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迎花紅貓墜淚(二)(1/2)
貓兒和嵐瑯鬧了氣,原本刻意遺忘的心思又被嵐瑯一語擊起,使她在夜里輾轉無法入睡,適才吃飯時,又聽人們將曲陌與香澤公主的種種傳得越發詭異,只覺得心情不能安寧,
貓兒聽說,朝中突發變動,香澤公主的軟轎沒進曲府,卻是直接進了離國皇宮,說是貴妃娘娘非常喜歡香澤公主,定要先留其在宮中當女兒寶貝幾日才好,然后下嫁給曲陌為妻,日子便定在此月十八日,
也有人說,香澤公主被迫進宮,那是因為霍國出兵攻打離國時,嬈國沒有伸手相助,所以扣下了香澤公主用以要挾嬈國出兵相助,
還有人說,這是離帝的手段,想要用香澤公主要挾曲陌一世忠誠,
然而,更有甚者,竟傳言離帝以香澤公主為餌,欲讓那嬈池女來相會,以解相思之苦,
每個人的說法不一樣,卻是擾了貓兒漸漸平靜的心湖,然而,無論是怎樣的答案,即便是曲陌暗箱操作了這一切,只為允她是他唯一的妻,貓兒亦清楚的曉得,她與曲陌之間隔著得,不但是個香澤公主,還有畢生的理想志愿,
他們的追求太不同,曲陌可以說沒有錯,甚至有著別人無法理解的情操,天下大合,又怎會是兒女情長能觸碰到的高度,
貓兒在曲陌面前,是一種無法言語的自卑,這種自卑就仿佛是一種慢性毒藥,在不經意間滲透,看似無關緊要,殊不知,會在不知不覺間至人于死地,連異樣的過程都不給,直接宣判死刑,
貓兒被各種聲音充斥了腦袋,越發煩躁中蹭地坐起,跳上窗臺,仰望著滿天繁星中一輪皓月,只覺得曲陌就像那獨一無二的月亮,任憑她如此向往,都只是可望不可及的距離,
貓兒一想到曲陌將要掀開香澤公主的紅蓋頭,就覺得心臟陣陣刺痛,但可能是這種痛多了些,反倒不如原先來得強烈;一想到曲陌與香澤公主的婚事被耽擱,又忍不住上揚起唇角,卻是在片刻后悄然無力地落回原處,
百般心思無處宣泄中,只得對著月亮憨憨一笑,一如她要的簡單感情,不復雜,很直接;不飄渺,很真實,
半夜無眠,貓兒終是覺得暢飲一番醉了才是最好,于是跳出窗口,跛著左腳,就要去尋酒,
這邊貓兒剛跳出窗口,那邊嵐瑯的窗戶就被狠狠推開,望著貓兒離開的背影大吼道:“你走,你走好了,我自己也可以很好,”
貓兒一愣,回過頭來,見嵐瑯比自己還矮上半個腦袋的小身子站在窗口處,就那么恨恨地望著自己,只覺得有些好笑,咧嘴一笑間,卻把嵐瑯笑怒了,風風火火地沖下樓,抬腿就踹向貓兒,
貓兒欲閃身躲開,卻因為左腳剛跛有些不習慣,生生挨了一下,雖然不太痛,卻砰地一聲撞到桌子上,恰巧又逢月事剛來,痛得臉都白了,
嵐瑯沒想到自己腿力這么大,竟將貓兒踢成那樣,當即也白了臉,忙過來攙扶住貓兒,卻又覺得貓兒悄悄離開不道義,有些憤憤不平地摔開了手,虎著臉,狠狠道:“痛不死你,”
貓兒捂著撞痛的腰,覺得這叫個委屈,
嵐瑯見貓兒一直不語,這才冷哼一聲,小心地攙扶起貓兒,回到了樓上,
從此后,嵐瑯便不肯與貓兒分屋睡,每次住店,都會選間大些的上房,貓兒睡里屋,他就睡在外面的軟踏上,有個風吹草動,嵐瑯就若小狼般警惕地睜開眼睛,伸頭瞧瞧貓兒,見其不過是反個身,這才又消停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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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走走停停間,貓兒即使很想捂上自己的耳朵,但那些關于曲陌與香澤公主婚期將近的信息,還是若根刺般鉆入了她的心,隨著每一次的跳動,都痛得厲害,
終是在下一個路口,貓兒停住腳步,對嵐瑯說:“等我十天,我來找你,”不由紛說跳上“肥臀”背,在冷風呼嘯中馬不停蹄地連趕數日,終在曲陌張燈結彩、燈籠高掛的喜慶中趕到,若無數次那樣,策馬立在黑暗角落,靜靜窺視著府邸動向,
唯一不同的是此時心情,全無當日翹首企盼的雀躍,卻若三尺冰凍下的寒冰刺骨,在遲鈍的麻木中痛而不知,除了干涸泛白的嘴唇微微蠕動,攥緊韁繩的手指青紫戰栗,整個人以若雕塑般失去可動的力量,
那紅色的燈籠包裹著燭火的跳躍,像一首歡快的歌,卻唱起了貓兒的苦澀悲鳴,傷了的心,刺了眼,即使明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景,仍舊忍不住懷疑,是否只是海市蜃樓的假象,
貓兒極其費力地抬起手臂,用被冷風吹得干裂的小手狠狠揉了揉眼睛,可眼前的景色仍在,沒有消失,如此真實,容不得貓兒懷疑它的虛假存在,
貓兒覺得自己的手臂實在粗糙,竟擦痛了眼睛,讓那久違的淚水滑落,仿佛是一條鋒利的兵刃分隔,在她臉上劃下狠狠的痛,生生把她分成兩半,
曲府前車水馬龍,前來送禮的人多不勝數,那喧嘩的聲音將貓兒喉嚨里發出的受傷悲鳴淹沒,任她若受傷小獸般躲在黑暗角落,在寒風呼嘯中被那喜慶聲樂撕裂成碎片,任誰也無法黏貼起的脆弱殘敗,
她策馬而立,被那一道紅色喜墻隔絕了視線,摒棄了呼吸,生生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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