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回 生了!(1/2)
弘歷急不可待,偏偏雍正帝一直在談政事,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有種不祥的預感,生怕會有預想不到之事發生,他實在等不及,干脆直白明言,
“皇阿瑪容稟,使女蘇氏今日臨盆,兒臣進宮之時,穩婆已然到場,她的身子一向虛弱,兒臣擔心她出意外,特請回府相伴。”
弘晝一聽這話,英眉頓皺,暗嘆不妙,要知道皇阿瑪最忌諱在討論政事時提家事,四哥突然當眾說起他的使女,就不怕皇阿瑪發火嗎?
果如弘晝所料,雍正面色頓沉,龍顏大怒,“弘歷,朕在與眾人討論云南之變,你不關心家國大事,只惦記著兒女私情!究竟是國事重要,還是家事重要?”
弘歷也曉得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提家事,但一想到蘇玉珊一個人在家中承受著巨大的痛楚,他便心如刀絞,靜不下心來,與其在這兒猶豫煎熬,倒不如直白請辭。
“兒臣以為,家事與國事同樣重要,但事分緩急輕重,現下人命關天,蘇氏與孩子的安危尚未可知,兒臣無法安心論政,勉強待在此地并無意義,還請皇阿瑪見諒!”
擔心皇兄挨訓,弘晝亦在旁勸道:“皇阿瑪,您就破例一次,讓四哥先回府吧?兒臣在這兒認真聽著,回頭定會將最終決策轉達四哥。”
憶起當年皇貴妃年氏生子之時所遭的罪,一向剛直無私的雍正終是沒再出言訓責,擺了擺手,示意他先退下。
得皇阿瑪允準,弘歷叩謝隆恩,而后即刻轉身離宮,匆匆回府。
下得馬車,弘歷神情凝重,未等李玉擺出馬凳,便直接跳下馬車,一路疾走直奔畫棠閣,瞄見云芳立在門外來回的踱步,弘歷斂眸詢問,
“玉珊她怎么樣?”
云芳急得直跺腳,“孩子還沒生下來,她們不許我進,我聽著玉姐姐似乎很痛苦,一直在嘶喊。”
弘歷即刻上前推門,卻發現門竟被反鎖著,不由心下起疑。
此時蘇玉珊正在痛苦的哀呼著,屋內的穩婆滿頭大汗,慌聲詢問,“怎么辦?孩子一直卡在那兒,格格難產,保大還是保小?”
另一位短眉細目,長相富態的穩婆眸光一緊,低聲道:“當然是保小!”
說著她自袖中掏出一粒褐色的藥丸,準備往蘇玉珊被中塞,一旁的穩婆見狀,心驚膽戰,卻又不敢吭聲,生怕會惹禍端。
恰在此時,忽聞身后一聲巨響,似是外屋的門被踹開了!
隔著屏風,胖穩婆看不清楚,隱約可見一道人影沖至她身前,她尚未看清來人,只覺肩膀驟痛,下一瞬就被踹到在地,
“混賬奴才!好大的膽子!爺再三交代過,無論發生什么事,必須保大,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擅自做主?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聽到聲音,吃痛的胖穩婆這才反應過來,忍痛爬將起來,顫聲回道:“四爺,老奴只是為了您的血脈著想啊!”
“狗奴才!休得狡辯!”弘歷咬牙怒斥,瞳間閃著狠厲的光,揚聲令道:“來人!把她押出去,聽候發落!”
帳中的蘇玉珊痛呼出聲,弘歷聞聲,再顧不得追究那穩婆的責任,趕忙行至蘇玉珊身畔,
“玉珊,我回來了!莫怕!”
目睹她那面如白紙的憔悴模樣,弘歷心如刀割,握住她的手,又怕力道太大弄疼了她。
此時的蘇玉珊鬢發已被汗濕,渾身失力,唇瓣干裂,勉強開口,“她們說的話是何意?孩子要保不住了嗎?這孩子一直好好的啊!”
她的聲音異常沙啞,明顯是疼痛難忍,哭喊了許久,弘歷可以想象得到,他不在家的這幾個時辰,她有多難捱。
此刻的他無比痛恨自己為何要按規矩去上朝,他應該一開始就留在家里陪著她的,為防她胡思亂想,弘歷溫聲安慰道:“孩子沒事,能保住,你和孩子都能保住,我只是說以防萬一,一定要先保住你。”
“孩子也不能放棄,我懷得那么辛苦,一定要生下來……”緊抓住他的手,蘇玉珊的眼神異常堅定,再次向他強調,
“我還能忍,別放棄孩子,讓我再試試。”
弘歷被她的決心打動,不忍拒絕,“莫怕,我不會放棄孩子,也不會放棄你,有我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此刻弘歷就在她身邊,與她十指緊扣,蘇玉珊莫名覺得安心,即使力氣異常微弱,她仍舊咬牙堅持著,反握住他的手,仿佛能從他指間汲取力量。
現在只剩下兩個穩婆,弘歷已然發了話,她們不敢不盡心,一直在旁耐心的教蘇格格使力,
“格格莫慌神,鎮定些,未覺疼痛時不要用力,先攢著力氣,等到陣痛來臨時再使力。”
再一次陣痛時,蘇玉珊用盡全身力氣,修長的脖頸不自覺的往后仰,拼命使力!
剎那間,她只覺底下一滑,緊跟著便聽到了響亮的啼哭聲!
終于聽到期待已久的聲音,眾人皆松了一口氣,穩婆的額間淌著豆大的汗珠,她卻顧不得去擦,“生了!格格的孩子生下來了!”
弘歷見狀,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他顧不得看孩子,只輕捋著蘇玉珊鬢邊被汗濕的發絲,柔聲安慰著,
“痛楚結束了,不會再疼了,玉珊,沒事了,你和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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