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回 識破計謀(1/2)
卻不知玉珊是如何算到的,但這一回,他似乎要讓她失望了!
所有人都認為他應該抱側福晉出水,按理來說,的確如此,但他卻沒近前,而是喚了附近的怡兒一聲。
怡兒是弘歷派去侍奉藍容的,她的身形比之其他的丫鬟高大些,平日里藍容不讓她近身侍奉,她便默默的候在一旁。
四爺一聲令下,怡兒當即會意,應聲去往溫泉邊,直接跳了下去,長臂一攬,便將側福晉打橫抱上了岸。
秋茶見狀目瞪口呆,心道這個怡兒平日里不吭不響的,怎的力道這么大!
她直接將側福晉給抱了起來,那主子豈不是失去了跟四爺親近的大好機會?
上了岸的藍容呼吸稍緩,秋茶趕忙拿來干凈的衣衫為主子更衣,藍容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慢步行至搖椅邊,坐下暫歇。
弘歷遂問女醫這是怎么回事,“藍容的身子不適宜泡溫泉嗎?”
女醫搖了搖頭,依照自己的所見以及行醫多年的經驗猜測道:
“側福晉的病況適宜溫泉療養,但她對水有陰影,四爺陪伴著,她可能會逐漸放松,暫時忘卻那些噩夢,一旦您離開,她失去了支撐,心底的恐懼便會蔓延開來,繼而呼吸不暢,難以承受。此乃心病,當需慢慢緩解。”
說來說去,還是要他陪著,弘歷淡應了聲,沒有表態。
女醫就此告辭,說是明晚再來為側福晉針灸。
夏夜涼爽,可藍容才從溫泉中出來,這一吹風,不禁打了個噴嚏,弘歷遂命秋茶扶她回去,他也跟了過去。
進屋后,秋茶扶主子入帳,而后又轉身請示四爺,“奴婢去給四爺備熱水吧?”
弘歷沒應聲,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
秋茶福身告退,弘歷坐于桌畔,指節閑敲著桌面,燭火映照下,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藍容見狀,猜不透他的心思,自責低泣,“都怪我身子骨不好,還怕水,折騰四爺陪我這么久,讓您受累了。”
她以為弘歷會安慰她說無妨,然而弘歷緩緩抬眼,視線落在她面上,目光不是她想象中的溫柔包容,而是夾雜著一絲不耐,
“我之所以會來此,只因你的傷是為我而受,你要泡溫泉,要針灸,或是要什么名貴藥材,爺都可以滿足你,但要我時刻陪伴左右,抱歉,我沒那個工夫。爺白日里忙政務,晚上合該好好休息,你若真的為我著想,就莫再折騰我!”
“可我是真的怕水,我不是故意為難您的。”
睇她一眼,弘歷直白戳穿,“昨兒個女醫說要泡溫泉,你怎的不說你怕水?”
“我也想盡快將身子養好,這才想著配合女醫的提議,我以為我可以克服的,沒想到到了水邊還是會恐慌。”說著藍容便哭了起來,
“是我沒用,耽擱了四爺這么久,秋茶已經去備熱水,四爺洗漱之后就可以休息了。”
“你以為你病了,我就會歇在你這兒?”她又在打如意算盤了,弘歷直視于她,眸間盡是不耐,“藍容,你知道我最討厭什么人嗎?跟我耍心機的人!你救過我,我對你的確很感激,你可以利用這份感激為你的家人謀好處,為你自己謀富貴,但若你想謀取我的感情,那就錯得離譜了。
命是你自個兒的,病了就配合大夫去醫治,你若泡不了溫泉,那就回府繼續針灸,別再想方設法的找借口讓我陪著你,爺沒空!你愛治不治,爺最厭煩的便是被人威脅!”
眼下的情形和藍容預想的完全不同,她突然意識到弘歷的心思與常人有異,她總是琢磨不透,挫敗的她淚如雨下,哭著表態,
“四爺明鑒,我沒有威脅您,我是真的怕水,當年的那些事你都是知道的啊!”
威脅是硬的,她這是來軟的,“你是在用恩情來綁架我!你不會以為你的這點小聰明沒人瞧得出來吧?
爺看過的戲多不勝數,你的演技確實不差,只可惜,爺心里沒你,便不吃這一套。安分守己方得富貴榮華,若再生奢念,拿恩情來消磨,就莫怪我將救命之恩一筆勾銷!”
弘歷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偶爾一次,他可以不計較,但若接二連三的做戲,恕他懶得奉陪。
直白戳穿后,弘歷徑直轉身離開,再不去管藍容是何狀況。
那邊廂,秋茶才備好熱水,正準備服侍四爺洗漱,卻見四爺怒氣洶洶的出了屋子。
提著熱水進屋的秋茶不明所以,忍不住問了句,“四爺怎的走了?他不是要留宿嗎?莫不是畫棠閣來人找四爺了吧?”
沒能如愿留住弘歷,藍容大失所望,緊揪著被子哽咽不已,“四爺以為我是裝病,可我是真病,我真的怕水啊!”
主子還在病中,四爺就這么走了,著實傷人心,秋茶好言勸道:
“先前四爺還很關心您呢!可他去了一趟畫棠閣之后就變了態度,估摸著是蘇格格在四爺面前嚼了舌根兒,否則四爺不會如此無情。”
藍容只想憑借自己的努力去爭取,不想與蘇玉珊起爭端,她并無害人之心,只是純粹喜歡四爺而已,
“蘇玉珊的氣量怎就那么小,怎就容不下旁人呢?四爺不可能只是她一個人的,早晚會有新人的。”
“誰說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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