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氮肥(1/2)
清晨,長安城門剛開,劉源就牽一匹高頭大馬慢慢悠悠地走向天下莊園。
身為司農寺寺卿,九卿之一,劉源已經有四五年沒有這么悠閑過了。
五天,這是皇帝親批的假期,從未得到這么長假期的劉源頓覺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都在歡歌。
從長安城出來,每到一塊農田劉源都會停下看一看莊稼的長勢,這是他的職業習慣,改不了的。
一路走一路看,當他發現太陽已經升起一半時,立刻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客人投了拜帖,第二天午前不至可是很嚴重的失禮。
于是,他立刻騎上馬,策馬飛奔。
渭河邊的小路為了方便運輸材料,已經被工匠們開擴成了大路。天下文武院第一座七層水泥高樓已經蓋完,第二座樓正在建造第二層。
文武院對面,渭河邊,有兩座精致的木屋,姚思廉和大儒于煥之就在門前的小亭子里臨河釣魚。
看到兩位大儒,劉源放緩馬速,在馬上拱了拱手:“學生與人有約,就先行了。”
姚思廉揮了揮手:“快走吧。”
看著離去的劉源,于煥之哼了一聲:“與人有約,就該定好行程,如此慌張,成何體統。”
于煥之最在意規矩,是極為方正的一位老先生。
姚思廉咳嗽了一聲說:“好了好了,這個劉源算是不錯的一個后生,在官位這么多年,從沒有貪污過,也沒有借職權肆意斂財侍奉家中老母盡心盡意。算得上是官員的一個模范了。”
“咦?上鉤了!”
劉源路過驚雷司,因為他的的馬速很快,被玄甲軍攔截住了。
“此處為大唐軍方重要之處,路上不允許騎快馬!你是何人?”
明晃晃的橫刀就快架到脖子上了,劉源趕緊說:“本官乃是司農寺寺卿劉源。”
說完,劉源拿出了他的官諜。
負責看管此處的玄甲軍士兵有幾個是識字的,看了看官諜,確認無誤后才移開了橫刀:“大人請見諒,大人騎馬而來,難道沒看到路上的告示嗎?”
劉源難為情道:“本官與太子有約,眼看就要失期,騎馬快了些。”
士兵把官諜還給劉源,笑著說:“太子就在不遠的天下莊園,大人找莊里最高大的那一間府邸就是了。”
軍士們讓開了道路,劉源上馬繼續向天下莊園疾馳。
道路兩邊就是農田,盡管知道快要失期,劉源還是忍不住下馬看看。
當他發現田地里施了糞肥的麥子也是如同太子實驗田里的麥子一般,頓時泄了氣。
那些穢物居然真的能肥地!
一番趕路,劉源終于及時趕到了冷府。
李承乾就穿著新的太子服等在門前,待劉源施禮后笑道:“寺卿來的可真是時候,酒席已經擺好了。”
劉源慚愧道:“先前微臣一路查看農田桑情,又被玄甲軍攔截盤問了一番,差點就誤時了,慚愧,慚愧!”
李承乾擺了擺手:“此間非朝堂之上,您就不要自稱微臣了,請進。”
劉源跟隨在太子身后進了冷府,看到冷府內典雅的精致忍不住贊嘆道:“尊師布置的庭院當真典雅得很。”
李承乾笑道:“恩師為這個庭院確實費了心血,文臣來這里會發現典雅的氛圍,武將來這里也會發現鐵血的意味。哦,恩師前幾日傷了心神,正在臥床靜養,不宜待客,先生還請見諒。”
劉源急忙說:“不敢,不敢,不知尊師可好轉了?”
“我師父不用你這家伙操心,快點進來,本王都等了你快一個時辰了!”李泰在餐廳門口探出頭喊道。
客人不至,主人是不會開席的。可是偏偏李承乾吩咐廚房做了一桌子好菜,讓李泰口水直流。
平常吃飯時,他們最多也就五個人同桌,菜也只有三道,就怕吃不完會浪費。
劉源鬧了個大紅臉,給李泰李恪見禮過后,就坐在了客位。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劉源對李承乾拱手說:“殿下,不必等麥子成熟,我認輸!可是我不明白,為何前人持續千年的方法卻比不過殿下的方法呢?”
李承乾放下筷子說:“劉寺卿,孤說說恩師他老人家對草木灰肥地的猜測吧,如果說的不對,劉寺卿一笑了之就好。”
劉源對太子殿下那神秘的師父很好奇,趕緊正坐等李承乾講。
“劉寺卿覺得世間農民最最信仰的是什么呢?”
劉源低頭想了想才說:“皇天、后土!”
“不論是平民還是我們祭祀祖先,方式繁多,其中最普遍的就是火燒。
所以我師父推測,最早燒秸稈的行為應該是祭祀后土,感謝大地的恩賜,后來逐漸演變成了‘燒秸稈,用草木灰施肥’這種說法。
劉寺卿,你就沒想過支持秸稈燃燒的是什么東西嗎?火燒過的肉都不能吃了,火燒過的秸稈,莊稼會‘吃’嗎?”
劉源第一次聽見這樣的推測和說法,苦思一會兒后感覺這種說法可能很有道理。
李承乾又說:“據我師父說,哪怕把秸稈鍘成碎末填到地里,都比草木灰要強。來年劉寺卿不妨像今年這樣實驗一下。”
劉源搖了搖頭:“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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