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神位(1/2)
明榮夏發(fā)現(xiàn)，除了他常常來觀察胎兒的成長情況外，還有個人也在附近注意著。這個人比他來得更頻繁，幾乎是一直守在這兒寸步不離。
“殿下，別靠太近了。他還太弱小，你要是打個噴嚏，他恐怕會因感染細(xì)菌而死。”米克特蘭在他身后提醒。
明榮夏敬畏地看著永遠(yuǎn)一張年輕面容的他，退到了他的身側(cè)。“我會小心的。”他小心翼翼地回答。明榮夏總能感覺到來自米克特蘭的敵意，雖然對他語氣還算尊敬，以“殿下”相稱，但明榮夏發(fā)覺米克特蘭從來不稱他為“惠齊羅伯契特利”。
“殿下以后最好不要來了。”米克特蘭硬綁綁地說。
明榮夏的嘴張了又合，想說卻又不敢說。
米克特蘭似乎猜到他心中的想法，說道：“殿下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什么老是偏袒占輝殿下？”
他猜得對，明榮夏有過這樣的疑問。
“殿下想過卡爾?埃赫卡為什么總是偏護您嗎？一樣的。”
明榮夏不明白，這個問題他一直未想通。 文明的毀滅與重生11
米克特蘭瞧了眼明榮夏掛在脖子上，發(fā)著微光的水晶項鏈。“很漂亮的項鏈——風(fēng)之寶。許多年沒見到它了，自從魁扎爾科亞特爾開始使用科技后，他便將神器鎖進(jìn)了柜子里，從來不會輕易示人。”
“你一定知道許多他們的故事。”明榮夏說。
“他們，指眾神嗎？對，我見過許多代神祗。我服侍過的惠齊羅伯契特利多到數(shù)不清。”
“他們說你是為尋找惠齊羅伯契特利才離開了村子。”
“是這樣，沒錯。我雖然活了很長時間，見過不少普通人見不到的事物，但西班牙人來了以后，我?guī)缀鯖]離開過部落所在的叢林。這次出去真被嚇了一大跳，‘羽蛇’竟然將世界改造了這樣！我活了幾千年，僅僅幾百年沒與外界接觸，就變得和小孩一樣無知了。”
“那么你認(rèn)為這樣是好是壞呢？”
“好與壞有區(qū)別嗎，殿下？”米克特蘭反問。
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其實很深奧，明榮夏不敢答。好與壞沒有區(qū)別，結(jié)局都是一樣，這種邏輯有時候會讓人覺得挺混蛋。好與壞沒區(qū)別，好人與壞人也沒區(qū)別了？好東西與壞東西更沒區(qū)別了？花大價錢買回件壞掉的商品，誰愿意？好與壞真的沒區(qū)別嗎？好與壞的評定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必須有個參照物，比如自己。符合自己利益的就好，不符合自己利益的就壞，人類以自身利益為標(biāo)準(zhǔn)衡量萬物，這就是人類中心論；合利的就提倡，不合利的就消滅，但到頭來破壞了平衡，一個也保不住，連同自己。無論好與壞，最后終難逃同一結(jié)局，所以好與壞是沒有區(qū)別的；世上本沒有好壞之分，這只是人類自己劃出的標(biāo)準(zhǔn)而已。由于每個人、每個團體對利益的需求不同，所以世上就有了矛盾與爭斗。
明榮夏不回答，說明了他的『迷』『惑』。米克特蘭接著說：“‘羽蛇’沒有是非觀，自然也不會有‘正義’，世上萬物必須被他們利用，否則就沒有存在價值；而他們又認(rèn)為，世上萬物只要存在著，就都可以利用。他們把世界變成他們希望的模樣，是符合他們利益的必然發(fā)展。他們追求的利益很簡單——不斷滿足科學(xué)家們對未知事物的求知欲。如果‘羽蛇’無法滿足他們的欲望，這個組織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欲望產(chǎn)生的速度永遠(yuǎn)大于得到滿足的速度，所以才需要魁扎爾科亞特爾，他是組織的核心，這位神擁有提升人類智力的能力，能夠滿足他們對知識的需求，因此只有魁扎爾科亞特爾才能團結(jié)他們。但這樣的神并不是越多越好，蜂房里不能有兩個女王，天空中不能有兩個太陽，脖子上也不能生出兩個腦袋，現(xiàn)在的‘羽蛇’中出了兩位魁扎爾科亞特爾，大『亂』即將降臨，必有一個被消滅，或者兩敗俱傷。”
明榮夏覺得米克特蘭這番話不是說給他聽的，是說給身在很遠(yuǎn)地方的某個人。
“同理，‘金蜂鳥’也不需要兩位惠齊羅伯契特利……”米克特蘭沒突然將話打住，沒有再說下去了。
“羽蛇”中的確已出現(xiàn)了兩位魁扎爾科亞特爾，難道“金蜂鳥”里也有兩位惠齊羅伯契特利？“我……”明榮夏已經(jīng)隱約感覺到他認(rèn)為的真相，“我想知道，神位的候補者只有一位嗎？是真的嗎？”
“假的。”米克特蘭干脆地回答，“說每個神位的候補神只有一位，是為了防止內(nèi)『亂』。世界上能成為神選戰(zhàn)士的生物有很多，候補神又怎么可能只有一位呢？只因為神位只有一個，為了斬斷其他有資格成神者的想念而已。卡爾?埃赫卡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當(dāng)神無真人出現(xiàn)后，他便退入幕后，但是神無真人太不爭氣，而且又不斷出狀況，把他『逼』出來了。”
“我……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愿意做普通人。”
“想退出？”米克特蘭對明榮夏的表態(tài)表示出不屑，“你還能退出嗎？想讓你登上神位的不是我們，我們所希望的只是出現(xiàn)一位惠齊羅伯契特利而已，至于誰來做，無所謂。真正要你登上神位的是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