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新偶像(1/2)
明榮夏本想立刻進入特諾切蒂特蘭,但酋長在城郊時便停止了前進,他要求一切按規矩來辦。明榮夏不明白有什么規矩,但等待大約一天后,他明白了。
昌蒂科派來迎接的隊伍中僅抬轎的便有十八人,仿效阿茲特克歷法中的十八個月。按古老的規矩,這些轎夫絕不能是平民,更不能是奴隸,給國王抬轎的必須是貴族,給神抬轎的只能是王室成員。當然,昌蒂科現在找不到這么多王室,所以將城內最高貴的青年集合起來,他們多是前『政府』的高官子弟,以及流亡到此的自稱某國王室親戚的人。但這些人未經訓練,抬起轎來東倒西歪不說,更是搖搖晃晃,令轎中的明榮夏感覺極不踏實。前方儀仗隊中的人個個也是出身不凡,本應拋灑花瓣為上,不過全世界的鮮花已經凋謝,所以改為彩『色』紙片代替,其余的能照舊,盡量照舊,『蕩』『蕩』浩浩也有數百人。
明榮夏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他還從未受過種待遇。據聽說,迎接惠齊羅伯契特利的隊伍還要龐大,只不過他并非真正的神,因而規格至少縮小了一半。老祭司告訴他不要緊張,坐正身體,目不斜視就行了,想象自己是位國王,四周都是自己的臣民。他不這樣說還好,一說,明榮夏更不知道該怎么辦。國王?國王是什么樣啊?
特諾切蒂特蘭的居民們見到他的轎輦,立刻歡呼起來,他們的聲音蓋過了樂隊的音樂。
“萬歲!萬歲!萬歲!”人們高呼著。不知道該怎么喊,所以只是這樣喊。他們有節奏地揮動手臂,在他經過時紛紛下跪。沒有人告訴他們要這樣做,他們是自發的。
轎中的明榮夏感到了惶恐,他什么力量也沒有,害怕擔不起這樣的大禮。阿特爾科瓦爾科酋長放下了兩側轎簾,似乎是擔心他的失態。
王宮漸漸呈現眼前,灰白的石頭建筑古樸原始,高大而又不失威嚴。宮門外,一位褐『色』皮膚的女子率領大小官員已經等候多時,她面帶微笑,這笑容僵硬得如同肌肉在抽搐。明榮夏看見了卡洛斯、萊恩,就站在昌蒂科身后,雖然與他們不相熟,但明榮夏很清楚地記得他們的臉。索齊和潘克則站在昌蒂科身旁,見到他們,明榮夏放心多了。
昌蒂科率眾人向明榮夏行禮,轎夫們蹲下身子,轎輦搖搖晃晃地放下。阿特爾科瓦爾科酋長向明榮夏伸出手。其實明榮夏可以自己下轎,盡管業余轎夫們晃得他頭暈,不過派頭得做足,于是他握住酋長的手,踩著活人的背脊下了轎。昌蒂科他們跪著不起,按酋長的提示,他允許他們起身。
“光輝無邊的惠齊羅伯契特利,請允許我陪伴您的左右。”昌蒂科請求。 文明的毀滅與重生5
明榮夏允了。這是儀式化的對話。他發現了昌蒂科眼中的怨毒,她是多么不情愿說這些話啊!明榮夏理解她的心情,這個國家是她建立的,現在卻要向一個沒有任何功勞的人下跪,誰都不會情愿。明榮夏瞥了眼酋長,首領是故意提出以“規矩”辦事的吧?打擊女兒的威風。
這次來見昌蒂科是為了說正事,可明榮夏很快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機會開口。每當他想說話時,總有那么一位仆人般的人竄到他身旁,明榮夏起初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后來才知道他是個“傳聲筒”。明榮夏身為神的化身,不能隨便說話,所說的話也不能被人隨便聽見,只能小聲告訴他人,再由他人轉達,因為神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是神諭,不能被平凡人窺聽。
于是明榮夏要求與昌蒂科單獨交談。昌蒂科卻說,如果國王想與神單獨談話,那么得舉行盛大祭祀,占卜為吉后,才能說話。并一再提醒,要按規矩辦。明榮夏由此生了氣,昌蒂科居然以此和父親較勁,她不知道將發生可怕的事情嗎?明榮夏幾次想大吼出來,不過如果他那樣做了,恐怕會產生極大的恐慌,所以還是與昌蒂科私下商量比較好。
“奧切帕尼斯特利,舉行占卜儀式。我將與昌蒂科陛下對話。”明榮夏吩咐老祭司。
身旁的昌蒂科立刻說:“這是我與惠齊羅伯契特利的第一次對話,儀式要隆重,要用活人祭祀。”
“你……”明榮夏瞪住她,不知該怎么說了,昌蒂科不愿與他交談。“我有重要的事!”他壓低聲音說。昌蒂科像是沒聽見,明榮夏只有向其他人求助,他們知道他此行的目的。莉娜想『插』話,卻被酋長以眼神阻止,明榮夏也見到了酋長的目光,他在告訴他們,現在什么也不能說。
結束了歡迎宴會,索齊與潘克來到明榮夏入住的宮殿拜見,明榮夏這才知道酋長阻止他的原因——在與昌蒂科進一步交流前,應先聽聽比他們先到這兒的索齊和潘克的意見。
“昌蒂科早就知道了瘟疫的事?是真的嗎?”明榮夏睜大了吃驚的雙眼,“可是我們并沒有看見她采取防范措施。”
索齊說:“染病的人是乘她的船來到這兒的,發現大量的人患上不明病因的傳染病后,她已經知道了。沒有采取任何措施,可能是因為她也無能為力,告訴大家實情,卻無法控制,會影響她的威望。另外,控制瘟疫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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