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隱約的意識里，他很清楚，江羽騫最后反正不會跟他在一塊。
    至于這人結(jié)不結(jié)婚？跟誰結(jié)婚？他并不關(guān)心，只是心血來潮隨口一問。
    “會吧。”
    “和男人？還是和女人？”周皓又問。
    江羽騫沒再吱聲，恰恰是沒回答，周皓反而立馬猜出了這人的心思，他垂著眼皮不屑地問，“和程子旭啊？”
    江羽騫瞥了他一眼，晦暗的眼神里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周皓又猛吸了口煙，“到時候可別忘了請我，我給你倆包個大紅包。”
    然后又想到了什么，呲牙笑了起來，笑聲顫了好多下，在眼角處形成了幾道褶子，笑得太過用力了。
    “反正都是你的錢。”
    江羽騫知道這人心里難受，面子上還在裝，難得的，他竟然也有點心疼起周皓來。
    但是這一刻，他除了給予這個痛苦的男人一些廉價的心疼，他什么也干不了，理智提醒著自己，應(yīng)該要離這個瘋子遠一點。
    所能施舍的，也只剩心疼了。
    “我到底哪里不如他！我他媽到底哪里不如他！”黑夜中的獅子爆發(fā)了一聲絕望的怒吼。
    江羽騫也答不上來，默默無聲，他把身體往周皓身邊挪了挪，然后把那人的頭壓在了自己胸前，像媽媽抱孩子似的，緊緊摟住了他。
    “江羽騫……”周皓埋在江的胸前，嘰咕嘰咕，“你這輩子都當不了壞人，你啊，就是心太軟了，我這么壞，你就該見我就打。江羽騫，我……我要是那個娘炮就好了。”
    在黑夜里，無聲的哭泣，江羽騫感受到了胸前的潮濕，但他并沒去戳破，只是把懷里的人摟得更緊了。
    周皓漸漸地，睡著了。江羽騫則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他把下巴輕輕地擱在周皓的頭頂，放縱了自己今晚的失控。
    他在想：這輩子，他都忘不了這個男人了。除了初夜情節(jié)，還有這人偶爾的帶泣絕望，他都無法忘懷。只是，這些諸多情感，都比不上那抹白月光。
    夢里面的周皓沉溺在這偶爾的溫柔中，他做了一個輕松的美夢——
    他夢見自己跟江羽騫成了白發(fā)蒼蒼的兩口子，互相攙扶著走在一段很長很長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