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八回 乾隆的第一次選秀(1/2)
他若想說,早該告訴她了,遲遲不說,八成是不愿提及,既如此,她又何必多問?
思來想去,蘇玉珊終是沒有說出口,“沒什么。”
她面上說著沒事,可他總覺得她的神色不太對,默默算了算日子,弘歷猜到了某種可能,
“今日你去了慈寧宮?可是太后為難你了?”
微搖首,蘇玉珊否認道:“太后不曾為難我,這會子有些困了,你先忙吧!我要睡了。”
道罷她便轉過身去,閉眼假寐。
弘歷總覺得不對勁,遂出去問常月,今兒個在慈寧宮發生了什么事。
聽皇上這語氣,主子應該什么都沒說,常月猶豫著該不該說出來。
弘歷見她有所遲疑,面色頓沉,“怎的?純貴妃是你的主子,朕便不是了?你竟敢有意欺瞞,該當何罪?”
皇帝厲聲責問,常月哪敢再隱瞞,當即道出實情,
“今日嫻妃跟太后說起,下個月要選秀,其他的沒什么要事。”
選秀?略一思量,弘歷已然明了,隨即起身回往西暖閣,行至帳畔坐下,
“玉珊,珊珊?睡著了?”
實則她并未睡著,但她擔心他又多問,便沒應聲,假裝已然入夢。
然而弘歷聽她的呼吸聲便能聽得出來,她根本沒睡著,于是自顧自的說道:
“最近有些忙,有件事忘了告訴你,下個月是秀女大選。”
他出去一趟,回來突然說起這事兒是何故?難不成是宮人們跟他說了什么?
蘇玉珊雖有詫異,卻并未應聲。
見此狀,弘歷越發肯定她沒睡著,只因她覺輕,如若她真的睡著,聽見他的說話聲也會醒來,但她毫無反應,足以證明她并未睡著,只是不愿理他而已。
看透一切的弘歷繼續道:
“此乃歷來的規矩,我若不選秀,那些個適齡的八旗女子便一直不能自由婚嫁,且選秀并非只是為了充盈皇帝的后宮,王室宗親的女眷也是從秀女當中擇選而來的,所以選秀制度不能廢除,必須如期進行。”
他說了那么多,蘇玉珊若是再不回應,只怕他會一直說下去,無奈之下,她只好佯裝迷糊的應了聲,
“人家在午歇,你突然說這些做什么?打攪我睡覺,你好討厭!”
裝得還挺像,弘歷忍笑道:“我若不說出真相,你睡得著嗎?”
“我已經睡著了啊!又被你吵醒了。”
她堅持這套說辭,弘歷也不跟她犟嘴,“好,就當你睡著了,被我吵醒了,是我的錯,成了吧?那現在有沒有開心一點?”
實則她在意的不是選秀這件事,而是弘歷沒有提前告知她。紅唇微努,蘇玉珊輕哼道:
“不開心,之前你怎的不提此事?”
“我對這件事并不重視,也就沒當回事,再說你也沒問,我便以為你也不在乎。”弘歷是真給忽視了,并非刻意瞞她,
“有沒有新人入宮其實都一樣,不管后宮有幾個女人,我心里只有你,你是知道的。”
她知道,可她還是隨口調侃了句,“現在可能只有我,往后若有絕色佳人,指不定你的目光就被佳人吸引了呢?”
弘歷慣見美人,眼光甚高,可不是誰都能入他眼的,修長的指節輕輕劃過她面頰,弘歷的眼中滿是贊賞,
“在我眼中,你便是世間絕色,姝麗無雙。”
現在的她或許還擔得起這句話,往后可就不一定了,“可我會老的呀!”
然而在弘歷看來,每個年紀的女人都有自己的優勢,“年歲越長越顯風韻,豈是那些個小姑娘比得了的?”
他可真會接話茬兒,蘇玉珊竟不好意思說他什么了,“你這張嘴可真甜,慣會說好話哄人。”
“只會哄你,只對你甜。”話畢,弘歷微俯身,吻了吻她的唇,
“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別不開心了,快睡吧!”
弘歷哄她入眠,而后他才又回去看書。
把話說開后,蘇玉珊總算安了心,不再胡思亂想。
二月初六,是乾隆帝登基之后的第一次秀女大選。
滿蒙漢八旗的適齡女子皆得參選,初選分八日進行。
初五傍晚時分,秀女們各自乘坐騾車,由各旗統領帶隊,在宮外集合。
每輛騾車側方皆懸掛著兩盞燈籠,上頭注明秀女的旗籍,以及父親的官職。
到得地安門時,天已徹黑,騾車按順序魚貫而入,行至神武門停下。
接下來的路,得需秀女們步行。
初選之所定在絳雪軒內,院內種著五株海棠花,花開風吹,一如飄雪,故有此名。
初入宮中的秀女皆對皇宮很好奇,但她們規行矩步,不敢亂看,生怕一步走錯,便會落選。
初選人多且雜,皇帝和太后皆不參與,由宮中年長的嬤嬤們進行篩選,但凡痣太多,有傷疤,五官不端正,或有肢體不協調,有異味者,皆被篩了下去。
經過八日的嚴格篩選之后,幾千名秀女只剩下兩百多人。
她們可以暫時回家休息,十日后再來參加復選。
復選是她們最為期待的,只因復選可以見到皇上。
當今圣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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