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2)
此前的一段消息與接下來的這一段消息皆是昭君于第二日清晨才接到的情報,冷雀從窗外滾落進來之時,昭君正在對著桌上一枚簡單的銅鏡進行晨起的梳洗打扮。
長至腳踝的青絲很順當的于青薔手中繞了幾圈,綰成一個水滑漂亮的發髻。
一路滾進來的冷雀停在昭君身前一步之遙處,輕喘了兩口氣,從懷中掏出一疊厚實的紙頁交與昭君手中,垂眸道了一句:“皇上已經命人朝著這里來了,奴婢得趕緊趕回宮里頭去。”
昭君點了點頭,便瞧見那團碧綠色的身影一個飛身躍出窗去,猶如一只鳥兒一般掠走,極快的消失不見了。
青薔望著擺動不已的窗頁老半天合不攏嘴,半晌,才磕磕巴巴的道:“姑,姑媽,她那是輕功吧?”脖子似生了銹一般,十分艱難的轉過頭來,滿懷希冀的望著昭君,一雙眼睛水汪的似乎能掐出水來:“能不能讓她也教教青薔?”
昭君將手中的紙頁翻了翻,頭也未抬道:“她那個功夫是從小時候開始練的,那時骨頭都還未長硬,最適合練這樣的功夫。”抬頭看她一眼,淡淡道:“你這樣的歲數不適合學輕功,適合嫁人。”
青薔哀嚎一聲捂了臉,做出一副被拋棄了的小怨婦模樣來,悵然道:“看來是青薔年老色衰,姑媽瞧不上青薔了,所以才日日想著將青薔打發出宮去。”
昭君抬了手,正要開口。
被青薔急哄哄的打斷:“青薔知道姑媽想說什么,無非也就是那個沈嘉彥如何如何的優秀,青薔若是嫁過去是青薔白的了個便宜罷了。可若要依著青薔實話說,沈嘉彥那樣一張臉生的白白凈凈的比青薔還要女相幾分,這樣子的男人,怎么能算的上是男人?”
昭君看著她,抬手欲語的動作生生頓在一半,覺得莫名其妙的瞥了她兩眼,才徐徐道:“哀家今兒不想跟你提沈嘉彥,哀家是想說,你去將行李收拾收拾,過不了多久,就有人來請咱們回宮了。”
青薔正絮絮叨叨的說到:“沒有一絲英氣的男人,你說他怎么好意思說自己是個男人!”卻得了昭君這么一句話,后頭的那些話一股腦兒的全部咽了下去。她一臉怔怔的望著昭君,似是一時不能反應過來,良久,道:“啊?”
山中古廟多為清修之處,昭君昨夜被和尚的晚課擾得無法入眠,后半夜勉強合了會兒眼便被晨鳥歡鳴之聲驚醒。她起床梳洗之時,窗外依舊是蒙著夜色一般,唯有天空里透出些許清亮。
昭君略有些頭疼的揉一揉額,無力道:“冷雀的密報之中說,荷蕊已被處死,演兒現下命了人來接哀家回宮,你若是抓緊些收拾行李,還能在臨行之前用完早膳。”
青薔終于反應過來,卻也是一副萬分失落的模樣。昭君覺得她能有這個反應非常正常,因為原本還想著出了宮能多玩兩日的人,她都已經做好了撒歡遍地跑的準備了卻得知了這么一個噩耗,且出宮第一日的時間耗費在了走山路之上,睡了一覺之后就得知自己要回宮了,是個人都無法坦然接受。她捂著胸口緩緩的轉過身去,緩緩的推開木板門走出去了。
昭君得以將冷雀送來的一疊紙繼續看下去。
這一疊厚實的紙頁里寫的事情有一半是上頭我們說的那件事,而后面一半則要從陸貞請了皇帝回到青鏡殿里開始說起。
其實,荷蕊并未曾想過陸貞真能請到皇帝前來。先前陸貞跑出去的時候,她還懷揣著惡意想著陸貞夜闖皇上寢宮然后被禁衛軍直接當場擊斃的情形。是以,當皇帝身邊的元福公公唱聲道:“皇上駕到——”之時,荷蕊嚇得牙齒磕上了舌頭,整個人差點癱軟下去。
這一點,是那時悄然無聲的攀附在屋頂之上的冷雀親眼瞧見的。
但冷雀在制造“柳絮畏罪自殺”這一個現象之時早已料到了這一點,所以于跳井之前,她曾勸過荷蕊,大致意思是,若是下毒再失敗,少不得要受皮肉之苦再被處死,這樣子也忒痛苦了些。她若是招認說是自己想出了這個主意,想要害死太上皇的貴妃,那她勢必是要被折磨致死的。但是如果她招認個別人出來,這個毒殺的罪狀就得落在兩個人身上,這樣一來她承擔的刑罰就會少一些。
至于這個要拉下水的人是誰,就完全靠她自己如何抉擇了。但是冷雀有意無意的提及過:“你要拉下水的這個人必須是身處高位,這樣他才能攬去最大的罪過,讓你死的也好受些。譬如說,阮娘,王尚儀亦或者是……這樣子身處高位又失了圣心之人……”話盡于此,后頭的那些話似乎是她想說卻又不敢說出來的一般。
誠然這個主意是個餿主意,還不如自己給自己來一刀來的痛快。
但是荷蕊早已被那種擔驚受怕的情緒折磨的整個人已經恍惚的神志不清了,冷雀這樣說,她便以為自己尋到了一個遁門。冷雀是如何說的,她便如何做了。
皇帝質問她之時,她答的是受了皇后娘娘的指派,才給太妃下毒的。
但結果與她想象之中的差很多,皇帝的確震怒,卻并沒有依照荷蕊想象之中的那樣命人去抓皇后,而是直接命人捂了她的嘴。
冷雀想,這就是個傻姑娘。
太醫隨著皇帝后腳踏進青鏡殿的殿門,從前對青鏡殿的求醫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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