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停穩(wěn)，睜眼，天地還在，藍(lán)天白云還在，太陽還在，火辣辣地烤著他們的臉，像是寬慰，又像是最殘酷的漠視。
    張馳還是同樣的話：“馨姐，你受傷了嗎？”
    曾馨說：“我不知道，渾身都疼。你呢？”
    張馳說：“我好像受傷了。”
    曾馨定睛一下，張馳身后的水里漸漸浮上了一股血紅。
    她緊張的渾身發(fā)抖，瞪圓了雙眼，牙齒不聽使喚地上下相撞，發(fā)出‘格格’的聲響，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張馳雙手用力托住她，弱虛地笑了笑，“沒事，應(yīng)該是碰到石頭上了?！?
    曾馨好半天，才張了張嘴，問：“你……疼不疼？”
    張馳又是一笑，目光看向左側(cè)，說：“我不疼?？吹侥沁厸]，有一排樹，我們想辦法過去。”
    曾馨點點頭，放開張馳，堅強(qiáng)地說道：“我識水性，只是沒力氣，你在前面游，輕輕帶著我就行了?！?
    張馳臉色慘白，嘴唇像是冷極了的人，有些發(fā)紫，他深吸一口氣，說道：“你抓緊我的手臂，我?guī)氵^去?！?
    “好。”曾馨聽話地一手抱緊他的手臂，一手劃動著水。
    他們開始緩緩游動，身后，一道血紅緊緊跟隨著他們，像一條長長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