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卡爾？”索洛見過無數(shù)不可思議的事，但對眼前的事還是難以接受。這條蛇的眼睛如海般深藍(lán)，這點是它與卡爾唯一的相似之處了。“怎么會這樣呢？”
    “我并沒有覺得不妥，除了行動方式變了，對我沒有影響。”卡爾說，“索洛，明榮夏的事完成了嗎？”
    “一切順利。”索洛回答，“雖然損失了亞伯很可惜，但您的擔(dān)憂總算可以放下了。不過鷹戰(zhàn)士沒有消滅掉，恐怕以后會找我們麻煩。”
    “算了，留著他們也有好處，就這樣吧！既然沒有消滅掉他們，他們一定會帶明榮夏去長眠城，你得跟著他們，以防萬一。”卡爾吩咐。
    索洛驚訝地抬頭，“又得讓我離開？那么這里怎么辦？交給外面的三位嗎？”
    蛇點了點頭。
    “可是他們……我懷疑他們冒你的名義控制了‘羽蛇’！”
    “我知道。”卡爾平靜地說，“我知道他們干了什么。我允許他們這樣做。”
    “什么？為什么？”
    “別激動，索洛。冷靜聽我說。”大蛇的藍(lán)眼睛猶如平靜而不可預(yù)測的大海，“我們即將進(jìn)入一個全新的時代，‘羽蛇’也將發(fā)生變化了。機器人的勢力在增長，人工智能越來越完善，就像孩子般，小時候很聽話，長大了就會叛逆。我們不可能永遠(yuǎn)將他們視作奴仆使喚，他們總有一天會發(fā)展出獨立人格，成為完整的有思維的生物。與其等到那天，他們以革命來推翻我們，令‘羽蛇’陷入瓦解的險境，還不如現(xiàn)在將他們吸收為‘羽蛇’的力量。這些年蛇母他們管理‘羽蛇’的成績有目共睹，而且我們快要到外太空去了，宇宙的環(huán)境更適合機器人，而非血肉之軀，他們會發(fā)揮更大作用。我們是最善于接受新事物的，為什么不能接受機器人治理‘羽蛇’呢？說不定以后我們的知識要靠他們來傳承、完善，因為在信息方面，他們更具優(yōu)勢。”
    “我擔(dān)心的是他們架空魁扎爾科亞特爾。他們沒有血肉，不需要神力，因此對魁扎爾科亞特爾沒有依賴感。”
    蛇搖了搖頭，“不會的。亞伯不是從沒有背棄他的哥哥嗎？原始程序如此，這就像生物的本能。‘羽蛇’的宗旨是解開世界一切奧秘，將世間一切力量為我所用。只要能達(dá)到這個目的，誰是‘羽蛇’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是嗎？或許是我太古板了。”
    “去吧，索洛。去完成在地球的最后一件事，把‘羽蛇’的新主人帶回來。只要有了繼承人，我們將可以毫無顧忌地飛到宇宙的盡頭，追尋我們的出生之『迷』了，‘羽蛇’數(shù)十代精英的心愿才能達(dá)成。”卡爾的藍(lán)眼睛中閃動出期盼。
    索洛望著這雙眼睛，總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卡爾似乎有東西沒告訴他。既然不愿說，定然有充分不說的理由，索洛因此也沒問出口。離開時只見到房間里放著面黑『色』的石鏡，不由得有了憂慮。
    未來怎么可以窺視呢？卡爾不該照那面神鏡，這暴『露』了他的內(nèi)心——只有彷徨不安者才會窺視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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