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巧遇(1/2)
雍地是秦國宗廟祭祀所在。
秦襄公出兵勤王,輔助周平王登基,功勛卓著,受封進入諸侯行列。秦襄公在西陲,建筑祭祀天地五帝壇址之一的西畤(zhi)1 ,祭祀西方的天神少昊白帝。秦文公勢力發展到渭水一帶,在此進行狩獵活動,占卜在此定居為吉利。后來,秦文公夢見有一條黃蛇從天上一直連接到地面,它的口停在鄜地低平的山坡上。秦文公問太史名為敦的,敦說:“這是上帝出現的象征,公當祭祀。”于是建造鄜畤,用牛、羊、豬三牲祭祀白帝。
鄜畤之前,在雍邑近旁原有吳陽地方祭祀地神的武畤,雍邑東面還有祭天的好畤,后來都棄用。
建造鄜畤七十八年后,秦國建都雍邑,秦國開始向東發展,飲馬黃河。因為崇尚白色,采用白色的牛、羊、豬,在鄜畤祭祀,在城邑四門分解狗的肢體祭神,來防御厲鬼2。
雍州用鄜畤、密畤、吳陽上下四畤祭祀最尊貴的上帝。
秦王七年,彗星來襲,橫貫長空,朝野震動。奉常4占卜擇吉日,秦王率領文武百工,在鄜畤隆重祭祀天帝,祈求福祉。
時間才剛過去幾個月。秦王又一次親往雍地,這一次他輕裝簡行,隨行的不過是負責祭祀的奉常以及咸陽宮的宿衛。秦王此行的目的是為病重的夏太后祈福。
莊襄王早薨,秦王作為嫡長孫,代父王為祖母禳(ráng)解3,以盡孝道。
青銅軺車骨碌碌地在通往雍地的直道上,緩慢行駛。
軺車夾雜在南來北往的通衢上,沒有戒嚴,沒有虎勢威威的儀仗。
政坐在軺車里面,深鎖眉頭,一直是一副冷峻思考的樣子。
秦王六年,趙國攛掇韓、魏、衛、楚五國,擁立楚國為合縱長,合縱攻秦,試圖再演繹秦王元年,信陵君魏公子合五國之力敗秦的壯舉,雖然陰謀沒有得逞,五國聯軍不戰而逃,可是列國合縱一直是秦國的心頭大患,合縱將如何破解?
為了報復趙國牽頭合縱,相國呂不韋已經召集眾將,商討伐趙事宜。秦國如何以勢如破竹之勢,兵服六國,不給列國聯合喘息的機會?如何避免秦國遭受列國因仇怨憤然反擊,功敗垂成?
·····
許多棘手的事,擺在即將親政執舵秦國的政手上。也許他需要的是王霸之佐,可是呂不韋豢養門客,天下士人云集呂氏門下,母后近來又嬌寵嫪毐,嫪毐倚仗母后的權勢,如日中天,本來秦國朝綱已經有猛虎盤踞,今又添一餓狼。
未能如期加冠親政的秦王,只能被迫在朝堂的權臣夾縫中,艱難斡旋,如履薄冰。
四野寥廓,高空虛無縹緲。
遠遠的塵道,傳來一陣陣迅疾的“得得得”的馬蹄聲,聲音有力而沉重。
政眼皮跳了跳,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掀開簾子向外張望,一人一馬仿佛從地平線升起,一路在直道上狂飆,政瞇眼細瞧,那身影看在眼里分外眼熟。政目不轉睛,一直盯著馬鬃飛揚的駿馬由遠及近,馬背上人的輪廓終于逐漸清晰地映入他的眼簾。
她頭戴氈帽,披氅飛舞,政有一時的呆愣。
這人·····簡直叫人不敢相信啊······
“欣然!”政低呼,她不是應該在長安君府嗎?她不是去找她的二姐嗎?姐妹相見,少不得要唧唧歪歪,訴訴衷腸,她怎么會這般亡命天涯似的,難道她遭遇危險了。
“王戊,攔下那匹馬!”政命令道。
王戊蹭地跳下馬車,情急之下,扯下大紅的披氅,正想往大道中間一站,揮舞著,讓狂奔的馬停下。
誰知,馬跑得太快,眨眼間,就從王戊身旁呼嘯而過。
就在擦肩而過的剎那,政確證,她真的就是欣然。
他來不及細想,跳下馬車,一把奪過身邊衛士的駿馬,揮動長鞭,一路追去。
身邊的武士,愕然不知所以。
王戊急忙率領七八個精壯的扈從,快馬加鞭,護佑安全。
政騎在馬上揚聲呼嘯,前方的馬,漸漸慢了下來。
她真的是欣然!
嬌嫩的臉凍得緋紅,杏眼紅腫,哭得厲害!
“大冷天的,縱馬狂奔,跟亡命之徒似的,誰攆你了!”政把她從馬背上拉下來,解下自己的裘氅,把欣然裹個嚴實,嗔怪道。
“嗯!···”欣然嘴唇抖動,囁嚅,躊躇不知道怎么稱呼他才妥當。
“怎么啦?凍得打牙顫,話都不會說了。”政打趣道。
欣然甩頭,其實姑且裝作不知,何妨?
“政,你去哪?”
“雍地!你不是去雍地找你二姐了嗎?見到了嗎?這么迅疾,你要趕去哪里?”
提到二姐,欣然的淚水奪眶而出。
“聽說長安君專寵你二姐,已經求太后賜婚,擇吉日她就是長安君的嫡夫人了。你這般難過又是為何?”
欣然的腦子,在急切地糾結,她該求政讓二姐脫離長安君府嗎?可是政說,太后都要賜婚了,政是長安君的兄長,他們是一家人。對于他來說,二姐是敬獻給秦國的貢品,他似乎不在意,或者根本就是他把二姐賜給長安君的。她求政有用嗎?或許她趕回咸陽,讓爹想辦法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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