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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顧子欽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一張好看的臉煞白，曾馨覺得無趣，也覺得不忍。
    說到底，是她太貪心了……
    當(dāng)然，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他今天讓自己難堪，她的姿態(tài)是絕不會放低的。
    于是，曾馨沒好氣地看了顧子欽一眼，悶聲悶氣道：“如果顧總沒其他的吩咐，我就先下去陪客人了。如果你不喜歡有人來家里打擾，以后我會注意。”
    話落，她仰了頭，準(zhǔn)備以最瀟灑的姿勢撤退。
    至于惹怒了老板這件事，回頭再慢慢哄吧……
    就在曾馨轉(zhuǎn)身時，顧子欽伸手捉住了她，輕輕一用力，她便輕飄飄地落進(jìn)了他的懷里。
    將下巴抵在她頭頂，顧子欽聲音啞沉，透著淡淡傷感，“如果我的情不自禁讓你覺得受了欺負(fù)，我向你道歉。”
    呃……
    這不是道歉就能解決的問題呀！
    你悄悄偷走了一個人的心，然后跟去對人家說，對不起，我偷錯了……
    有用嗎？
    可這些話曾馨不愿意說，也不敢說，沒有看好自己的心已是罪過，怎能連最后那點(diǎn)點(diǎn)尊嚴(yán)一并搭上呢？
    她乖巧地靠在他的胸前，雙手擋在中間，表達(dá)著自己的疏離之意。
    顧子欽的體溫傳遞到她的手指間，她心里卻是說不出來的暖，也有說不出來的酸澀……
    身高懸殊，顧子欽垂眸，剛好看到曾馨后頸處白晳的皮膚。
    從前她沒有捆頭發(fā)，很難看到那顆淡淡的像小花兒一樣的紅痣。
    像有某種魔力一般，他有種想去親吻的沖動，但……再也不能了……
    閉了眼，在她頭頂又蹭了蹭，顧子欽繼續(xù)說道：“我承認(rèn)我對你動了心，但是對不起，我給不了你現(xiàn)在，更給不了你未來……”
    曾馨聽了，心里不期然地浮動著才壓下的想法，從他懷里掙扎著抬眸，充滿希望地問：“不要讓我扮演你侄女了好嗎？如果你只是想哄你父親高興，不做你侄女，我一樣可以孝順?biāo)核_心……”
    顧子欽看她，眸光沉寂，“來不及了，明天就要當(dāng)眾抽取血樣……對不起，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似被粉碎了最后的希冀，曾馨眼露絕望，清淺開口：“你愛方小姐嗎？”
    顧子欽松開她的肩，唇角微揚(yáng)，自嘲地笑道：“我不知道，或許我從來都不知道什么叫愛。”
    曾馨連連后退，顧子欽下意識地握緊她的手，她幾欲掙扎，他越抓越緊，出口輕喚：“丫頭……”
    索性，她不動了，只是冷冷地仰頭看他，靜等下文。
    “可是我遇到了你，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但我就是看不得你受委屈，就是情不自禁地想親吻你，甚至無數(shù)次幻想過能牽你的手走完這一生……只是現(xiàn)在我不能……”
    “丫頭……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明明知道一段感情不該開始，你會怎么做？”
    顧子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更不知道問出這樣的問題又想得到什么樣的答案。
    他只知道，他不想放開她的手。
    他怕一轉(zhuǎn)身，就是一輩子……
    曾馨有短暫的愣神，顧子欽眼里的期盼她看懂了。
    他言下之意她也明白了。
    他說對自己有一點(diǎn)動心是真的，給不了自己現(xiàn)在和未來也是真的。
    就像貪吃的小孩子，一手拿著糖，眼里望著糕點(diǎn)，嘴里還說著：“如果我先吃糖，糕點(diǎn)你能不能等等我，不要過期……”
    男人貪心又無恥的臭毛病到底是怎么得的？
    還是她曾馨天生就是屬“招渣男體質(zhì)”，怎么遇到的盡是這種人？
    讓她安安靜靜老老實(shí)實(shí)地做備胎，她做不到……
    就算這個男人是顧子欽，她也做不到。
    雖然之前她無數(shù)次想過要勾引他，要做她的女人，要傍上他這顆大樹。
    演戲可以，但要她親手將自己的一顆真心，一份真情雙手奉上讓別人踐踏，她沒那么賤！
    過了半晌，曾馨話語輕柔而冷淡地開口：“愛情和燈火一樣，光明和幸福，其實(shí)都很短暫。”
    又沉默了一會兒，她繼續(xù)說道：“如果一份感情注定不能開始，那我不會開始。這世上或許有許多甘心撲火的笨飛蛾，但我曾馨絕不愿意做其中之一。”
    “你知道的，我這人現(xiàn)實(shí)的很，不在乎什么轟轟烈烈、繁華迷人的過程，我要的東西很簡單，就是一個相守相依的結(jié)果。”
    “而你給不了相守相依，我也給不了你甘心守候。”
    “等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是盡頭……”
    “所以，你還是繼續(xù)做前程是錦、風(fēng)光無限的顧少，我呢，賺我該賺的錢，挺好。談感情，傷錢，對我來說，不劃算……”
    顧子欽手指一顫，松開了。
    像被人死死扼住的心臟竟然漸漸松弛，她的果絕讓他覺得異常欣慰。
    她是對的，她不愿意成全他的自私是對的……
    他前程是錦，風(fēng)光無限嗎？
    那只是一張華而無實(shí)的面具罷了，事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