突破,國軍總體上還未曾出現崩潰之勢的勢頭,暫時還沒有部隊出現逃兵的情況,所以張天海還是敢擅離崗位一會兒的。
“團座,這恐怕不好吧?現在這個時刻這么重要,要是師座過來查看陣地了,瞧著您不在這兒怕是不好交差吧?再說了,這天氣有點兒,晚些怕是要下雨了。”劉侯銘提醒了一句,雖然他長得是三大五粗的,但論心思方面還是比較細膩的,不然也不會提拔他做副官了。
副官,說白了,在國軍軍隊中就是有軍銜的秘書,而且還兼有一定的警衛職責,是需要一個有一定武力基礎和醒目的人去擔任的。
像魏和這種武力值有余、卻不夠靈醒的,叫他在眼皮子底下帶帶特務連就好了,具體指揮就交給他張天海干就行了。
張天海看了一下那略帶陰沉的天,然后吩咐了一句劉侯銘:“沒事兒,我是團里的軍事主官,這里的一切事務就交給一營長就好了。把一營長李淳飛給我叫過來。”
“是!”劉侯銘應聲道。
沒一會兒,一營長李淳飛就被叫了過來。
李淳飛和張天海年紀相仿,比起張天海年紀要小上幾個月,整個人看起來倒是儀表堂堂玉樹臨風的,看起來像是個文質彬彬的風流公子哥。
“團座,您找我?”李淳飛是一路小跑上來的,他跟張天海熟了,也就沒那么多拘謹講究了。
對于李淳飛這個算是自己一手提拔的親信,張天海還是比較放心的,他說道:“立信(李淳飛表字),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內,這里暫時交由你指揮。我要回一趟團部。”
“那特務連,團座您要帶走嗎?”李淳飛問道,他雖然看上去像個公子哥,但做事方面還是相當穩重的。
“不了,我就帶著劉副官前往吧,現在小鬼子還沒打到南京城下,我想還沒人能要得了我張玉麟的性命。”說完,張天海就帶著劉侯銘走下城墻了,語氣中滿是不可一世的霸氣。
“是。”李淳飛應了一聲,目送著張天海下去的身影,腦子里邊也不知道在想著些什么。
……
古人有云,品味世間冷暖,笑看人生百態,坐享人世繁華。
在災難的面前,總是能看見人生百態,有的人選擇積極面對,有的人卻早已看破一切,然后選擇消極面對。比如現在的孫元良便是如此了。
此時的南京夫子廟早已是不復往日的人生鼎沸了,只有一兩個來不及撤離南京的草臺班子在這里表演著,冒點風險去賺那點銀元,還有許多隱晦產業。
這時候的大洋可沒有抗戰中后期貶值得那么厲害,這時候的一塊大洋可是夠一家人下一頓館子還有的找的。
無論任何時候,商人總是最快發現商機的,畢竟商人的天性就是趨利,比如有些人就打起了留守南京的這些官兵們的主意——現在的南京有錢人們早就走搬走了,同時搬走的還有許多商店,基本上娛樂消遣的產業鏈已經是斷了。
現在南京城中基本上最有錢的就是這些拿賣命錢的國軍官兵,對于他們這個特殊群體來說,錢是有了,可是很多時候卻是沒命花了。
沒錯,于是剩下的那些青樓與草臺戲班子則成為了南京城內唯一的消遣地段了。
南京現在的軍紀雖嚴,但這是對于中下層軍官來說的,現在南京城里邊的高級軍官,哪個不是委員長的嫡系?再說了,現在還正是要這些人去指揮打仗的時候,唐生智雖然知道,但也無可奈何。
像孫元良便是如此了,他是這類軍官之中最為典型的代表,沒有比他更典型的人物了,其他人有可能只是來玩玩就走,他可倒好,除了在12月3日那天集合了部隊進行檢閱,然后還發表了一通鼓舞士氣的話之后,其余時間都在夫子廟聽戲了。
臺上的戲子咿咿呀呀地在唱著黃梅戲,臺下的孫元良卻看得分外入神且饒有興致,至于日軍飛機的轟炸,那都不是事兒,對于他來說,唯有那一句“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可以形容他此時的心態了。
從兩天前開始,已經大致上熟悉南京地形的日軍轟炸機從晚上也開始起飛轟炸了,不過主要轟炸地點還是以中華門至光華門,以及光華門至雨花臺一線的陣地。
截至12月7日,光華門以及中華門附近已經沒有一棟完整的房屋了,都在日軍的轟炸下,炸塌了。
臺上花旦的那張臉妝容精致,委婉的女聲溫婉動人,好聽極了,孫元良那張英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迷戀,臺上表演的女人,是他所看上的女人。他自信,這個女人同樣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沒錯,孫元良的長相方面是屬于標準的大帥哥類型,很多人對孫元良北伐時臨陣脫逃,導致南昌的軍事行動失敗、卻沒有被槍斃這事兒心存疑惑。
孫元良是黃埔第一期的學生,其在就讀黃埔軍校時曾有幸在開學典禮上作為依仗隊員迎接總理孫中山,也因為其儀表堂堂,所以迫得蔣介石器重;再加之黃埔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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