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朱麗花失去意識閉上了眼睛，我心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亂，忍不住落下眼淚的同時，掏出手機撥通了120的急救電話。
    然后我才感到胸腹之間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低頭看了看，發現身上的棉服破了一個口子，口子的里面，襯衫同樣的破了個洞，正在向外流出鮮血。
    看來之前的那顆子彈，不但擊穿了朱麗花的身體，還嵌進了我的體內。只不過傷勢并不致命，因為注意力都放在朱麗花身上，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也受了傷。
    和120說明情況后，我并沒理會自己的傷勢，用力的按著朱麗花的傷口，等待救護人員的到來。
    說真的，如果可以選擇，我寧愿用自己的命去換她的命。就好像她毫不猶豫的，以自己的身體擋在我面前一樣。
    過去我一直都在懷疑她，這本身就是一種傷害，令我感到無地自容，陷入深深的自責和絕望當中。
    距離百貨大樓最近的醫院，只有幾分鐘車程，救護車很快就趕到了。
    車上下來一名醫生模樣的中年男子，以及三名護士，拎著急救箱快步地來到我倆身邊。
    中年醫生翻開朱麗花的眼皮看了看，又按了下她的脖頸，面色沉重的嘆了口氣，說：“晚了。”
    聽他這么說，我心里頓時慌了，朝著他吼道：“什么晚了？趕緊救人啊！”
    中年醫生再次嘆了口氣，說：“瞳孔都擴散了，脈搏也沒了，救不了了，抱歉。”
    說完他就不再理我，轉而去看了看遠處持槍男子的情況，邊搖頭邊嘆氣，對著同來的三名護士說道：“這個也死了。”
    我怔怔地看著懷里的朱麗花，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疼得裂開了。
    她生長在當之無愧的豪門望族，年輕、美好、充滿希望，卻為了救我，喪失了自己的命。
    她一直都在竭盡所能地幫我、保護我；而我，卻始終下意識的提防著她……
    我真的感覺到無比的愧疚，只希望危機可以重來一次，即便我被那個陌生男人一槍打死，也絕不讓她擋在我的前面。
    因為這樣的結果，實在太沉重了，我背負不起。哪怕我想向她道歉，說聲對不起，都已經來不及了……
    真的真的，很想對她說上一句：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你！可惜，她再也聽不到了……
    我用力的抱著她的尸體，跪坐在地面，哭得泣不成聲，引來周圍數不清的路人圍觀。
    隱隱的，我聽到有人在小聲質疑，說：“為什么一開始的時候不做人工呼吸……”
    為什么？因為我生怕她也變成像女鬼那樣，需要依賴陽氣生存。我始終懷著一絲希冀，希望她可以被救活，然而，現在卻必須給她度入陽氣了。
    對不起，害你成了這樣，可是我真的不能讓你離開，我做不到……
    心里想著，我就含淚低下了頭，捏開朱麗花的下頜，朝著她的嘴里度氣。
    中年醫生站在附近，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你這么做是沒用的，白扯，人已經救不活了。我是專業醫生，你應該相信我的判斷，而且，你這么做人工呼吸也是不對的，應該把身體放平……”
    還沒等他說完，我就感到懷里的朱麗花動了一下，緊接著，她就睜開了眼睛，用一種迷離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看。
    中年醫生見到朱麗花睜眼，仍在不停的勸我，說：“別折騰了，人真的已經死了，從專業的角度講，當尸體受到某些外界的刺激，就會產生睜眼、排尿、以及失禁的現象。”
    我心說去你媽的，沒理他接著給朱麗花度氣。
    朱麗花卻是皺起眉頭，朝著中年醫生瞪了一眼，然后又把目光轉向我，眼睛不停的眨著。
    這情形把中年醫生嚇了一跳，緊接著就聽他叫道：“我草！還沒死透！快！快抬到車上！回醫院搶救！”
    我看到朱麗花眨眼，心中也驚喜的夠嗆，想著她可能還沒死呢，就停下度陽氣的動作，把她抱上了救護車。
    誰知道上車以后，朱麗花的眼睛又閉上了。
    中年醫生就站在旁邊，看到這樣的情形，再一次扒開朱麗花的眼皮，又檢查了一下脈搏，說：“真的是已經死透了，剛才應該是尸體的條件反射。”
    我一聽，趕忙又朝著朱麗花的嘴里度氣。
    中年醫生嘆了口氣，說：“沒用的。”
    他的話音剛落，朱麗花又有氣無力的睜開眼睛，朝我眨了起來。
    這情形把中年醫生嚇了一跳，忍不住的罵道：“草！這尸體好怪異！”
    我說：“去你媽的！把嘴放干凈點兒！再他媽嗶嗶我要你命！”
    估計是我現在的樣子挺兇，中年醫生的喉結顫動了兩下，沒敢吭聲，面色赤紅的站在一旁。
    車上的三名護士應該也被嚇到了，一聲不吭的看著我和朱麗花發愣。
    司機慢慢的停下車，悄悄地轉過頭來，同樣以一副怔怔地神情看著我和朱麗花。
    我仍在給朱麗花度氣，感覺身體越來越虛，腦袋也跟著暈暈的。
    朱麗花的面色卻是愈發的紅潤起來，目光也變得明亮，一副濃情蜜意的樣子。
    呃……
    這怎么度著陽氣，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