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回 灌藥(1/2)
擔心她們對彥彥不利,蘇玉珊再顧不得梳理青絲,提裙直奔門外,疾步跑至兒子的房中。
一進門,她便瞧見嵐昭院的小廝自嬤嬤手中奪走了彥彥,彥彥正在熟睡中,忽被人扯拽,受了驚嚇,哇哇哭了起來。
崔嬤嬤無動于衷,命人打開食盒,倒出一碗褐色湯汁。
眼看著孩子被他們拉拽著,蘇玉珊氣得渾身發抖,揚聲怒呵,“住手!”
說話間,她沖上前去,抬手欲奪回孩子,卻被人拽住胳膊,一向斯文的蘇玉珊星眸含恨,反手便是一耳光,直甩得那小廝嘴角生疼。
云芳亦沖上前去,她自小在鄉村長大,慣干農活,力道極大,先是狠踩那小廝的腳,而后使勁兒擰他的胳膊,趁著小廝吃痛之際,她一把奪回小阿哥,緊緊的護在懷中,柔聲安撫著,
“彥彥不哭,沒事了,沒事了!”
孩子暫時脫離危險,蘇玉珊這才稍稍安心,轉頭怒視崔嬤嬤,“崔嬤嬤,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擅闖畫棠閣,謀害小阿哥!”
崔嬤嬤低眉順眉,溫言解釋道:“格格息怒,老奴絕無謀害小阿哥之意,不過是遵照薩滿巫師的意思,喂小阿哥喝下神水而已。”
果如她所料,這個崔嬤嬤又在打壞主意,蘇玉珊下巴微揚,星眸一改溫潤,滿布厲色,冷聲警示,
“四爺已然明確表態,不讓小阿哥喝符水,你居然還敢拿巫師說事兒?這個家到底是誰做主?”
“自然是四爺做主,可四爺他是擔心神水傷身才不舍得讓小阿哥喝下,巫師給的神符怎會有問題呢?這可是強身健體的,格格若是不信,老奴可以先喝一口。”
聽著崔嬤嬤的詭辯,一旁的云芳沒忍住回嗆道:“真是笑話!你都幾十歲的人了,你的命焉能與小阿哥相提并論?”
“你認為強身健體,那你大可全部喝下去,總之彥彥不能喝!”事關孩子的安危,蘇玉珊絕不會妥協,
“你們想讓我做什么,或許我還會出于規矩委曲求全,但若要打我兒子的主意,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什么神符水,亂七八糟的東西,沒病也得喝出毛病來,還送出去四十九日?一日我都不許!”
崔嬤嬤滿目憂色,掩面哭道:
“格格,平日里福晉待您十分寬容,許多事她都睜只眼閉只眼,不與您計較,您有孕之時不去請安,她何曾說過您一句?即便四爺再怎么寵您,她也沒有故意為難過您,你合該感念福晉的寬仁才是,就當老奴求您了,您救救小格格吧!”
崔嬤嬤開始示弱,蘇玉珊卻十分清醒,沒被她給繞進去,“不去請安是因為我胎象不穩,此乃四爺的意思,福晉不為難我是做人的本分,并非仁慈,你少在這兒道德綁架,此事沒得商量!”
軟的不行,崔嬤嬤斂去悲色,神情驟變,冷哼道:“福晉之女是嫡出,小阿哥只是庶出,如今小阿哥克了小格格,理該為小格格喝下神水!”
瞧瞧,老狐貍露出真面目了,蘇玉珊絲毫不懼,懶聲應道:“這話你去跟四爺說,四爺若是同意,我無話可說。”
崔嬤嬤板著臉道:“四爺是否同意并不重要,此乃熹妃娘娘的意思!”
蘇玉珊心下一緊,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勁,“哦?是嗎?昨夜巫師才來,夜里宮門未開,你又是如何請示的熹妃娘娘?”
“自是有人守在宮門口,只等著宮門一開就進去稟報熹妃娘娘。”崔嬤嬤只道這是熹妃娘娘的口諭,蘇玉珊卻是不信。
崔嬤嬤若真有熹妃的口諭,應當一開始就說出來,直接拿熹妃壓人,又何必說好話求她?
到了這個時候崔嬤嬤才搬出熹妃,分明就是欺詐!“你說口諭便口諭?有何憑證?”
眼看著崔嬤嬤支支吾吾答不上來,蘇玉珊懶得再與她掰扯,命侍衛將她們帶出去,侍衛領命近前,將嵐昭院的人皆拽了出去。
將人攆出畫棠閣后,蘇玉珊質問侍衛,“你們是怎么守衛的?居然放崔嬤嬤進來殘害小阿哥?”
侍衛當即抱拳,“崔嬤嬤說她是奉了福晉之令,有要事跟您說,卑職并不曉得她要謀害小阿哥,卑職知錯,還請格格恕罪!”
雖說彥彥躲過了一劫,但蘇玉珊仍舊心有余悸,肅聲吩咐道:“往后除了四爺,誰也不能擅自進來,必須先行稟報!”
侍衛領命稱是,而后繼續到外頭守著。
回房后的蘇玉珊開始細思此事,府中上下百十口人,偏就小阿哥克了小格格,真有那么巧的嗎?所謂的鬼神之說,大都是坑蒙拐騙的手段,
“必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彥彥,到底是誰在從中作梗?”
常月兀自猜測道:“會不會是福晉的意思?借著小格格之手謀害咱們小阿哥?”
不論是歷史記載,還是在蘇玉珊親眼所見,在她的印象中,福晉都不是那種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擇手段之人,
“小格格畢竟是她的親生女兒,她應該不至于拿孩子的安危來做賭吧?”
云芳兀自琢磨道:“難道是熹妃娘娘?”
蘇玉珊亦有此猜想,但又覺得可能性不大,“熹妃的確不喜歡我,可彥彥卻是她的親孫子,縱然不是嫡出,到底是個男孩,熹妃沒理由坑害彥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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