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青澀(1/3)
周末回到路家, 剛和路家父子吃過晚飯, 那邊鐘停又又又打電話過來了。
——這是自下午放學以來他的第五個電話。
阮糖發現,在他們交往后, 這家伙的黏人等級似乎又連著上升了好幾個階段= =
“嗯?”她接起電話, 語氣帶有無奈。
鐘停還是那句話起頭:“你在干嘛?”
阮糖:“……”
阮糖:“剛吃完飯。”
鐘停又問:“吃了什么?”
阮糖只覺得頭大,雖說以前他也時不時打電話找自己說些無關緊要的閑話,但次數遠沒有現在這么頻繁。
她不易察覺地嘆了口氣,但對鐘停還是一如既往的耐心:“路叔叔最近腸胃不好,吃的清淡,廚房做了些家常菜。”
“好吃嗎?”
“挺好的, ”感覺到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對她這三個字有些不高興了,她便又補充了句,“但比起你, 還差點火候。”
如果此時此刻鐘停就站在她面前,阮糖幾乎能想象出, 他眉頭一下子就松開的樣子。
而那邊的鐘停的眉心果然一松,心里幾分洋洋得意,他哼了聲:“那當然。”
阮糖彎彎嘴角, 輕聲道:“嗯。”
鐘停不滿:“喂,你為什么不問問我晚上吃了什么啊?”
阮糖坐在床上,外面有晚風將窗簾的紗輕輕吹起,一晃眼就看到了窗外一片墨色朦朧, 真是好溫柔好溫柔的夜啊, 她不禁想。
“你晚上吃了什么?”阮糖開口問他。
鐘停的不滿來得快去得也快, 他自個兒就說了起來:“晚上家里有飯局,我也去了,說是很有名氣的酒店,呸呸呸,那是人吃的東西嗎?”
他在這方面,向來眼高。
阮糖只覺欣慰,前段時間有和鐘停聊過他和家里人相處的問題,當時這人滿臉的不耐煩,一副“你再說我就要和你恩斷義絕”的模樣。但比起以往他那以家里事為恥從來閉口不提,如今甚至有點懂事地跟著去了飯局,看來效果……還算不錯?
阮糖欣慰阮糖淚。崽啊,你長大了……
她一時自我感動,忘了同鐘停說話,鐘停是個性子急的,一下炸了毛:“你到哪兒去了?人呢?喂喂喂喂喂?”
阮糖被他突然大聲的嗓門嚷得頭疼,下意識將手機拿得離耳朵遠了些,但轉念想到這家伙恐怕在電話那頭已經不耐煩了,便收回手,應了一聲:“我在呢。”
誰知鐘停一反常態,語氣羞惱中帶有狼狽。
他問:“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煩了。”
這問題……活像那種戀愛中患得患失的少女似得……
阮糖一愣,只能答:“沒有啊。”
他卻委屈上了:“你一定是覺得我煩,不然我和你說話,你怎么會心不在焉的。”
阮糖:“……”
誰來告訴她……這該怎么哄啊?
鐘停見阮糖沉默,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都說什么愛情這狗屁玩意兒是有保質期的,可他們的保質期為什么會如此的短,才不到一個星期,阮糖已經對他有了厭倦的想法。
他一顆心沉得厲害,就感覺不斷下沉之余還在七上八下緊張地亂跳,跳著跳著,竟然跳出點酸楚來。
她其實根本就沒有多喜歡自己吧。
當時也是他軟磨硬泡逼著她做了選擇,說不定從頭到尾,也不過是他的一廂情愿而已。
鐘停高傲了十幾年,當年還是個光屁股小鬼就被爹媽扔到國外,一扔就是好多個春夏秋冬過去,期間幾乎沒有收到任何家里的聯系,就連那時,他也只不過想著“混賬父母不要我,我也懶得要他們”,亦從未有過任何自哀自怨的想法。可這個時候,鐘停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憐。
如果放在其他事上,說不定他早就發脾氣了,偏偏在這事上,他膽子又小又慫,一再小心翼翼,放了學各自回家后見不著她,總覺得一陣又一陣的心空,心空時忍不住打電話,隨便說什么都可以,也只不過是求自己一個安心。
“你不要覺得我煩,”他嘟囔了句,聲若蚊蠅。
阮糖沒聽清:“你說什么?”
鐘停一下回了魂,心想媽的老子又沒做錯什么,明明是她發呆走神在先,干嘛要這樣卑微到了塵埃里去,而且他堂堂一個一米八男子漢,剛才那種近乎懇求的語氣像什么話啊!
不行!
絕對不行!
心里有了點莫名其妙的底氣,連帶著嗓門也大了些,他惱道:“是不是就因為我給你多打了幾個電話,你就開始煩我了!我想知道你在干嘛,這樣有錯嗎!你想讓你知道我在干嘛,這樣也有錯嗎!你要是就這樣厭煩了我,想和我分手,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
他咬牙切齒,又重復了遍:“阮糖,你想都不要想!”
阮糖又是一愣。
他很少會這樣叫自己全名,一般都是“喂”“你”這種字直接帶過,現在全名叫上了,人也惱了。她突然想,原來這幾天來,這傻孩子竟一直是沒什么安全感的嗎?
也難怪。
他從小就和父母兄長分開,自個兒在地球另一端生活數年,好不容易回了國,卻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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